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韋拿淚灑球場說起,細說「葫蘆娃」的傳奇射手路
世界盃分組賽最後一輪,肯定出局的西班牙在古里提巴的拜沙達球場對澳洲,在這場關乎尊嚴、但與出線無關的比賽中,韋拿終於獲得機會出場。作為西班牙史上入球最多的射手,韋拿竟然只能在一場毫無意義的比賽入面獲派上陣,這是侮辱還是蔑視,抑或是施捨?
在頭兩場關係出線的比賽中,韋拿沒有正選,可以理解,但連續兩場,當球隊陷於危急存亡之際,教練迪保斯基都沒有想起過「葫蘆娃」,彷彿只將韋拿當成坐鎮板凳的吉祥物,或者放在更衣室裡讓後生小輩景仰的銅像。門將連拿賽後說:「韋拿的離開,在隊內留下一大空位。從感性角度出發,我幻想到韋拿有多麼生氣,他缺席頭兩場比賽。他希望踢足全場比賽的每一分鐘。」
重頭大戰遭無視,是悲,無關痛癢比賽正選,值得喜嗎?西班牙兩連敗出局,是悲,告別戰後腳入波,值得喜嗎?就在悲與喜的交集當中,裁判高舉換人牌,桑馬達入替韋拿。怎麼連一小時也沒有就要完結?頃刻,韋拿悲從中來,那種對過去的不捨,那種對現在的無奈,那種對未來被遺忘的恐懼,襲向心頭,淚水奪眶而出。
韋拿後腳入波,射入在國家隊的第59球。
韋拿落寞地被換出。
沿路的隊友向韋拿致意,或拍他的肩頭,或與他擊掌,或跟他擁抱,直至他來到桑馬達面前,踏出白界線,他基本上再無可能再踏足世界盃的賽場了。步出球場後,迎面而來的是卡斯拿斯,這位跟韋拿合作多年的戰友都已經成為老將,那張英俊的臉略帶皺紋,彷彿是來自地獄的牛頭馬面,那熱情的擁抱好像死神手上的鐮刀,邀請韋拿一起離開國家隊。
卡斯拿斯以擁抱迎接淚流滿臉的韋拿。
兩人擁抱,如同打翻五味架,歐國盃冠軍、世界盃冠軍已成過去,屬於他們的時代不復在。當韋拿的目光瞧往穿著後備背心的沙維時,真的令人感慨,時間是不留住的。他望往自己身上的7號球衣,思緒飄到從前,不禁憶起6年前,他是如何備受爭議地披起這件球衣,然後用了一場比賽,就令質疑的人閉嘴。自自然然地,他想起這一切是從何開始。
韋拿生於礦工家庭,居於阿斯圖里亞斯省的小鎮圖伊拉。這個小鎮十分偏僻,據韋拿的童年回憶,郵差都要一星期才來鎮上一次。在這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小鎮裡,足球是他唯一的娛樂。可是,4歲的一次意外受傷,差點令韋拿此生緣盡足球,當時他發生意外,右腿骨折。
幸運地,韋拿完全康復,沒有影響他長大後的運動能力。更有趣的是,就在韋拿右腳養傷時,他的爸爸訓練他的左腳,令到韋拿將來成為一位雙槍將,「爸爸站在一邊,向我拋波,要我用左腳踢,當時我的右腳還正打石膏。那時候,我應該是4歲。」
儘管韋拿小時候腳法非常好,但跟同個跟美斯同樣的缺點,就是矮。他曾投考奧維多的青年軍,但他還記得教練對他的評價:「不行的!他太矮了,根本不適合踢足球。」為何韋拿會叫「葫蘆娃」?據講原因與他的身高有關,所以身邊的朋友就叫他「葫蘆娃」。誠然,在歐洲,韋拿1米75的身高肯定算不上高。
不過,韋拿的父親對兒子很有信心,「我兒子身材不高,但是他的速度太快了,而且爆發力十足,就像粒子彈,沒人能擋得住他。」韋拿回憶小時候,不禁感嘆:「如果當時不是父親不斷鼓勵我堅持,相信我一早就放棄了。我每次訓練,爸爸都會站在場邊,我沒有一次訓練是獨個兒的。」韋拿之後考進了一間地區球會叫Langreo,開始青年軍生涯。
在14歲的時候,韋拿又再面臨足球生涯的危機,他跟教練不和,有意放棄足球,但他的父母勸他繼續堅持下去,「那段日子,無人重視我,我賺不到半分錢,每場比賽也是坐後備,我只想落場跟我的朋友踢波!但爸爸一直支持我,鼓勵我,直到我的前途開始出現光明。」17歲的時候,韋拿吸引到希杭的注意,並最終加盟了這支球隊。
