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他突然說要用安全套……》 — B612
經過一年半的交往,我和Kenny在房事方面的默契倒是不弱。逢星期一、五晚,是「例行正餐」,顧名思義即是吃得比較多和講究的一餐。我們會盡早完成工作上床休息,預留時間,來一場或激烈或細膩的性愛。其餘日子,興之所至,可能是趁他淋浴時擠進去鴛鴦戲水,又或者一進家門後直接把他按在玄關的牆壁上,都是我們的閨房樂趣。
熱戀時期,魚水之歡的時間永遠不嫌多。
今天是星期三,他翌日中午才有課,不失為一個睡前親熱的好機會。我順手關掉床頭燈,上床從後抱住他。下巴頂住他的肩膊,呼出的熱暖鼻息剛好擦過他的耳後和頸側。我雙臂環著他的腰,熱力從掌心傳到他的小腹。果然,正當我緊貼著他結實臀部的分身愈變堅挺,他的呼吸亦愈來愈重。一個轉身,他抓住我的後背, 嘴巴探索柔軟的雙唇,開始上下其手。
我不甘示弱,把他翻過來壓在身下,解開褲頭,正準備攻門……
「不如……用套?」不計正式拍拖前的偷步,我倆一向奉行環保。可能因為我上次太性急,令他痛了半天,用套會比較容易進入。
買了不用白不用, 血脈賁張的我亦沒有心神繼續深究,趕快拆了包裝套上便挺腰深入陣地。今晚他的體溫稍高,獨有的體味因而特別濃厚,我大受刺激,不斷用力抽插,十指幾乎在他的腰間抓出一條血痕。一陣酥麻之後,大汗淋漓,我一轉身就馬上沉沉睡去。
翌日大概早上七點我就醒來了。為了彌補昨天一完事就呼呼大睡,我打算親自下廚弄一個早晨全餐,卻無意中瞥到垃圾筒有一張宣傳單張,隱約見到寫住「HIV快速測試」。
只要你是同類,大概都會有定期驗血的習慣,但這個習慣隨著我跟他有穩定的一對一關係之後就停止了。忽然擔心起這個問題,除了是因為這段關係不再一對一,我想不到有其他原因。
「昨天晚上用了套,有比較舒服嗎?」我大口咬下煎得香脆的德國腸邊問。
「有啊。」他沒有抬頭答話。
我沒有將HIV測試的事放到餐桌上質問他,卻暗地裡安排了周末去驗血。測試只需等15分鐘就有結果,但那15分鐘彷彿有天荒地老般漫長。我有幻想過如果真的中招了,要不要告訴家人?游泳教練的工作還可以繼續嗎?病發的時候是否會全身皮膚潰瘍?其他人知道我是帶菌者會用什麼目光看我?
還好,測試結果是陰性。鬆了一口氣,但我知道快速測試的結果並不完全準確,要待三個月空窗期過去再檢驗一次。
問題回到原點 —— 為什麼Kenny要驗血呢?他背著我跟其他人睡過了嗎?
帶著忐忑的心情過了幾天,謎底很快就解開了。食過晚飯之後,他神色凝重的說有事要商量,我和他面對面坐在餐桌上。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帶菌者。你相信我,我已經再沒有跟他聯絡了。」Kenny說那個男人是在健身房認識的,趁著我晚上有課的時候跟他上過幾次樓。我的日程表完全透明,是為了方便工作不定時的我們可以安排時間相處,想不到還有讓他安心鬼混的用途。
坦白過後,家裡除了多了一套漱洗用品和更多安全套之外,似乎沒有起什麼變化。只要是你愛的人,有時候是連狠心的背叛都無辦法把你從深淵拉上來,分不開,甩不掉。更何況,Kenny誓神劈願說他以後會好好對我,不會行差踏錯。不是我愚蠢到輕易相信這些甜言蜜語,而是我知道每一段關係都會經歷誘惑。與子偕老不是童話故事,感情要靠兩個人無間的珍惜和包容去維繫。我給他一個機會,亦是給大家一個機會。
三個月之後,空窗期剛過,我們結伴去醫務中心等候結果。打開信封前一刻,Kenny問我:
「如果結果是陽性,你還會不會愛我?」
「視乎你肯不肯以後出錢買安全套吧,我的需求可不小啊。」
當晚,我倆盡情做愛。沒有塑膠薄膜阻隔的親密,感覺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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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有一個人對一朵花情有獨鍾,而那朵花在浩瀚的星河中,僅此一朵。那麼,他只要仰望繁星點點,就心滿意足了。於是他喃喃自語:『我的花就在星河的某個角落』可是,這花一旦被羊吃掉了,瞬間,所有星星也將隨之黯淡無光。那你也認為這不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