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O:快樂不知時日過
疫情幾時會完?沒有人知,執筆之時,法國又爆一鑊勁,單日錄得過萬人確診。
以往說飛就飛,現在插翼難飛,new normal的日常,少了娛樂應酬,多了回家自己煮飯,看電影,重拾很久沒聽的唱片,很久沒翻閱的書,也許是在這段艱難的日子一點少少的得著。
還有,一直很難訂位的食肆,這段期間卻如入無人之境,月前在Sushi Saito的午餐,友人輕易訂到位;一行八人在天龍軒晚飯,臨急臨忙在前一晚訂。
預計今年度至明年頭半年,應該不能外遊,本來用作旅行的錢,變成振興本地高級餐飲業。
上月尾,友人N小姐在中環MONO訂了四個位午餐,問我有沒有興趣。
現時約人很容易,基本上除了上班的日子,其餘時間都有空,只在乎我有沒有興趣而已。
餐廳大廚Ricardo Chaneton,兩年多前已經在Petrus試過他的手勢,擁有南美血統的他,把傳統的法國菜,賦予了南美的元素,現今自立與JIA集團合作,相信自主度更大。
N小姐:「呢間應該有機會年尾攞星。」
我日前還討論着一條難題:「今年港澳米芝蓮,疫境之下會否派成績表?」
很矛盾。
鑒於政府的朝秦暮楚政策,餐廳不斷要改客人的booking,十二減四得八,八減四得四;晚市禁堂食,問客人可否在中午前來?
訂了下午一點半,全場爆滿,時間分兩輪,也可說是疫境下的一景。
一行四人,兩張二人枱,在餐廳的角落位,開放式廚房與吧枱,與及黑膠唱盤與唱片,令我想起上年秋天,到訪過的東倫敦米芝蓮一星餐廳 - Leroy,格局相若,但後者的氣氛較為和諧,這裡就比較有時尚感。
炎熱的下午,以香檳作開場白,餐前小吃是炸餃子,外表像我家人鄉下的角仔,內涵是辣味的雞肉,面頭塗上橙色的醬汁,的確有如墨西哥小吃的風味。
Quinoa Sourdough,外脆內鬆軟,拿上手還熱辣辣,配以加泰隆尼亞的橄欖油,醇厚,潔淨俐落,差點為了索油,而狂吃麵包。
四個人,全部都飲酒,不如叫一瓶?哎呀,我們應自攜一瓶前來呀,皆因餐廳的規矩:凡叫一瓶酒,可免一瓶開瓶費。
真笨。
Carabinero/Heirloom Tomato/Sea Lettuce,記憶所及,我在Petrus也曾嚐過大廚的復古番茄菜式,紅蝦的質素佳,鮮甜不霉;注入的番茄水,與番茄一同流露出清新自然的氣質,N小姐說類似的菜式,Caprice做得更好,我未試過,姑且聽之。
Blood pudding tamale,被蕉葉包著,打趣地形容是墨西哥糉,餐廳經理解釋,這是墨西哥市場常見的早餐小吃。
質感軟綿綿,像玉米糕與血布甸的混合體,伴碟的是番茄加辣椒製成的醬,面頭灑上玉米碎粉,大約想像到墨西哥人的早餐,依然無辣不歡的口味。
Corvina/Green Sauce/Plantain,西班牙黃花魚,以煎的形式,逼使魚兒施展渾身解數,脂香豐腴,肉質嫩滑;旁邊的南美風格辣汁,有青咖喱般香滑,再咬一口脆片,芫荽香慢慢地散發出來。
二道主菜為Organic French Quail/Black Beans/Braised Celtuce,未必是大廚向我施以一記重拳,但也不輕;烤得外表焦脆,肉質香嫩的鵪鶉,內有乾坤,釀入了充滿南美風格的餡(名字恕我忘記,好像是一種南美的種籽),填滿了其空虛,感覺更加實在;配菜是細滑的黑豆蓉。與及萵筍,作出適當的點綴,豐富了此道鵪鶉的層次。
甜品環節前,喝一口Mate Cocido,等於我們飲普洱茶般理所當然,有助消化。
Alfajor,風行南美的甜品,這裡的版本是白朱古力脆餅,蛋白與檸檬打成的泡沫,清新輕快的旋律,像在舌尖上演奏。
餐廳的黑膠唱盤,播放着已逝的聲音,Amy Winehouse的Back to Black大碟,這頓安逸寧靜的午餐,吃到下午茶時間,快樂不知時日過。
若年尾米芝蓮照派成績表,MONO成為新星的話,不意外。
MONO:中環安蘭街18號5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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