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外真實的唐三藏

不知各位對唐三藏的印象如何?是喋喋不休?是易受迷惑?還是眾妖精的獵物嗎?三藏法師的真實生涯又是如何?


有別於《西遊記》的記載,玄奘之家族為穎川陳氏之後,本為官宦世家,惜家道中落,其父已是一介布衣。玄奘本名陳禕,自幼聰敏,經父親教導下,研讀不少儒家典籍。他年青時隨兄長出家,遊歷於河南一帶。未幾,玄奘受鄭善果稱許為釋門偉器,以沙彌身份在洛陽學佛。大業十三年,煬帝在江都遇剌,天下大亂。他與親兄長捷法師往成都避禍。玄奘的捷思辯才也傳遍四川,荊楚一地。直至唐武德五年,玄奘受具足戒,正式成為僧人。

隨著年歲漸長,玄奘覺得漢譯佛經多有言不及意之處,頓生西行求法之心。貞觀元年(627),長安糧食短缺,玄奘混入難民隊伍出外就食,便偷渡出國,孤身踏上往婆羅門家之路。旅途艱險處處,他屢次遇上盜賊,差點身首異處,橫渡沙漠,跨越五烽時,糧水用盡,眼看餓死當場,也能獲救。(實際的妖怪)。


玄奘路經高昌,龜茲等西域國家,除了與當地國王僧眾相處,也記下當地的風土人情。

橫越高原山嶺,玄奘轉入中亞,途經阿富汗,南向入北印度,渡過千山萬水,終於抵達大乘佛法的聖地—那爛陀寺(實質位置從《大唐西域記》考訂得知)。他拜戒賢法師為師,研習大乘經典,如《瑜珈師地論》,又習聲明,因明,即梵語語言學,邏輯學。他潛心佛學之餘,也遊歷佛門重地,如祇洹精舍,又屢次與外道,小乘宗派辯經,其修為大有進益。


戒日王想留下此中土僧人,玄奘始終未忘初衷,求得大量梵文佛典,佛像後,便整理行裝,返回唐土。《西遊記》的故事就此終結。聲名昭著的玄奘沿途獲印度諸王護送,行抵西域。最後,玄奘於貞觀十九年(645)正月返回長安,時年四十六歲。

四十六歲是玄奘生涯的分水嶺。之前是他求學問道的過程。之後就以譯經教育為主。玄奘先暫駐弘福寺。基於唐太宗(小說言玄奘是其御弟,實質上高昌王麴文泰才是。)支持,三個月後,他已準備譯經團隊,全身投入其中。玄奘訂立五不譯原則,如只存天竺,不存中土的植物則不譯,可導人向善的字詞則不譯,如般若(本解智慧),則照錄可也,故只見大般若經,不見大智慧經。由於玄奘通曉梵文,譯場經其指導,使譯文在直譯與意譯之間取得平衡,又協同音律,讀之不覺生澀,這可是集體智慧的結晶。

不過,玄奘的譯經教育之路不算一帆風順。貞觀二十三年,玄奘的愛徒辯機因私通高陽公主被處死。同年,對玄奘賞識有加的唐太宗病死。這些事情對其打擊頗大。高宗不減禮敬,可是時刻隨侍在側的生活,卻令玄奘不勝煩擾。玄奘屢次向高宗進言,提升僧眾待遇,如給正式僧人免訴權利。但在先道,次儒,後佛的排序下,其議不獲接納。玄奘希望自己能遠走嵩山少林主持譯經,討個清淨,高宗又不許。最後,玄奘的團隊抵達玉華寺繼續譯經,直至無常。

玄奘晚年最大的爭議為福生事件。福生本為印度僧侶,遠赴中土,並帶數百夾經書而來。基於宗派不同,福生備受排擠,後更遠戌障氣之地,鬱鬱而終。作為當時佛門宗主,玄奘需負上相當責任。畢竟金無足赤,這事無損玄奘對佛門的貢獻。

除了譯經,《大唐西域記》也是本重要著作。當中所記錄的細節可與史書相互印證。例如梵衍那國中的白佛則是喀布爾城附近的巴米揚大佛(已遭炸毀)。


然而,書中的風土人情記載難能可貴,無論是西域諸王的名字,曲女城的由來,玄奘不記,就可能湮沒歷史長河中。

玄奘孤身一人,西行求法的決心令筆者由衷敬佩。畢竟,當時交通險阻,言語不通,弘揚佛法需意志堅定不移,不辭勞苦。玄奘也達成畢生志向,唯一可惜的是他帶來的梵文佛典,死後大多散佚。或者上述數言,可供大家讀小說,看戲劇後的參考。

參考書藉:
錢文忠著《玄奘西遊記》
董志翹譯注《大唐西域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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