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仲.文中有話】小故事系列:牧羊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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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汪汪汪汪汪。」

「嗷嗷,嗷嗷嗷。」

「汪汪汪汪。」隨住一連串嘅吠叫聲,係我眼前嘅野狼開始露出驚青嘅神情。可以聽得出佢嘅嚎叫聲無之前咁有力,而係帶點遲疑。正如老竇教落,我決定乘勝追擊,向住佢飛撲。野狼一見到我向前助跑,就即刻開始掉頭。我都仲未落地,佢已經用GT-R R36級嘅速度走佬。

係趕走咗敵人之後,我抬高頭向住係我身後嘅羊群前去。一陣歡呼聲同感謝聲撲面向我衝過嚟。我又再一次成功咁守護到依群羊啦。我好辛苦先可以穿越到羊群,之後就望向係小屋隔離休息緊嘅老竇。老竇面上露出老懷安慰嘅表情,向我招手。

「點呀,老竇。都話難唔到我㗎啦。」

「知你叻啦。老竇老㗎啦,做唔到牧羊犬㗎喇。依個羊群就交俾你啦,以後就由你嚟保護佢哋啦。咁都好,咁之後我就安心坐埋一邊喇。」

「放心啦,我一定會保護好班羊嘅。」

由細細個開始,老竇就已經不停同我講。我哋依啲做牧羊犬嘅,守護羊群係我哋嘅責任。而係嗰陣,我自己亦都係心中起咗誓,一定要做好依個任務。我身後嘅依群羊,每一隻都比我細隻,比我弱小。雖然有啲其實年紀可能大過我,但係我心中,我一直當佢哋係細佬妹咁。有陣時,主人會打開個閘比佢哋出去玩,當行吓散吓心咁。我都會一馬當先,主動扮演佢哋嘅領頭羊。帶佢哋行啲安全嘅地方,遠離嗰個好恐怖嘅森林。

係咁多隻羊入面,我最錫嘅就係多莉。多莉係成群羊入面,唯一一隻有粉紅色毛嘅。可能就係因為佢嘅基因比較特別,佢自細身體就比較差,好易就見頭暈。唔知會唔會同嗰啲咩地中海貧血症有關呢?不過染色體依啲嘢真係好複雜,我都係諗唔通㗎喇。

我慢慢咁行返去個圍欄隔離,多莉即刻就跑過嚟我身邊,同我傾計。佢好擔心我岩岩同隻狼打交有無受傷。我話晒都係隻牧羊犬,又點會咁易有事呢?為咗証明我無受傷,我即刻彈返起身。我急急腳咁跑去離遠嘅花叢,用口摘咗棧花落嚟,之後跑返去送俾佢。棧花真係好香,亦都好靚。我覺得同多莉好襯。每次多莉有咩唔舒服,我都會去依度摘一朵花俾佢,氹佢開心。

突然有一日,森林嗰邊傳嚟一陣喧鬧聲。我細心一聽,係主人同幾個人類嘅聲音。從聲音嘅強弱,頻率同波長,我可以得知佢哋係向住我哋慢慢行緊過嚟。轉眼間,啲人類已經去到圍欄嘅附近。依個時候,係另一邊傳嚟一陣陌生嘅引擎聲。依種引擎聲同平時主人揸開嘅AE-86所發出嘅好唔同,低沉好多。正當我仲沉思緊,我聽到一連串嘅救命聲。我擰轉頭立即狂吠,發現嗰幾個人類已經抱起咗幾隻羊,慢慢向嗰架陌生嘅車行去。我一邊狂吠,一邊跑向佢哋同架車中間,希望可以令佢哋放返低啲羊。係我跑緊嗰陣,我突然聽到一個好熟悉嘅叫聲,係多莉嘅求救聲。我即刻向抱著多莉嘅人撲去,張開口咬住佢隻腳。

「快啲放咗多莉。」我正打算講依句嗰陣,主人嘅鞭已經向我揮到。一下,兩下,三下……係連番嘅鞭擊底下,我嘅身體忍唔住痛,唔小心鬆開咗把口。多莉同我愈嚟愈遠,我唯有忍痛企返起身,準備發力再向前衝。

「唔好追啦。」我聽到老竇把聲係我身後傳嚟。

「老竇,你仲喘緊氣就緊係唔好追。但我仲有力,我一定會追返啲羊返嚟。你放心啦。」

「我唔係嚟追羊,我係嚟追你㗎。你收手啦,乖乖哋返去圍欄度啦。」

「但班人捉走咗佢哋呀,仲捉埋多莉呀。係依個時候,拯救班羊係我哋嘅責任嚟㗎。」

「無錯,守護羊群係我哋嘅責任。不過都要記著,羊雖然係我哋保護嘅對象,但俾飯我哋食嘅,始終都係人,唔係羊呀。收手啦,阿仔。」

我企咗係度好耐,好耐。

係之後嘅依幾年,花一直都有開。但香氣,已經再傳唔到入我個鼻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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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籤: 文仲  小故事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