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李華度父子說起,球壇有對悲情父子兵

星期二,在地球另一邊,李華度父子用溫情寫下足球歷史的新一章。那是一場巴西聖保羅州聯賽,由莫奇米林對派拉斯卡巴。正常球迷都應該未聽過莫奇米林,但你一定認識她的主席兼球員,就是大名鼎鼎的李華度。

李華度有個同樣做足球員的兒子,他叫李華甸奴;兩父子都幾似樣。

在那場平平無奇的州聯賽中,41歲的主席李華度後備入替,令這場賽事變得不平凡,因為這是他首次與18歲兒子李華甸奴並肩作戰,父子同場。最令人讚嘆奇妙的是,這場比賽的場地叫Estadio Romildo Ferreira球場,名字正正是李華度的爸爸。

在以爺爺來命名的球場上,爸爸與兒子一起比賽,那是多麼的奇妙緣份,那是一種三代同堂的溫馨。當然,理性分析,這個不是上帝安排的巧合;就在李華度上任球會主席後,他就用父親的名字去命名球場;而且作為主席,想要自己及兒子同場競技,也非難事。

姑勿論李華度是否刻意安排,在足球壇,父子同場本身已經是一件難能可貴的事,有時你想刻意安排都未必做得到。李華度賽後在社交網站上說:「我想多謝神,在我的生命中賜予這特別的一天,讓我能跟兒子一起比賽。最後我們踢成1:1,但這一日注定要被歷史記載下來。多謝神在我生命中所做的一切。」

李華度上載了父子同場的照片,並答謝神恩。

其實,筆者想透過李華度父子作引子,去講另一個球壇父子兵的故事。這對父子來自冰島,爸爸叫阿諾,兒子叫希臣,他們明明有機會同場競技,但因為某些人的刻意安排,反而令他們終生抱憾。

阿諾司職前鋒,當他17歲的時候,就跟太太誕下兒子希臣。之後阿諾的職業生涯順風順水,離開冰島的球會到比利時聯賽搵食,而且長期入選國家隊。1983年,他更投效比利時班霸安德列治。1986年,25歲的阿諾接受訪問,他許下一個願望:「希望未來可以跟兒子一起踢國家隊。」當時希臣只有8歲。

也許上天都想看到父子同場的戲碼,衪給予希臣足球天賦,而且是比他父親阿諾更強的天賦。希臣入選了各梯隊的冰島國家隊,其中14歲就入選17歲以下代表隊。17歲時,他更得到荷蘭大球會燕豪芬的青睞,去到歐洲一流聯賽落班。

外界漸漸察覺到希臣的崛起,而他的父親阿諾三十出頭,正綻放職業生涯的餘暉。大家都開始討論,究竟阿諾能否堅持到希臣出頭,可以實現父子同場的壯舉呢?

1996年4月24日,一個歷史時刻降臨在愛沙尼亞首都塔林。這一日,冰島作客友賽愛沙尼亞,而在冰島的大軍之中,34歲的阿諾及17歲的希臣都榜上有名。教練公佈出場名單,阿諾正選上陣,希臣先列後備,他們亦覺得這個做法正常,始終希臣只是個初入國家隊的小伙子,怎可能第一場就正選呢?待下半場後備入替,兩父子一樣可以同時作賽。

踢到62分鐘,冰島換人,但這個換人令阿諾及希臣的心都墮進冰川。爸爸阿諾被換出,兒子希臣入替。在這個天賜良機,兩父子不能夠同時在綠茵場上比賽,只能傷感地擦身而過。爸爸阿諾失望地走到場邊,攬住入替自己的兒子希臣,叫他加油,然後坐在後備席上,看住兒子比賽。原本幻想住兩父子拍住上,一起在前線爭取入球,最後結果成為我看住你比賽,你看住我比賽……

父親阿諾被換離場,與換上場的兒子希臣擁抱。

雖然兩父子不能同時在場上作賽,但阿諾及希臣已經寫下紀錄,兩人成為在國際足協承認的國家隊比賽中,首對於同一比賽上陣的父子兵。不過,相信大家都摸不著頭腦,為何阿諾及希臣不能同時上陣比賽?冰島的教練是不是太過殘忍?還是當中出了甚麼問題?

答案不是教練殘忍,而是足總主席腦殘、無情兼無知。希臣後來說:「冰島足總向教練施壓,叫他不准將我倆父子一同放上場,因為足總希望回到主場的比賽時,才達成我們父子同時上陣的創舉。這是足總主席親自下令,不准我們一起比賽!」

這位足總主席無情在於,他為了一個公關、宣傳及面子的理由,而不准一對球壇父子立刻夢想成真。這位足總主席無知在於,他輕視了世事的無常,雖然那場主場對馬其頓的世界盃外圍賽在兩個月後就舉行,但誰知道兩個月可以發生多少意外?

上天賜予的機會可一不可再,因為無知的高層,造成兩個人的遺憾。希臣說:「在那場比賽之後一個月,我在一場U18的賽事中斷腳,一養傷就兩年。那場對愛沙尼亞的友賽原本是個震撼人心的時刻,但現在變成一份遺憾。」

兩年時間,17歲的希臣等得,但34歲的阿諾等不到,他的體能跟不上,只好退役了。阿諾感嘆:「未能夠兩父子一起為國家隊比賽,這是我職業生涯最大的遺憾,相信對於希臣來說也是。」

對於很多人來說,與父親相處的時間可能很多,多到不懂珍惜。就像那個無知的足總主席,他以為希臣及阿諾還有很多機會同場,再等多次是沒有所謂的,但世事難料,怎知上天賜予的機會就只得一次!

因為懶,因為不同的原因,我們很多時會對於家人的承諾一拖再拖。飲茶?下次吧!食齋?不如再下次啦!食飯?我約了朋友……不知何時,人就開始以為下次是必然的。到沒有再下次的時候,才懂得後悔。

李華度及李華甸奴父子今日可以同場,是一份難能可貴;阿諾及希臣父子當日擦肩而過,是一份終生遺憾。世事不是人人可以掌握,例如為何有個冰島足總主席跳出來搞破壞;但如果是自己掌握得到的事,就別要因為以為有下次而帶來遺憾。

最後,筆者告訴大家阿諾及希臣父子的姓氏,他們是古莊臣父子。兒子希臣就是那位曾效車路士及巴塞隆拿的著名射手古莊臣。

http://www.youtube.com/watch?v=S6amtNYtuIA
送上一段古莊臣父子的訪問影片,5:30開始記載了呢一場比賽(影片由「球迷世界」編輯補上)

這個充滿遺憾的故事就發生在前車路士射手古莊臣身上。

雖然古莊臣父子無法完夢,但希望兩人生活美滿。

參考文章:
A Pillar of Strength on a Team in Transition
Gudjohnsen calls time on Iceland career
Happy Father’s Day Arnor Gudjohnsen
Rivaldo, 41, Played Alongside His Son Rivaldinho, 18, in Brazilian Leag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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