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感情] 過期

阿祺對我說他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的睡覺,上一次可以睡上八小時而中途沒有驚醒已是兩星期前,我問他:「那你現在多數睡上多少小時?」阿祺想了又想然後說:「大概三至四小時吧!但都是睡不穩,總是被自己驚醒似的,然後翻來覆去的怎樣也再也睡不著,只是在躺著。」這是失眠的三種形式之一,我再問他:「那你因何事驚醒呢?發惡夢嗎?」阿祺又想了一會然後說:「惡夢呀!時常夢見一個很久沒有聯絡的中學同學跳樓呀!」這不是惡夢而是恐怖,我說:「正所謂一有所思夜有所夢,你的潛意識很想她跳樓嗎?」阿祺說:「當然不是啦!」細問之下才知道這位中學同學是他的初戀,阿祺說:「其實都不知道可不可以叫戀愛過,與她只勾過手指尾。」我笑說:「小時候,勾手指尾足以懷孕啦!」阿祺狠狠的望了我一眼然後說:「真的很久沒有找過她,腦海中好像已沒有了她的印象。」我說:「所以她報夢叫你找她!」阿祺再狠狠地望我一眼說:「我今晚報夢找你叫你起身上廁所!」

兩星期後,我在咖啡店休閒地喝著咖啡時,阿祺走到我面前說:「就知道你會在這裡!」星期天到咖啡店喝杯咖啡,是我五年來的習慣而這個習慣只有幾位好友知道。其中一位就是阿祺,也令我的休閒時間就在這一刻告終,阿祺興奮的說:「我終於找到她的臉書了!」一時間我想不起他說的是誰,他續說:「我的初戀情人呢!」我點點頭說有點印象,然後他說:「我想約約她出來吃飯,你說好不好?」我說:「想約便約吧!但她記得你是誰嗎?」阿祺想了一會說:「我有說我是她的中學同學。」我喝了一口咖啡再說:「那便約吧!找回很久沒有聯絡的初戀情人不是容易的事。」阿祺露出很久沒有見過的燦爛笑容。要認識一個人需要一點緣份,說起來是有點玄,但那是人與人之間無形的連結,但要去了解呢?需要的時間卻可能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長。我看著阿祺的燦爛笑容心裡不禁泛起一點羨慕,起碼他還有想找回別人的想法。
但你想找回那點緣對方又是否可以讓你續緣卻是另一回事。阿祺的主動出擊換來的卻是一佰個溫柔的藉口婉拒,那份緣似乎已淡薄得不屑一顧,我問阿祺:「她每次的推搪會令你有挫敗的感覺嗎?」阿祺若無其事的說:「暫時沒有!可能是方法錯了吧!」我說:「就此放棄嗎?」阿祺笑說:「也許在臉書上了解多一點才約會她會比較好。」從前要了解一個人是靠聊天交流,現在了解一個人卻要依靠網絡,我說:「其實你的目的是什麼?是想與她舊情復熾還是只想找回一個舊朋友?」阿祺想了一會說:「怎樣說好呢?就好像小時候玩的孖寶兄弟,明明已經是落伍的一種遊戲,想不到現在又再興起一樣,我只是落力重溫。」又過了幾個月時間,阿祺的初戀情人始終沒有任何回覆,就算阿祺對她的每一個近況分享也點讚或時常留言來引她注意,她也對阿祺毫不回應。終於在幾天後的下午,阿祺說:「唉…我還是放棄續緣這想法好了!」我笑說:「緣份就是這樣,它來的時候你不著緊,它走了你卻老是去追……我們都不以為意原來每一段緣都有著或長或短的賞味期限。」阿祺點著頭然後嘆了口氣說:「唉…就像是食品上所標示的日期,過了這個日期的產品未必會變壞只是不夠新鮮去令人嘗一口。」甚為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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