在00/01球季,韋拿是希杭B隊的主力,為球隊出戰西乙B的比賽,他35場入13球,引來一隊的重視,並於01/02球季獲提拔上一隊踢西乙,他上陣40場入18球,並入選西班牙的U21國家隊。在02/03球季,韋拿的表現繼續進步,39次入20球。西乙的舞台不夠大了,西甲的薩拉戈薩注意到韋拿。
韋拿初出道時的樣子。
2003年夏天,21歲的韋拿以300萬歐元的身價轉投薩拉戈薩,登陸西甲,首季即站穩球隊正選,全季38次正選上陣入17球,助球隊以第12名完成。當時一季西甲入17球是甚麼水平?韋拿在聯賽射手榜排第7,並效力馬略卡的伊度奧並列,而當季神射手是攻入24球的朗拿度。但韋拿最亮眼的表現不在聯賽,他協助薩拉戈薩奪得西班牙國王盃。04/05球季,韋拿仍能保持相近的入球率,35場聯賽入15球。
韋拿志比天高,薩拉戈薩不能滿足到他,國王盃也不是他的終極目標。韋拿說:「我的夢想一直就是拿冠軍,各種各樣的冠軍。我要幫助球會拿聯賽冠軍,幫助國家隊拿歐國盃、世界盃冠軍……我知道這不容易,但我能做的就是入球,不斷入球。」西班牙國家隊教練阿拉干尼斯發現韋拿是可造之才,於2005年初召他入國家隊,2月對聖馬力諾的比賽中,他首次為大國腳上陣。
2005年夏天,韋拿以1200萬歐元轉投華倫西亞,是他兩年前加盟薩拉戈薩時的4倍身價。05/06球季,韋拿大爆發,射入25個聯賽入球,僅次於伊度奧,排射榜次席,並助華倫西亞奪得西甲季軍。憑這一季出色的表現,韋拿獲選入2006年世界盃的西班牙大軍。
效力華倫西亞的韋拿。
阿拉干尼斯用人大膽,在該屆世界盃重用24歲的韋拿及22歲的費蘭度托利斯。首場分組賽對烏克蘭,之前僅有8次國家隊上陣的韋拿正選,與費托一起攻堅。這一場韋拿梅開二度,一鳴驚人,助西班牙以4:0大勝對手。第二仗對突尼西亞,韋拿繼續正選,西班牙以3:1贏波,兩戰全勝。
第三仗對沙地阿拉伯,阿拉干尼斯擺明留力,韋拿先列後備,下半場才入替,最後西班牙贏1:0,首名晉級16強。16強對法國,西班牙三箭齊發,韋拿、費托與魯爾攻堅。韋拿首先射入12碼開紀錄,可惜之後連失3球,以1:3輸波出局。
西班牙最後不敵施丹的法國。
經驗豐富的老帥阿拉干尼斯看得很清楚,由這屆世界盃的失利當中,他見到球隊的未來。就在賽事完結後,他計劃在國家隊進行一場驚天大改革。魯爾是當時西班牙的首席球星,是隊長,也是領袖,但阿拉干尼斯認為魯爾的踢法不合時宜,決定在放棄魯爾。自2006年9月對北愛爾蘭的友賽後,魯爾就再沒有入過國家隊,要知道當時魯爾只是29歲,可見阿拉干尼斯的氣魄。
兩年後的2008年歐國盃前,魯爾表現老而彌堅,國內不少意見都要求阿拉干尼斯起用魯爾,但改革已經開始,阿拉干尼斯不會走回頭路,他的4-1-3-2陣式中,是沒有魯爾的位置,雙箭頭是屬於活力十足的韋拿及費托。當時阿拉干尼斯說:「這並不是甚麼將魯爾的爭辯結束。我選人的焦點亦是只在於球員而不涉球隊,就算有球員的上陣時間平均入球高於魯爾,他們亦有機會不被召入。」
韋拿與費托是西班牙近年最成功的兩位射手。
西班牙國家隊的魯爾時代完結,但誰會繼承他的7號球衣呢?就是韋拿。現在馬後炮,大家都讚阿拉干尼斯決斷英明,但當時阿拉干尼斯承受極大的壓力,而接過7號球衣的韋拿也是。壓力可以壓垮一個球員,也可以幫助他更上一層樓,韋拿明顯是後者。歐國盃首場分組賽對俄羅斯,韋拿大演帽子戲法,西班牙大勝4:1。用了一場比賽,韋拿就向全世界宣告,他有能力穿上這件7號球衣。
