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行人生 廣州截車到拉薩之旅 尼泊爾編 「初到尼泊爾」

「初到尼泊爾」(一)

我們一行九個人由拉薩包車到樟木,上車後才知道,原來一共要開近十二小時車才到!下午五時才離開的我們,肯定要在車上過夜了。更甚,我粗略估計,我們這程車經過了最少十次檢查站,尢其是當我愈來愈接近樟木,就愈來愈多檢查站等着我們,那個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但愈半個小時就要下車做登記,令我們根本難以入睡‧‧‧

5月1日早上六時,我們終於來到樟木,之後換錢、過關,沒太大阻礙。
中尼邊境其實是一河之隔,當我們走了河上的橋,就來到了尼泊爾的境內,建築、物風格、人民的膚色,馬上由熟識變陌生,這種感覺永遠都是那麼有趣。

早在旅程之前,我在Lonely Planet上知道,尼泊爾關員會在旅客過境時勒索金錢,而在我們登記時,幫我們登記的關員要我們交二百盧比的費用﹝當時兌港幣是約為1:12﹞,我知道這就是所謂的「勒索」,但感覺就如正式收費一樣,而且多付了職員亦會找錢,在每個人都不肯定這是不是正式收費下,大家都乖乖交了費用,就當是他幫我們做登記的貼士吧。

過了第一關,還有第二關檢查行李,由於尼泊爾內存在反政府軍,雖然近年雙方已簽訂停火協議,但邊境地區的保安仍然非常嚴格,那些士兵是真的會要你打開所有行李,用人手檢查,非常麻煩。

幾經辛苦,我們一行人終於過境了,下一個任務,就是要找車到首都加德滿都。

要去首都主要有兩個途徑,一是包車,二是坐本地巴士。我們看網上資料得知,包車大約是每人七百至八百盧比,但經我們詢問後,全部都說要一千盧比,比我們想像中貴,所以大家都在猶豫要不要坐四百五十盧比的本地巴士﹝後來才知道正常收費大約只是三百盧比﹞。

對我而言,除了想省錢外,其實也很想試一下坐本地巴士的滋味,但因為本地巴士沒有冷氣,位置又少,車速也肯定會更慢,所以令其他人有點卻步。不過他們在考慮一段時間後,最後也決定要坐本地巴士。

本地巴士外表非常殘舊,就像已經用了幾十年一樣,座位非常窄,我們的行李全部要放在車的通道位置。我和阿欣坐最後一排,不知道為什麼最後一排的座位是向下斜的,害得我們根本不能完全坐下!而且尼泊爾路爛,巴士大部分時間不斷在搖晃,我才知道貴州的路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除了爛路比中國更爛,連檢查站都比中國的更像個檢查站。嚴格上來說,尼泊爾這邊的稱不上叫檢查站,只能算時路障。我們在這兩小時內最少遇到五次路障,每個路障都有軍人把守,而且不像中國的只是登記一下做個記錄,而是會有軍人上車檢查,每次看到我們的李行,都要我們打開給他看,非常麻煩,亦有一個本地女人被查銀包,看到她銀包有少量美元、歐元及港元,她就被叫下車問話,雖然最後沒有事,但認真程度絶非中國的可比。

我在後來回港後,才知道香港之前有人在巴士上偷拍一位餵哺母乳的媽媽,事件中的媽媽有用餵奶巾遮擋胸前。而在尼泊爾,那些本地媽媽才不管會不會被人偷拍或偷看,旁若無人地直接在車上就拉高衣服餵奶,我們這些未見慣大場面的鄉下人,不要說偷拍了,連望也不敢望多眼,生怕被當地人取笑未見過世面。

大約坐了兩個小時後,我們要換乘另一架巴士,這時,巴士的票務員要我們先付錢後換車。換車後,坐滿人等了很久仍不沒開車,我們都感到非常奇怪,一會後,有個本地人用尼語說了一番話後,車上的乘客紛紛下車,轉到另一架巴士,我就問另一位尼泊爾人發生什麼事,可能因為他都不太清楚是什麼事,就好心地用英文叫我們放心等一會,但又等了一會,連那個尼泊爾人都下車了,車還是沒開。

我們再問其他人才知道,原來這架巴士壞車了,本來都以為修得好,所以大家都在等,但後來才知短時間內修不好了,就紛紛換車。當我們馬上下車時,看到供我們換車的那輛巴士已經坐滿了人,而且是從物理學角度上坐滿了人,即是連車頂都完全坐滿了,車邊亦有很多人拉在外面,我們根本插針都插不入‧‧‧

正當我們在苦惱要怎樣到加德滿都時,一個尼泊爾說可以開車載我們過去,但價格仍是一千盧比!我們才剛付了四百五十元的巴士費,現在又要我們再多付一千?

「你幫我追回剛剛的巴士錢,我就坐你的車。」我對包車司機說。現場七個中國遊客,能夠用英文溝通的就只有我和另一個大叔,阿欣因為是第一次出國旅遊,在大陸未沒有多少機會講英文,所以仍無法用英文和他們「講數」。

包車司機走過去幫我們「追數」,但我們發現,換了巴士後,連票務員都不同了,原本收我們錢的那人已經一走了之。我們沒辨法下,改為和包車司機談價錢。

現場除了我們七人外,還有兩個外國遊客,他們可能不想麻煩,都願意每人付一千盧比,而司機向則要我們七個人付五千盧比,我們怎樣說都不願意減價。

另一個問題是,這架車是一架小貨車,不可能九個人都塞住車箱內,肯定要有幾個人坐在車後放貨物的位置,當時天慢慢暗起來,像快要下雨了,我再要求司機減價,但他仍然頂硬,還說一定不會下雨,外國旅客就幫口說,「如果一會下雨了,你就不收他們錢。」司機一口答應。結果,我、阿欣和超超自願坐外面,他們六人就塞在小小的車箱內。

