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感情] 領會

「你還有沒有喜歡我?」

正在專注在手提電話上重溫奧運閉幕典禮的你,把目光移往咖啡杯兩三秒,這句問句已打亂了你思緒,雙眼只是機械式的盯著閉幕典禮的進程,影片的最後,巨大的綠色水管在會場中央升起,你看著由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化身任天堂公司經典電玩人物超級馬里奧的時候,她側著頭望著你再用手敲敲枱面,你不得不把影片暫停一回問她:「妳剛才說什麼呢?我看著閉幕典禮呢!」她望著你那沒有異樣的眼神說:「你真的沒有聽到還是假的來要我重複說多一次?」你放下手提電話微笑說:「不好意思,我真的沒有留意妳剛才說什麼呀!」你是希望她不會再說多次,來撩動起隱藏著心裡的情事,偏偏她嘆一口氣重複說:「我問你,你還有沒有喜歡我?」你把影片繼續播放,目光繼續與影片接觸然後用點冷漠的口吻說:「問來做什麼呢?」她聳聳肩不置可否地說:「沒有什麼,只想問問罷了!」

這問題,在你向她表白後的每年,她也會忽然間問你兩至三次,就像要你記著你曾經的表白與她曾經的拒絕,初初的一兩次,你也會被她的問題吸引,會為此而重燃起你的愛,但每次回答過後,你只會得到她動人的一笑說:「你真是太長情了,喜歡我這麽久。」三四次的回答後,你知道,原來你的認真回答只為滿足她那刻的心理需要,往後的日子,她再問這問題,你也不會輕易回答,而她在你面前可能會表現出失落,也許她想用這種失落的樣子來勉回一點對她來說是十拿九穩的愛吧,但愛情是最容易變質的東西,十拿九穩的終會變成拿不到捉不穩的東西。

與她在咖啡店分開後,幾天都下著大雨,在回家的路上,雨水早已溢滿街上的溝渠,你小心的行過溝渠的時候,剛好有一小巴駛近,雖然車速不算快,但還是激起了留在溝渠蓋上的雨水,令你的褲子濕了一遍,你下意識的用手拍著被沾濕的褲管,有人就在你面前給了你一張紙巾說:「叫著你下雨便不要經過這街道啦!」你抬起頭望望這人,是你的前度女朋友,你顯得有點尷尬說:「我沒有想過經過這裡會碰上妳的。」她望著你說:「去吃點東西好嗎?我剛下班,很餓。」你望著手上她買給你的手錶說:「九點了!現在才下班?去吃漢堡包吧!」

這間在橫街的漢堡包店,因為用料比較新鮮,所以在以往你們時常一起去光顧,侍應走過來預備問你要什麼的時候說:「張先生,你很久沒有來過了!」你驚訝他記得你姓張,然後說:「她也很久沒有來呀!」侍應望著她說:「不是呀!她時常來呀!」此時,她尷尬地笑說:「早前要趕著做功課,所以時常來這裡,對著手提電腦,一坐便坐上兩小時!」你把餐牌拿起來說:「功課?妳重踏校園?妳不是不想的嗎?那時叫妳去讀書好像叫妳去地獄似的。」她說:「真的似生活在地獄呀!但總算回到人間了!」你調皮地笑說:「幸好妳沒有上天堂!」她陪笑了一下然後向侍應說:「我要一客牛油果醬芝士牛肉漢堡,他要一客大烤菇芝士牛肉漢堡吧!」你把餐牌收起來說:「還記得我喜歡吃什麼!」她特意把話題轉過說:「幾年不見,結婚了沒有?」你喝口暖水說:「女朋友也沒有,何來結婚?妳呢?結婚了嗎?」這時,侍應端出晚餐說:「一客牛油果醬芝士牛肉漢堡先到!」她搖頭說:「這幾年,什麼也沒有,只顧學業與工作!」你想了一回東西然後說:「那時,我們為什麼分手?」她咬了一口漢堡包,用小指抹一抹嘴角上的油說:「因為你沒有樓吧!」她看你認真想下去的樣子再說:「說笑罷了,那時候的我只有任性,繼續與你一起也只會害你遍體鱗傷,所以離開你只想你得到好一點!」侍應這時候再端出晚餐說:「到齊了,要點飲品嗎?」你笑說:「不用了!」待侍應離開後你說:「我一直以為妳是不愛我或是喜歡上別人才與我分手!」她一邊咬著漢堡包一邊搖著頭,然後你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那我們可以再次一起了!」她再把話題轉過說:「大烤菇好吃嗎?」你點點頭說:「妳還有沒有喜歡我?」然後你笑了起來,自我的嘲笑原來自己還是想找一個溫暖的懷抱,她對你莫名其妙的笑起來感到不明所以,過了一回她說:「聽說你現在有樓在手了!」你一邊咬著漢堡包一邊點著頭,然後她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那我們真的可以再次一起了!」你們相視而笑,然後你調皮地笑著說:「那我們可以交換漢堡包吃嗎?」

吃著她的漢堡包時,你終於領會到找一個愛你的人比找一個你愛的人來得更加重要,因為感到愛是十分快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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