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之作!謝拉特的遺願
第四章 遺憾不了
「接進來!」畢蘭特說。之後,秘書說:「老闆,你母親剛才通知我,你外公謝拉特正值彌留,催促你快點到皇家利物浦大學醫院,見外公的最後一面。」
「甚麼!」艾力及畢蘭特不約而同地大叫!畢蘭特瞪大眼睛,望住跟前的艾力,牙關都打顫地說:「怎會這樣?外公為何死而復生?」艾力嘗試回答:「也許改變了那場比賽的賽果,間接影響了謝拉特的生命。老闆,你別多想,還是盡快趕去。」
「你說得對!」當畢蘭特趕到醫院時,四周同樣是有大量傳媒守候,他要經由秘密通道入醫院,前往謝拉特的病房。「路爾斯,你終於來到,爸等了你很久!」路爾斯畢蘭特的母親、謝拉特的大女兒艾娜把畢蘭特拉到謝拉特的床邊。畢蘭特隨意一望,發現病房中還很多人,大家神情悲傷,有兩位姨姨、姨丈、表弟妹……但竟然不見了那個人。
畢蘭特問艾娜:「媽,占美伯伯呢?」艾娜見他一入病房竟然是關心另一個人而非謝拉特,即感到憤怒,不悅地說:「你外公快死了,你還掛念甚麼占美伯伯!」
畢蘭特忽然心跳加速,隱約覺得自己闖禍了,而且闖了一個彌天大禍。他坐在謝拉特的床邊,但他沒有望向謝拉特,而是繼續轉頭掃視房內的人物。一望再望,他真的見不到加歷查,他登時有個可怕想法:「難道歷史改變了,加歷查提早死了?」
「占美!占美!」謝拉特柔弱的聲線把畢蘭特的靈魂喚回來。畢蘭特捉住謝拉特的手,緊張地問道:「外公,你是否找占美伯伯?你的好兄弟加歷查?」
謝拉特緊緊地握實畢蘭特的手,眼角泛起淚光,輕聲道:「占美,是我當年做錯了,我一時衝動,才作出離開利物浦這個決定,而且只是一時意氣,才說跟你絕交。對不起,這句對不起,我想說很多年,我知道說得太遲了。」畢蘭特整個人彷彿失去了力量,他差點倒在謝拉特身上。因為他的任性,竟然令到謝拉特與加歷查絕交。
雖然畢蘭特未摸清來龍去脈,但知道一定跟他改變歷史有關。然而,在這一刻,不是追問真相的時候,他扮演著加歷查,安慰謝拉特:「隊長,我是占美,我沒有怪你,你一直是我心目中的好隊長、好兄弟。我們找天一起去看利物浦的比賽。」
永遠,謝拉特都不會認錯加歷查,但這一刻,他將畢蘭特當成加歷查。畢蘭特心裡很清楚,謝拉特根本知道他不是加歷查,只是謝拉特很想見加歷查,很想將這番說話告訴加歷查,尋求好友的原諒,所以明知不是,謝拉特都把孫兒當成加歷查,在臨終前,說出這番一直說不出口的話。
謝拉特的語氣及聲線突然變得低沉:「車路士,又是車路士。」一聽到這句話,畢蘭特即有不祥預兆,連忙叫道:「外公!外公!告訴我,為何你又說是車路士!我明明……」謝拉特再沒有呼吸,生命結束了。畢蘭特馬上離開病房,他要去尋找歷史究竟怎樣改變了。
在病房後外,畢蘭特翻看網上的百科全書,一字一句都令他驚心動魄。網頁上寫住:「利物浦領隊羅渣士突然雪藏隊長謝拉特,與車路士踢成0:0平手,賽後謝拉特在更衣室與羅渣士對罵,兩人大打出手。羅渣士在記者會上表示,沒有後悔收起謝拉特。在更衣室內亂之下,利物浦在餘下聯賽失利,將英超冠軍拱手讓予曼城。該年夏天,謝拉特應摩連奴的邀請轉投車路士,在職業生涯晚期代表車路士贏得英超冠軍……」
歷史改變了,謝拉特穿上了車路士球衣。
咯!看到這裡,畢蘭特的手不斷發抖,還將電話跌在地上,「車路士,又是車路士……竟然是我令到外公轉投車路士!」謝拉特沒有了一跣而失英超的遺憾,但人生卻多了另一份遺憾,他與最愛的球隊、最好的兄弟交惡。畢蘭特蹲在地上,淚如泉湧,走廊的護士以為他是承受不了親人離世的痛,但在畢蘭特心中,那份痛楚比至親命喪更痛。
拿起電話,畢蘭特望住助手艾力的號碼,決定打過去,但這一次,他不是吩咐艾力動用時光機。當電話一接通,畢蘭特馬上說:「艾力,我是老闆!幫我,毀滅了那部時光機。」說了這句話後,不待艾力回覆就掛線。他很擔心自己日後會心軟,受不住時光機的引誘,再嘗試去改變歷史,最終帶給自己及身邊的人更大的遺憾。
一年後,畢蘭特前往謝拉特的墓前拜祭,他發現有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胖子身影早就站在墓前,走近一看,那是加歷查。畢蘭特按捺不住那份激動,即跑到墓前叫道:「占美伯伯!」
加歷查望一望畢蘭特,目光流露驚異的神色,隨即把目光放回謝拉特的墓上。他口中喃喃地說:「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畢蘭特再道:「占美伯伯!」加歷查雙眼射出複雜的情感,但淡然道:「別再說了。」說罷,在夕陽斜照下,加歷查拖住垂老的身軀,離開墓園。
畢蘭特沒有追趕,他覺得自己對不起謝拉特及加歷查,甚至連央求一聲原諒的資格也沒有。站在墓前,畢蘭特發現上面有一束花,以及一本書,那是一本自傳,是當年利物浦領隊羅渣士的自傳。畢蘭特拾起書,一翻開,發現書簽夾在其中一頁。畢蘭特打開那一頁,終於知道事情的真相,他根本沒有說服到謝拉特……
「就在利物浦及車路士賽前一日,我無意間聽到一位少年跟謝拉特聊天,他勸謝拉特不要在這場大戰中上陣。那名少年準確地預測了那天所有英超比賽的賽果,我覺得此事太神奇,所以決定聽從他的說話,棄用了謝拉特。我知道此事很荒唐,很令人難以置信,但我就做了,我不會找藉口為自己的失敗開脫,我只是想把這件事記錄下來。」羅渣士自傳,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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