我願意坐在外面,除了希望省錢外,也是希望旅途中有更多深刻的回憶,即使這回憶是負面的回憶,但我想不到,這次的負面能「負」到這個程度。

當車開出不久,天就開始下起微雨,我還在暗爽一會要和司機講價,但雨開始愈下愈大,我們馬上在背囊內會出雨衣擋雨,但我們坐的位置慢慢地有積水,濕得我們難以坐下,加上車外的狂風,我的手漸漸變得冰冷。屋漏偏逢連夜雨,上天就像耍我們一樣,居然開始下冰雹!雖然雨衣幫我們幫了不少冰雹,落在我頭上也不甚痛,但當時的環境真的非常狼狽。兩小時後,我們到達加都滿都市內,天也不再下雨了,我們就直接站在車上,看看這個城市的風光。

「點呀,覺得尼泊爾點呀?」我問阿欣,「宜家真係無任何野可以令我鐘意依個國家囉。」我暫時未對尼泊爾感到失望,因為我早就知道尼泊爾與印度有點相似,所以已有心理準備會有很多類似的事情發生。但原來,像我們這種「中東國家初學者」,要交的「學費」仍遠遠不夠。

我們下車後,就以下大雨為由,要司機減價。如果你認為這裡的人會守信的話,那你就太天真了,司機仍然「企硬」收七個人五千盧比,我們在無可奈何下,只好乖乖付錢。

我們來到加德滿都的Thamel區,這裡是整個城市最熱鬧的旅客區,除了有極多不同檔次的旅館外,這裡到處都是商店及不同國家口味的餐廳。

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找旅館,不過,拉客的人總會自動走上門,所以我們就隨便跟一個人去看酒店。那個人一開始說只是五分鐘路程,我們才跟過去,誰知道走了近十五分鐘才到,果然尼泊爾人完全信不過。

途中,拉客的那個人不斷向我介紹他們的酒店,還說自己的酒店是區內最好的(The Best),我心想,怎麼可能有人推銷會說自己的產品是最好的呢?他真的以為順口開河說一句「The Best」,就會令我們完全相信他而選擇他的酒店嗎?和尼泊爾相比,中國人做生意真的有道德很多,最少不會當客人是白痴。

我們最後都是沒有選擇那個人的酒店,而是找到再便宜一點的,不過,尼泊爾人﹝主要是做旅客生意﹞不可信的實證再次出現。在入住酒店前,我們一定會先問有沒有洗澡的熱水及Wifi之類的必需品,在這裡,我可以說絶大部分的平價旅館都有以上設施,但不代表現在能用,例如熱水,他不會在你入住前告訴你,今天天氣不好,所以太陽能熱水器不夠電燒水而沒有熱水,也不會告訴你,Wifi在房間內其實收不到,又或者剛好壞了,尼泊爾商人只會顧着賺錢,而不會有任何售後服務提供,收了錢之後,態度都可以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

還有就是尼泊爾﹝商﹞人多數會答非所問,我們問旅館負責人有關到Pokhara的交通,這裡的人是不會直接回答你的問題,而是不斷在你身上「攞料」,想知道在你身上可以抽到多少油水。「放心吧,我的兄弟可以幫你買車票,跟我來吧。」他帶我到他朋友經營的一間旅行社,那裡的老闆當然也是非常熱情招待我們,不斷想知道我們接下來的行程,其實就是想拉生意。

當他知道我們要到Pokhara行山,就不斷給我看他之前一些顧客所寫的評語,反正都是大贊特贊,希望我報名他們的行山套餐。

一般來說,尼泊爾行山都需要聘請嚮導和背夫,但他們的工資才是行山中大部分的開支,一天工資需要二十至三十美金,背夫則要十至十五美金一天,再加上旅行社的佣金,那個旅行社老闆幫我們計劃一個十天行程,每人全包就需要三百五十美金,對我們來說價錢實在太高,而且在我們本來計劃中,就打算不聘請背夫和嚮導下自行上山,所以肯定不會報團。

老闆不斷說不請嚮導有多危險,很容易有意外等等,在那個老闆的死纏爛打下,我都很難脫身,花了我近一個小時後,最後我都只是用兩千盧比買了我們兩人去Pokhara的車票就算了,每次講價和推掉推銷的人,都令人非常疲累。

後來才知道,原來車票的原價是每人七百盧比的,我明白找旅行社買肯定會貴一點,但一張七百盧比的車票抽我三百盧比,食水未免太深了吧,所以以後買什麼票之類,都事事親力親為,絶不假手於人。

另一件令人氣憤的事,就是旅行社老闆本來答應明天一早會有人在酒店帶我們到車站,但我們卻連人影都見不到,害我們在完全沒有準備,連車站地點都不知道下,馬上要截的士過去,上車前又沒講價,小小一段路就用了三百盧比,我在行程的最後,在差不多位置用四百盧比可以去到機埸了‧‧‧

這一連串的事,令我和阿欣對尼泊爾這個國家極為反感,而且極不信任尼泊爾人,所以有關旅遊的事都自己做功課,不可以靠人,連問路都不敢問當地人,只敢問遊客。但當我們慢慢了解尼泊爾,才知道只有首都一部份人有我之前所講的情況,大部分的尼泊爾都非常純樸,樂於幫助遊客,阿欣也慢慢愛上這個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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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籤: 尼泊爾  重行人生  背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