韋拿十分欣賞魯爾這位前輩、即是他7號球衣的前度主人。韋拿說:「我沒有在任何人手上拿走任何東西,我只是全心全意為球會比賽,踢得好,獲國家隊垂青,有機會為國效力。很多人談到我的球衣號碼,我不認為當中有任何爭議性。事實上,我跟魯爾曾經共存,一起合作,我沒有逼走過任何人。以往每次我們一起入國家隊時,我們的關係都十分好。」
西班牙7號球衣的上一手主人就是魯爾。
之後發生甚麼事?韋拿以4球成為歐國盃神射手,而西班牙就奪得冠軍,開展了一個王朝。兩年後的南非世界盃,韋拿以5球與多名球員並列射手榜首,最後湯馬士梅拿憑較多助攻奪得金靴獎,而韋拿只得銀靴。失落個人榮譽不緊要,西班牙最後奪得世界盃冠軍。韋拿在之後一季轉投巴塞隆拿,贏得聯賽及歐聯。
韋拿在2010年為西班牙奪得世界盃。
韋拿已經贏得所有頂級獎項了,他實現了當年的願望:「我的夢想一直就是拿冠軍,各種各樣的冠軍。我要幫助球會拿聯賽冠軍,幫助國家隊拿歐國盃、世界盃冠軍……」他真的做到了。其後,他還超越了魯爾,成為西班牙史上入波最多的球員。
韋拿的好運去到2011年的冬天,他在世冠盃斷腳,並因此無緣2012年歐國盃,而西班牙在沒有韋拿之下,照樣捧盃。2013年夏天,他在巴塞鬱鬱不得志,轉投馬德里體育會,表現可人,助球隊奪得西甲冠軍,他個人入選西班牙2014年世界盃大軍。
在世界盃前夕,他決定離開馬體會,之後轉投美職球隊紐約城,而在2014年的下半年,他會先被借用至澳職的墨爾本城。韋拿表示,他會在這屆世界盃後退出國家隊,「我不想說再見,但明顯地,今屆世界盃會是我最後一次代表西班牙。看看我的年紀,我的競技水平,我可以給球隊的一切,我認為這是時候。」
可是,韋拿不捨得離開,他之後反口,暗示自己仍會等待國家隊的召喚,「自從我懂事以來,我的夢想就是為西班牙比賽。我多麼希望,整個人生都在做這件事,但這是不可能的,代表國家隊的日子來到尾聲。當我決定去美職效力時,我會有幾個月缺乏比賽狀態,我就知很難可以繼續入選國家隊。不過,在幾個月後,或者半年後,看看我的狀態吧。如果教練仍然召我入隊,我會很高興,但我知很困難,做人還是要面對現實。」
完成今屆世界盃後,韋拿97次代表西班牙上陣入59球,另外他參加過3屆世界盃,共入9球,是西班牙在世界盃入波最多的球員。韋拿帶住紀錄及榮譽,離開歐洲主流聯賽,他未來還會否繼續披上「狂牛軍團」的戰衣?還看迪保斯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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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頭兩場關係出線的比賽中,韋拿沒有正選,可以理解,但連續兩場,當球隊陷於危急存亡之際,教練迪保斯基都沒有想起過「葫蘆娃」,彷彿只將韋拿當成坐鎮板凳的吉祥物,或者放在更衣室裡讓後生小輩景仰的銅像。門將連拿賽後說:「韋拿的離開,在隊內留下一大空位。從感性角度出發,我幻想到韋拿有多麼生氣,他缺席頭兩場比賽。他希望踢足全場比賽的每一分鐘。」
重頭大戰遭無視,是悲,無關痛癢比賽正選,值得喜嗎?西班牙兩連敗出局,是悲,告別戰後腳入波,值得喜嗎?就在悲與喜的交集當中,裁判高舉換人牌,桑馬達入替韋拿。怎麼連一小時也沒有就要完結?頃刻,韋拿悲從中來,那種對過去的不捨,那種對現在的無奈,那種對未來被遺忘的恐懼,襲向心頭,淚水奪眶而出。
韋拿後腳入波,射入在國家隊的第59球。
韋拿落寞地被換出。
