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戴罌粟花的他

圖:英女皇與皇夫早前出席「國殤紀念日」紀念活動。(圖片來源:電訊報)
適逢「國殤紀念日」,大家看英超時都見到場上場下人們襟上的罌粟花(Remembrance poppy)。之所以是罌粟花(又名虞美人花),是因為從1915年到1917年間,幾十萬英國軍人戰死於比利時Flanders的Ypres,而此地附近在戰爭過後開出了很多罌粟花,且此花的紅色正好代表著戰壕的鮮血,所以就被選中用來追悼亡者。引申開來,人們不但在此日紀念兩次世界大戰中陣亡之士,也藉此紀念此後在其他衝突中犧牲的軍人。
圖:罌粟花在本周成為主角。

然而,正因為罌粟花意涵超越了兩次大戰,現效力韋根的愛爾蘭共和國國腳占士麥堅恩(James McClean),今年就繼續拒戴罌粟花。為免讓人以為他對亡者不敬,他上周五於球會網站發表了公開信,娓娓道出他的想法:

引用韋倫主席先生:

我對保頓之戰將不會佩戴罌粟花,而我希望在見你之前,先將我的想法寫下來。

我絕對敬重兩次世界大戰的戰士,我知道當中很多還是愛爾蘭人。有人告訴我,主席先生你的祖父,亦是其中之一。

……如果罌粟花僅是用來悼念兩次世界人戰的英靈,我一定會將它戴上。這至關重要,主席先生必須明白。

但現在人們還用它來紀念在1945年以來其他衝突的死者。這就使我為難了。

像我這樣生於北愛爾蘭,尤其是在1972年發生「流血星期日」慘劇的Derry地區的人來說,罌粟花意義就大不一樣了。主席先生,請理解,像我一樣來自Creggan,或者Bogside、Brandywell或Derry其他地區的所有人,仍活在那段愛爾蘭史上最黑暗日子的陰影中。即使我出生於事件將近二十年之後……這已經在我們生命鑄下烙印。

主席先生,於我而言,戴上罌粟花就意味著對歷來在北愛衝突,尤其是「流血星期日」事件中無辜死去的人不敬……

我不是好戰者、反英者、恐怖分子或者指控我的人們口中的那些敗類。我熱愛和平,相信人們不論宗教抑或政治信念,都應該並肩而行、互相尊重……去年我當了父親,我和所有父母一樣,都希望我的女兒能在和平的世界長大。

我為我的出身自豪。我不能做我認為是錯的事。人生在世,男子漢大丈夫應為自己的信念,佇立於天地之間…..


占士麥堅恩上

(聲明全文)
圖:麥堅恩拒於上周對韋根的賽事佩戴罌粟花。(圖片來源:電訊報)


「流血星期日」事件

1972年1月30日,北愛爾蘭民權協會組織遊行,反對英國在北愛爾蘭進行不經審判就進行關押的收容制度。組織者計劃到市政廳舉行集會。Derry地區的皇家阿爾斯特警隊總監建議不採取任何行動,而僅通過拍照方便日後起訴。他將該建議告訴了烏爾斯特警隊局長希靈頓,並通過他們轉告了在北愛爾蘭英國軍隊指揮官福特少將。希靈頓和福特協商後允許遊行繼續,但認為遊行應在Bogside和Creggan區內,以防騷亂損害城市中心的商業樓宇和商店。於是,英國的傘兵部隊開始在街道上設置路障。

遊行民眾由一輛貨車帶領,由於英國傘兵軍隊設置的路障阻攔而需改道而行。一群堅持應按原來路線進發的年青人脫離了大隊,開始辱罵英軍和皇家烏爾斯特警隊警員並投擲石塊。英軍使用水炮、催淚彈和橡皮子彈還擊。遊行民眾用鐵制床單作為掩護,兩人被英兵開槍打傷。當時,英軍司令部接到有愛爾蘭共和軍狙擊手在附近活動的報告後,下令使用實彈射擊。17歲的Jackie Duddy在被英軍驅趕的過程中被擊中身亡。人群開始加強對英軍的攻擊,英軍則開始圍捕參加遊行的人群。最終英軍向人群發射子彈一百餘發,又造成十二人當場死亡,十二人受傷,另有兩人被裝甲運兵車撞傷。

英國政府對這次事件進行了兩次調查。第一次調查叫做「Widgery Tribunal」,開脫了英國政府和大部分英兵的責任,但其公正性備受批評。第二次調查由薩維爾勛爵(Lord Saville of Newdigate)主持,於2010年6月15日公開共十冊長達5,000頁的報告,指出死傷者當時並不構成任何威脅,被射殺的平民都是無辜的。因此英軍當時射殺平民的舉動並不合法。

流血星期日是北愛爾蘭命運其中一個主要的轉折點。持愛爾蘭民族主義信仰的年輕人此後向更加暴力的共和集團靠攏,新芬黨和愛爾蘭共和軍則開始脫離主流民族主義和共和主義,倒向馬克思主義。此後的二十年內,北愛爾蘭陷入了共和派和保皇派雙方的準軍事組織的恐怖主義戰爭。雙方有數千人被謀殺或暗殺。
圖:麥堅恩早於2012年還效力新特蘭時就已拒戴罌粟花,更因而收到自稱英國老兵的死亡恐嚇,幸好當時黑貓和今日韋根一樣站在了球員的身邊。(圖片來源:每日郵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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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
Wikip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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