GitHub 副總裁:20 年的經驗告訴我,科技還不夠多元化


編者按: Nicole Sanchez 是 GitHub 的副總裁,二十年裏她一直從事多元性領域的工作。《快公司》的科技記者 Cale 對 Nicole 進行了專訪,其中她分享了自己所見證的技術變革以及取得的進展,和未來仍需努力的地方。

在過去兩年裏,Nicole 在 GitHub 一直扮演着一個直言不諱的科技領域多元化的倡導者。我去年跟她聊了她多姿多彩的職業生涯,我們也聊她這樣的人物是多麼重要。以下對話內容。


讓我們從最早説起,你是如何發現科技領域和多元領域有交集的?

我在1994年大學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多元化領域的。在很久以前,這個話題的關注度很高。然後在1999年,我在一家小公司工作(她拒絕透露這家公司的公司名)。我的工作是建立最多元化的團隊——任何人都沒有見過的最多樣化的公司。創始人來找我,因為他特別清楚我在社區做了哪些事情。

這樣的經歷讓我大開眼界,因為儘管一切都有些理想主義,但只要投入資金,所有的理想主義都可以開出現實的花朵。在2000年左右,我失業了。老實説,科技界給我留下了非常糟糕的印象,於是我回到了社區工作。直到2010年,當我在名為Kapor的社會影響中心工作時,我重新回到了多元性和科技業的結合領域(這個組織旨在科技領域推動多樣化和社會意識)。在這裏,我工作了4年。

1999年的多樣性境況與現在的情況相比如何?他們的訴求是什麼,你的角色如何?

我曾長期為波士頓City Year項目工作,這個項目主要針對美國警察。我被招募到波士頓並主持這個項目,我的主要任務就是讓以年輕人為主的多元化團隊凝聚在一起,以便在波士頓及其周圍地區開展社區服務。很快我就學到了很多關於建立和管裏多元化團隊的經驗,也意識到當你有一個多元化團隊,你可以有怎樣的力量,同時也意識到與一個類似的團隊相比,這樣的力量可以帶來怎樣的影響。

創業者(創業公司)給我説的是,“我想你在我的公司裏做你在社區裏做的事。” 我對他説:“你是什麼?你想要什麼?這對你意味着什麼?” 然後他的回答就是類似於United Colors of Benetton的廣告的那種。

我很快就知道,他是迫於建立高包容性文化的挑戰和額外工作才來找我的。就像芭比娃娃一樣,他們那裏的人都是一樣的,只是用不同的畫筆描繪他們而已。我想他真的認為我們能一起將許多真正相同的人凝聚在一起,只要他們外表看起來不同就夠了。

任何從事這個領域的人都知道這不是多元化。你可以把任何五個人關在一個房間裏,他們都可以來自同一個城市,但是他們之間的分歧是你想象不到的。在早期我們最大的勝利之一就是,我們的核心工程團隊全部都是美國人,我們立即找了幾個家長加入團隊。其中有一位媽媽是培訓律師,她帶了自己的孩子,她的孩子也是我們公司生態系統的一部分,看着公司因此而慢慢改變非常有意思。

他們第一輪融資時,投資者問的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你和這些陌生人都在做什麼?”從此,創始人開始有了投資者的壓力,且無法避免。

當你加入GitHub並開始全職工作時(在2015年5月),你想推行哪些項目?

其中一個是在每次面試過程中審查多元化和包容性方面的問題。不管你在找什麼工作——如果你正在面試是一個行政助理、或者是我們的營銷團隊、或者是工程團隊,你都會被問到一系列的多元化和包容性問題,這些問題都沒有正確答案。

我們希望了解你是如何看待科技產業多元化和包容性的。為什麼你認為科技界沒有多樣化?他們的回答都是經過慎密思考做出來的。我們真正要尋找的人是有興趣談論這個話題的,而不只是回答説,“我認為這很正常。” 我們真正要找的是那些可以質疑現狀的人,我們不必與之解釋科技不多元的話音。我們現在已經很少討論這個話題了,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

關於多元化,你做了怎樣的商業案例?

