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舍日誌(45):為什麼我沒有養長頸鹿?

BB家的幼兒,晚上9時半左右,通常都睡著了。她們前一刻還是蹦蹦跳,下一刻靜下來,一個接一個便睡著了,像是約好了要在夢鄉裡見面。

只有一個不願睡覺,還會大聲叫。幸好小孩子一般都睡得很沉,沒有被吵醒。我想她也快點睡,但又不能罵不能打,只好坐在床邊和她聊天。

她問了一些基本問題,例如我叫什麼名字、名字怎麼寫、幾多歲,然後是:「你喜歡長頸鹿嗎?」說時看著手上的膠長頸鹿玩具,是鑰匙般大小那種,彩色的,做得挺精緻。

我說喜歡,她便問我家裡有沒有養長頸鹿,我說沒有,她便問我為什麼沒有。

在她的世界裡,如果你喜歡長頸鹿,就可以養一頭。我不想成為改變她這個純真世界的人。

我不記得自己怎樣回答她,只記得某個夜闌人靜的晚上,我和一個小女孩東拉西扯地說著長頸鹿。

這個孩子是院裡唯一一個孤兒,患有地中海貧血,到醫院輸完血那天,就特別不想睡覺。

她被一個外國家庭收養了,他們有好幾個孩子,住在城郊的房子裡。

當你去旅行時,發現哪個院子裡養了頭長頸鹿,可能就是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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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籤: 家舍  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