沿路的隊友向韋拿致意,或拍他的肩頭,或與他擊掌,或跟他擁抱,直至他來到桑馬達面前,踏出白界線,他基本上再無可能再踏足世界盃的賽場了。步出球場後,迎面而來的是卡斯拿斯,這位跟韋拿合作多年的戰友都已經成為老將,那張英俊的臉略帶皺紋,彷彿是來自地獄的牛頭馬面,那熱情的擁抱好像死神手上的鐮刀,邀請韋拿一起離開國家隊。
卡斯拿斯以擁抱迎接淚流滿臉的韋拿。
兩人擁抱,如同打翻五味架,歐國盃冠軍、世界盃冠軍已成過去,屬於他們的時代不復在。當韋拿的目光瞧往穿著後備背心的沙維時,真的令人感慨,時間是不留住的。他望往自己身上的7號球衣,思緒飄到從前,不禁憶起6年前,他是如何備受爭議地披起這件球衣,然後用了一場比賽,就令質疑的人閉嘴。自自然然地,他想起這一切是從何開始。
韋拿生於礦工家庭,居於阿斯圖里亞斯省的小鎮圖伊拉。這個小鎮十分偏僻,據韋拿的童年回憶,郵差都要一星期才來鎮上一次。在這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小鎮裡,足球是他唯一的娛樂。可是,4歲的一次意外受傷,差點令韋拿此生緣盡足球,當時他發生意外,右腿骨折。
幸運地,韋拿完全康復,沒有影響他長大後的運動能力。更有趣的是,就在韋拿右腳養傷時,他的爸爸訓練他的左腳,令到韋拿將來成為一位雙槍將,「爸爸站在一邊,向我拋波,要我用左腳踢,當時我的右腳還正打石膏。那時候,我應該是4歲。」
儘管韋拿小時候腳法非常好,但跟同個跟美斯同樣的缺點,就是矮。他曾投考奧維多的青年軍,但他還記得教練對他的評價:「不行的!他太矮了,根本不適合踢足球。」為何韋拿會叫「葫蘆娃」?據講原因與他的身高有關,所以身邊的朋友就叫他「葫蘆娃」。誠然,在歐洲,韋拿1米75的身高肯定算不上高。
不過,韋拿的父親對兒子很有信心,「我兒子身材不高,但是他的速度太快了,而且爆發力十足,就像粒子彈,沒人能擋得住他。」韋拿回憶小時候,不禁感嘆:「如果當時不是父親不斷鼓勵我堅持,相信我一早就放棄了。我每次訓練,爸爸都會站在場邊,我沒有一次訓練是獨個兒的。」韋拿之後考進了一間地區球會叫Langreo,開始青年軍生涯。
在14歲的時候,韋拿又再面臨足球生涯的危機,他跟教練不和,有意放棄足球,但他的父母勸他繼續堅持下去,「那段日子,無人重視我,我賺不到半分錢,每場比賽也是坐後備,我只想落場跟我的朋友踢波!但爸爸一直支持我,鼓勵我,直到我的前途開始出現光明。」17歲的時候,韋拿吸引到希杭的注意,並最終加盟了這支球隊。
在00/01球季,韋拿是希杭B隊的主力,為球隊出戰西乙B的比賽,他35場入13球,引來一隊的重視,並於01/02球季獲提拔上一隊踢西乙,他上陣40場入18球,並入選西班牙的U21國家隊。在02/03球季,韋拿的表現繼續進步,39次入20球。西乙的舞台不夠大了,西甲的薩拉戈薩注意到韋拿。
韋拿初出道時的樣子。
2003年夏天,21歲的韋拿以300萬歐元的身價轉投薩拉戈薩,登陸西甲,首季即站穩球隊正選,全季38次正選上陣入17球,助球隊以第12名完成。當時一季西甲入17球是甚麼水平?韋拿在聯賽射手榜排第7,並效力馬略卡的伊度奧並列,而當季神射手是攻入24球的朗拿度。但韋拿最亮眼的表現不在聯賽,他協助薩拉戈薩奪得西班牙國王盃。04/05球季,韋拿仍能保持相近的入球率,35場聯賽入15球。
韋拿志比天高,薩拉戈薩不能滿足到他,國王盃也不是他的終極目標。韋拿說:「我的夢想一直就是拿冠軍,各種各樣的冠軍。我要幫助球會拿聯賽冠軍,幫助國家隊拿歐國盃、世界盃冠軍……我知道這不容易,但我能做的就是入球,不斷入球。」西班牙國家隊教練阿拉干尼斯發現韋拿是可造之才,於2005年初召他入國家隊,2月對聖馬力諾的比賽中,他首次為大國腳上陣。
