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的世界:西乙榜首下季冇得升班,好可能降班?!

俗語有云:「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筆者今日想跟大家介紹一間勤勉樸實的西班牙球會,他們小本經營,默默耕耘,踢出成績;但因為理財不善的同行,加上僵化的法例制度,這間模範球會很可能要降班。

這間球會叫伊巴,跟瑞典前鋒伊巴謙莫域沒有關係,他們的西班牙文名字叫Eibar。伊巴擁有悠久歷史,在1940年成立,位於西班牙北部巴斯克地區的伊巴。伊巴是個山區小鎮,人口只有2.7萬,他們的主場伊普拉球場只能容納6500名觀眾,容量比旺角大球場還要少。
這是西班牙北部的伊巴。

這是伊巴主場伊普拉球場。

在歷史上,伊巴從未試過躋身西甲,但他們是球星的搖籃,沙比阿朗素及大衛施華年輕時都曾被外借到伊巴歷練。04/05球季是伊巴最接近西甲的時刻,當季他們得到18歲的華倫西亞借將大衛施華,最後僅以西乙第4位完成,差第3位的球隊3分,未能升班。

18歲的大衛施華曾效力伊巴一季。

前幾季,伊巴還在西乙B浮浮沉沉,到今季才重返西乙,誰也料不到,升上西甲的目標再次接近。西乙暫時踢了32輪,伊巴以55分排榜首,領先次席的拉科魯尼亞1分。只要伊巴保持得到狀態,相信來季可以歷史上首次參加西班牙頂級聯賽。

伊巴今季西乙成績出眾,有望在來季升上甲組?紅藍是主場球衣,綠白則是作客的。

現任伊巴主教練是加利天奴;在04/05球季,他是中場主力,跟大衛施華做過隊友,差點就成為球隊歷史性升班的功臣。今季,他換了個身份,再次有機會圓夢。談到伊巴的經營理念,加利天奴表示,球會一直堅持小本經營,絕不能超出預算,他們不會為了升班而大灑金錢,而選擇一步一步建設球隊。

「球隊一直以來都有條至高原則,就是一視同仁。球隊不允許不團結,不認同這個概念的人必須離開。我們曾經接近成功,現在也是。伊巴的成功故事令人振奮。」加利天奴說。

然而,現排西乙榜首伊巴,降班的機會比升班還要大,這是一種諷刺嗎?據西班牙的法例,每支西乙球隊都有一個資本下限,就是撇除聯賽兩支開支最多及最少的球隊後、其餘20支西乙球隊平均開支的25%。不能滿足這條法例的球隊,就需要強制降班。

伊巴現在的資本約為42萬歐元,他們沒有蝕錢,還有盈利,財政健康,而且沒有負債,更沒有拖欠球員人工。西班牙聯賽賽會主席更曾盛讚伊巴是球會的典範。可是,因為一條法例,因為一班漠視財政健康、豪花金錢的同行,伊巴要在未來4個月籌錢。由於不少西乙球隊支出驚人,拉高了整個聯賽的平均支出,這個平均支出比伊巴的資本還要多出很多。據資料顯示,伊巴要在今年8月前將資本增加至215萬歐元,是現在的5倍多。

換言之,伊巴要在4個月之內,籌到173萬歐元,若果籌不到的話,他們不但不能升上西甲,還要在下季降落西乙B。這個世界太不公平!西乙存在惡性競爭,不少球會入不敷支,但仍然不斷借貸,大灑金錢,希望用銀紙增強實力,目標升上西甲,所以西乙球隊平均開支遠在量入為出的伊巴之上。

西班牙政府這條法例就是針對那些「洗腳唔抹腳」的球會,用意是確保職業球會財政健康,以免出現欠薪的情況,但最後這條法例竟然危害了財政最健康的球會。為何其他球會闖下的禍,要由伊巴這間奉公守法的球會去一同承受惡果呢?

這班伊巴球員,究竟下季可以踢西甲,留在西乙,還是要降落西乙B?

無奈之下,伊巴只好集資籌錢,在第一階段,球會先向球迷招股,球迷會成員可以每股50歐元認購。不過,伊巴只是個人口不過3萬人的小鎮,每場伊巴的主場比賽,也只有3000人入場觀看,試問單靠球迷之力,又怎可以拯救到伊巴呢?始終173萬歐元,即是大約1800萬港元,是個大數目。

因此,伊巴只好無奈地等待外人注資,他們要等運到,希望4個月內有投資者出現,注資入球會。就算有商人注資,伊巴亦要擔心這個新班主是何人,又有甚麼作風?萬一這位新班主是個「大花筒」的話,那麼伊巴謹慎理財的傳統哲學將煙消雲散,到時伊巴的核心價值名存實亡,比起降落西乙B更加恐怖。

無論8月的結果如何,伊巴是升班還是降班,就過程而論,伊巴的故事絕對是一個悲劇。保持冰清玉潔,絕不同流合污的,不但沒有得到好結果,竟然還誅連受罪。難道當大部分人做錯事時,錯事都變正常?為何少部分人堅持正義,但最後行正道的都要備受牽連?

伊巴的遭遇只是一個變態社會的縮影。這個社會很害怕標奇立異,當主流思想遇上不同想法的時候,主流會用盡他們的能力去消滅異見,這個不再是對或錯的問題,是擁抱主流的人要尋找認同,所以他們要對付異見。在主流心目中,他們害怕有朝一日會被異見取代,而最終淪為小眾,所以他們要先一步滅聲,而非真正求同存異。求同存異很多時是一種口號,是主流消滅小眾的溫水煮蛙之策。

說遠了,筆者最後希望伊巴找到個有心商人注資,可以堅持小心理財、量入為出的作風,並出現在來季的西甲。伊巴是球壇的清泉,作為球迷,希望這道清泉有日流進大江大海,感染到整個球壇。

有伊巴球迷發起了一個網上聯署行動,向賽會抗議,有興趣的朋友可以瀏覽:https://www.change.org/es/peticiones/lfp-que-modifiquen-la-ley-que-obliga-a-clubes-saneados-de-f%C3%BAtbol-a-ampliar-capital-por-culpa-de-clubes-que-se-han-endeudado


參考文章:Small-town Eibar to be punished for their succ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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