對我們來説,商業案例是,我們希望世界各地的開發人員都來我們平台。我們所説的“開發人員”不僅僅是指知道那些現在知道自己是開發人員的人,還包括從未有機會甚至了解作為開發人員意味着什麼的人、沒有相關受教育的機會和硬件的人。這超越年齡、種族、國家、社區,乃至任何事物。因此,我們的商業案例就是,如果我們世界上每個開發人員都來到我們的平台上,我們希望介入到開發人員的挖掘。

如果我們公司搞不清楚自己最終目的,不能確保完成這件事的人的背景,那麼這兩個概念之間的聯繫很容易斷開。當受到壓力或時間緊張時——比如處於衰退時——當你最終不得不解僱一羣人時,所能展現出附加價值的就是多元化。因為這不是“一個艱難的商業目標”。

任何沒有明確闡述他們想要產生的東西或者他們想要做的事情和不同羣體需求之間的聯繫的公司,都會一再地錯過機會。對於我來説,這項工作的難點是看着那些擁有高多元化受眾或用户羣的公司一遍又一遍地羞辱自己的用户,侮辱他們的智商以及在平台上的影響力、參與度——這都是因為這不在領導層考慮的範圍之內。而這些公司正是那些會被在多元化做得更好的公司所取代的對象。

你如何做到大家感到背後有人在支持他們?

我們來到這裏後做的第一件事是我們建立了一個規範,我們將公開談論種族、性別、社會經濟背景和身體能力。人力資源部門説的最多的就是,“我們不會談論任何這方面的話題的。”上帝禁止有人説黑字。比如,“我們能把某人描述成黑色嗎?”答案是肯定的。 (笑)可以。

我們必須流利地描述對方、尊重他人、能夠感同身受。所以,當看到過錯時——比如説某人感受到傷害或他們受到了字面上的歧視——公司對此決不手軟。當然還有一些需要明確的觀點,這是我們和其他公司不一樣的,我們認為教育的責任不在於被歧視的人。

例如,我是一名43歲的拉丁人。有人説,“你只是一個老墨西哥女士,你懂什麼啊?我是可以冒犯你的。我們的人力資源團隊不會把這個爛攤子丟給我讓我去解釋為什麼這樣是不對的。他們會把這個事情挑出來,讓我們從我的情緒中解放出來,因為我總是圍繞着這些少數人羣在轉。教育永遠都是我們的責任。在GitHub's,沒有這樣的情況,也不希望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科技界的多元化常被放大。這對你的工作有什麼影響,你如何看待你的工作?

對我來説,好消息是我已經在這個領域做了很久了。這是唯一一個不適用於“沒消息就是壞消息”的例子吧。我花了多年的時間試圖讓人明白被批評比被忽略的更好。

我最喜歡的一句來自甘地的名言,我在很多的培訓中引用過—— “最開始,他們忽略你,然後他們嘲笑你,然後他們打你,最後,你贏了”。 我們處於嘲笑和戰鬥之間,被忽略很慘。嘲笑是這樣的,“呃,這能夠有什麼用啊?”現在就是回嘴的時候了,我非常歡迎回嘴,因為它意味着有一些合理的東西存在。我不想讓人擔心。但有時候就是有人會擔心。他們擔心着你想他們擔心的問題,這也是這個團隊人員變化較大的特點。

千禧一代是這個世界上最多樣化的一代。如果你在過去20年裏沒有為他們做好準備,那麼現在你將如夢初醒!所以批評的人往往來自於恐懼和誤解。雖然我不歡迎它——因為沒有歡樂——我更希望自己處於現在這個年代都不是1999年那樣。

我們接受一切批評教育,因為我總是想做到更好。

翻譯來自:蟲洞翻翻 譯者ID:yls


資料來源:36K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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