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感情] 惜別

然後呢!你在朋友圈中聽到她終於接受那個愛她很久的人,那個她說一句感到有點涼便會除下自己的外套給她穿上的男人,一個會把自己房間打理好預備好,讓她在玩得太夜以後可給她安心地睡上一覺的男人,你聽到朋友們在說他為她付出的種種以後,你感到十分安心,終於有一個人可以與自己一樣為她付出為她愛下去,朋友志佳卻說:「可惜她總說是欠了一點。」你不明白說:「欠了一點?欠了什麼?」志佳說:「有一次與她吃飯,見到她很累的樣子便取笑她一下,叫她於晚間不要太多活動,要小心身體之類,然後她說,唉!我也不想這樣,但我只想到陪他多一些來補充那點我付不了的愛。」你聽罷有點愕然說:「什麼?是補償的愛?」志佳說:「就是啦!她知道這個男人什麼也會遷就著她愛護著她,但偏偏卻填不了心裡的洞。」本來令你安心的消息,突然變成了憂慮的消息。

你愛不著她也希望她得到幸福,這是你的心願,卻原來心願與希望一樣遙遠。再次聽到她的消息是在個多月後,志佳說她已與別個男人在一起,你有點驚訝說:「上一個…個多月便散了?」志佳嘆口氣說:「上一個呀…原來只是很要好的朋友。」她的時真時假的關係令你頭昏腦脹,志佳說:「她說上一個太理所當然,這一個應該會好一點。」你不得不咋舌,莫非善變真是女人的專利?志佳繼續說:「這一個年紀比她大十年。」你調皮的說:「好爸爸照顧頑皮女兒。」志佳哈哈大笑起來:「這是不是三級電影的名稱?」你也嗤笑一聲然後說:「你這個充滿三級思想的人……大她十年都不錯呀,起碼有點錢財。」志佳點點頭說:「希望她這一回愛得長久一點吧!」你反而覺得希望不大,美好的愛情彷如天氣,晴天得久了總會下點雨水,只是晴天多久罷了!而且感情這回事有時真是難以捉摸及理解,有時候,關係這兩個字也令人頭痛,近時要空間,遠時又嫌有距離,怎樣才是適當的位置,談多少次戀愛也未必能夠得心應手。

三四個月後,炎夏已變成涼快的秋,你在巴士站等巴士時看到她就一個人在對面的咖啡店門前選購咖啡,你沒有走上前的衝動,只是默默地望著她的一舉一動,不久後你便看到他從遠走近她,攬著她的小腰在她耳邊說了些話,這個他不老,完全不似志佳所形容那樣,你正在懊惱之際,巴士也慢慢駛近,然後你上了巴士,她與他也雙雙走遠。回到家,你第一時間把所見的告知志佳,志佳在訊息說:「又換了男朋友?不是吧!」你與志佳就這個話題說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志佳終於轉個話題問你與她的舊情,你在訊息裡說:「與她啊!現在就像在香港這個原點上背對背的彼此走遠,她在北美洲我在南美洲。」志佳回你幾個哈哈大笑的圖像,你正想輸入什麼之時,卻收到她給你訊息:「今天在咖啡店對面看到你,是你嗎?」你回覆說:「是啊!看見妳正在與男朋友一起便沒有上前。」她說:「誰說他是我男朋友?」什麼?又不是男朋友?你立即告知志佳她找你,明天再與他說詳情,志佳送上幾個 OK 的圖像便告退。

你喝點茶便輸入訊息問她:「他又不是妳男朋友?」她少有的秒回:「我想著你的好。」你望著她送來的字句說:「太遲了吧!」然後你輸入訊息:「不要想太多了,我們的世界都不一樣。」她說:「世界不是大同的嗎?」你感到好笑,當天你決定離開她之時是有多麽不捨得離開,但她只輕鬆的說一句尊重你的決定便讓你自我放逐,今天她卻說想著自己對她的好,好的感情那時變得這麽隨手可得?你再輸入訊息說:「我與妳不一樣也不可能一樣。」她再次秒回說為什麼?你狠心的回覆說:「因為我要的妳付不了,妳要的我也給不到。」她隔了一回再回覆:「我只要安心感覺。」再說下去也只是重複著以往的流程,這樣的流程已令你很討厭自己,你索性把流動數據關上。

深夜你醒過來把流動數據開啟,什麼訊息也沒有,你給她訊息說:「記得嗎?我們初相識之時,對妳說過,當有一天我說要離開妳時,你一定要用盡方法去留住我,如果沒有做到,我定會頭也不回地走遠,因為我會就此死心。」字句,就當是給她的惜別禮吧!你望著她的電話號碼,把她的電話號碼刪除並不能代表什麼,但要完結的事,始終是要完結,就在你還未心軟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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