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狂熱粉絲的社會經濟學

[size=80][size=80]電影Ultras談的是一個關於足球的狂熱幫派。(Netflix圖片)[/size][/size]

Netflix原創電影Ultras(草譯《狂熱粉絲》),故事發生在球王馬勒當拿落班的意大利城市那不勒斯(Naples),當中的主角,是幾個把一生奉獻了給足球,以及其因團伙聚合而所産生的狂熱幫派。其實,這在意大利足球獨樹一幟的現象,在世界各地都有,也許是一種民粹主義的變種,同時因加插了不少各地的風土特色,也是本土主義的化身。

惡毒的詛咒
意大利傳統是南窮北富,拿波里球會所處的那不勒斯,位處鐵靴的南部,雖然是意大利第3大的省市地區(排名在羅馬和米蘭後),但傳統上卻因位置偏遠和經濟落後,遭北方意大利人瞧不起。電影中以不少的角度,映出這城市的蓬頭垢面、路窄牆暗的面貌。

可是,城市再骯髒,也不如球場裏面説話的邋遢,更遠不如觀眾席上慘烈的廝殺。鏡頭前只見現場球迷那些激烈和極端的橫額:「意大利的非洲人」、「不洗澡的農夫」、「有傳染病的鄉巴」、「狗當然會跑」、「還沒有被地震震死的殘廢」……一句句野蠻的歧視、粗鄙的漫罵和惡毒的詛咒,充斥球場圓型場館。

一切與意大利二戰前後獨特的社會經濟發展軌跡有關。

那不勒斯位處「鐵靴」的南部,因位置偏遠和經濟落後,常遭北方意人瞧不起。(Shutterstock)


社會經濟發展軌跡有關
意大利作為一個現代國家,歷史不算很長──由1861年的君王統一立國起計,經歷了皇權、法西斯政權和之後的共和國政體至今,加總僅約為150年左右。若不計古代各種用腳足踢玩物件的類似玩兒,意大利的近代足球,乃由在英國紡織廠打工的意大利工人(有說是英國水手或海軍醫生)在19世紀中葉沿意大利幾個海港傳入。

當時由於「足球」是舶來品,意大利文中尚未有專用名詞,所以在1898年成立的足總,叫”Federazione Italiana Football”,當中用正接用了外(英)文的”football”,到1909年才用意大利文正名為”Federazione Italiana Giuoco Calcio”,當中的”calcio”才是意大利文「用腳踢」的意思。

二戰前夕,由於軍政強人墨索里尼(Mussolini)認為足球有助提振這個年輕國家的士氣,着意推動意大利足球,大興土木修建球場,足球遂成為意大利舉國最受重視、最受歡迎的運動,1934年還成功推動意大利主辦了第2屆的世界盃,意國更藉主場之利首度掄元,並在1938年成功衛冕。

戰後意國經濟受到重創,要靠1950年代末由北部幾個大城市的經濟動力,慢慢把社會經濟從戰火的頹垣敗瓦中走出來,當中由都靈和米蘭二市充當火車頭,憑家族世襲式經營的小型工業企業,締造了一個類似「小陽春」式的「經濟奇蹟」。而足球產業,便成為這等家族工業的輔助產業。

土豪投資球隊風盛,甚至有此一說:「在意大利,你未曾見過世面,直至你擁有一隊球隊。」當代的班霸,是位處北部都靈市的拖連奴足球會(Turiono FC)的前身,當時稱為「大拖連奴」(Grande Torino);其他勁旅,要數同市的祖雲達斯和鄰市的米蘭雙雄。

意大利足球在好長的一段時間,可謂雄霸世界足壇。自1952年始,其頂級球會的出手,就保持了世界最高的轉會費的紀錄;要到1980年,才由西班牙巴塞羅拿購入告魯夫和之後的馬勒當拿,紀錄才被改寫。(本系列參考M Doidge, Football Italia和T. Jones, Ultras)

未完,下續。

原刊於《明報》,經《灼見名家》附圖轉載,在此特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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