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判決。司爐》-卡夫卡

村上春樹曾經形容卡夫卡為整個歐洲文學的核心,我並不知道有無有誇大的成分,因為我讀到的歐洲文學還很少。但可以保證的是他絕非濫竽充數的平庸作家。

卡夫卡的文字總是透著淡淡的憂傷;不是那種澎湃煽情的憂愁,而是淡淡的,如泣如訴的纏繞著你的。他不會寫自己的悲哀;然而你卻總能從他的文字中感受到他的無助,他的絕望,他的孤獨;你總能感受他多麼拼命想要離開那個只有他一個人的孤島,回到其他人的世界。然而世界離他無比的遙遠,他總是置身於其他人不明瞭的孤島;無論在哪裏,他也只能活於孤島中,他的內心依然的寂寞,依然的孤獨。這就是我透過他的文字認識到的他。

《決意》是我在書中其中一篇最喜歡的文章,再次分享這篇令我看得不自禁哭了的文章:

引用《決意》-卡夫卡
要從一個悲慘的處境中振作起來,自身必要有充足的能量。我掙脫沙發,在桌旁繞行,讓頭與頸部靈活,讓眼中閃爍火光,並拉緊雙眼周圍的肌肉。讓各種感覺活動迎面而來,狂熱地招呼即將到來的某甲,友善地容忍在我房裡的某乙,吸取某丙將要說出的一切話語,儘管痛楚與憂慮隨著一列長長的火車駛進了我的身體。

儘管事情這樣走下去,還是會因為每個無可避免的錯誤,而讓所有或輕或重的事物停頓,而我只有繞個圈走回去。

所以,最好的建議還是──承受一切,讓自己像一塊沉重的石頭,若感覺自己被往前吹,別讓不必要的步伐被引出來,以動物的眼神注視他人,不感到悔恨;然後,用一隻手壓制住生命中仍殘留的鬼魅,好讓墓地般最後的安寧綿延,除此之外別無存有。

如此狀態下,一個充滿性格表徵的動作,便是小指游移,越過了眉際。

有多少次我們決定一走了之,有多少次我們決定要逃離現在的生活;然後又留在原地,一切維持原狀。或許自由的敵人從來都不是別人給我們帶上的枷鎖;是安穩,殺死了自由;是我們自己親手為自己套上了枷鎖。我們都是軟弱的,我們都害怕,我們害怕失去目前的安穩,眼前的舒適;所以我們不斷地欺騙自己,是我們親手殺死了自己獲得自由的機會。

你願意為自由付出安穩嗎?自由有這個價值嗎?現在的生活你滿意嗎?你在安穩中生活得幸福嗎?這是我在看完這本書後不停問自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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