2005年夏天,韋拿以1200萬歐元轉投華倫西亞,是他兩年前加盟薩拉戈薩時的4倍身價。05/06球季,韋拿大爆發,射入25個聯賽入球,僅次於伊度奧,排射榜次席,並助華倫西亞奪得西甲季軍。憑這一季出色的表現,韋拿獲選入2006年世界盃的西班牙大軍。
效力華倫西亞的韋拿。
阿拉干尼斯用人大膽,在該屆世界盃重用24歲的韋拿及22歲的費蘭度托利斯。首場分組賽對烏克蘭,之前僅有8次國家隊上陣的韋拿正選,與費托一起攻堅。這一場韋拿梅開二度,一鳴驚人,助西班牙以4:0大勝對手。第二仗對突尼西亞,韋拿繼續正選,西班牙以3:1贏波,兩戰全勝。
第三仗對沙地阿拉伯,阿拉干尼斯擺明留力,韋拿先列後備,下半場才入替,最後西班牙贏1:0,首名晉級16強。16強對法國,西班牙三箭齊發,韋拿、費托與魯爾攻堅。韋拿首先射入12碼開紀錄,可惜之後連失3球,以1:3輸波出局。
西班牙最後不敵施丹的法國。
經驗豐富的老帥阿拉干尼斯看得很清楚,由這屆世界盃的失利當中,他見到球隊的未來。就在賽事完結後,他計劃在國家隊進行一場驚天大改革。魯爾是當時西班牙的首席球星,是隊長,也是領袖,但阿拉干尼斯認為魯爾的踢法不合時宜,決定在放棄魯爾。自2006年9月對北愛爾蘭的友賽後,魯爾就再沒有入過國家隊,要知道當時魯爾只是29歲,可見阿拉干尼斯的氣魄。
兩年後的2008年歐國盃前,魯爾表現老而彌堅,國內不少意見都要求阿拉干尼斯起用魯爾,但改革已經開始,阿拉干尼斯不會走回頭路,他的4-1-3-2陣式中,是沒有魯爾的位置,雙箭頭是屬於活力十足的韋拿及費托。當時阿拉干尼斯說:「這並不是甚麼將魯爾的爭辯結束。我選人的焦點亦是只在於球員而不涉球隊,就算有球員的上陣時間平均入球高於魯爾,他們亦有機會不被召入。」
韋拿與費托是西班牙近年最成功的兩位射手。
西班牙國家隊的魯爾時代完結,但誰會繼承他的7號球衣呢?就是韋拿。現在馬後炮,大家都讚阿拉干尼斯決斷英明,但當時阿拉干尼斯承受極大的壓力,而接過7號球衣的韋拿也是。壓力可以壓垮一個球員,也可以幫助他更上一層樓,韋拿明顯是後者。歐國盃首場分組賽對俄羅斯,韋拿大演帽子戲法,西班牙大勝4:1。用了一場比賽,韋拿就向全世界宣告,他有能力穿上這件7號球衣。
韋拿十分欣賞魯爾這位前輩、即是他7號球衣的前度主人。韋拿說:「我沒有在任何人手上拿走任何東西,我只是全心全意為球會比賽,踢得好,獲國家隊垂青,有機會為國效力。很多人談到我的球衣號碼,我不認為當中有任何爭議性。事實上,我跟魯爾曾經共存,一起合作,我沒有逼走過任何人。以往每次我們一起入國家隊時,我們的關係都十分好。」
西班牙7號球衣的上一手主人就是魯爾。
之後發生甚麼事?韋拿以4球成為歐國盃神射手,而西班牙就奪得冠軍,開展了一個王朝。兩年後的南非世界盃,韋拿以5球與多名球員並列射手榜首,最後湯馬士梅拿憑較多助攻奪得金靴獎,而韋拿只得銀靴。失落個人榮譽不緊要,西班牙最後奪得世界盃冠軍。韋拿在之後一季轉投巴塞隆拿,贏得聯賽及歐聯。
韋拿在2010年為西班牙奪得世界盃。
韋拿已經贏得所有頂級獎項了,他實現了當年的願望:「我的夢想一直就是拿冠軍,各種各樣的冠軍。我要幫助球會拿聯賽冠軍,幫助國家隊拿歐國盃、世界盃冠軍……」他真的做到了。其後,他還超越了魯爾,成為西班牙史上入波最多的球員。
韋拿的好運去到2011年的冬天,他在世冠盃斷腳,並因此無緣2012年歐國盃,而西班牙在沒有韋拿之下,照樣捧盃。2013年夏天,他在巴塞鬱鬱不得志,轉投馬德里體育會,表現可人,助球隊奪得西甲冠軍,他個人入選西班牙2014年世界盃大軍。
在世界盃前夕,他決定離開馬體會,之後轉投美職球隊紐約城,而在2014年的下半年,他會先被借用至澳職的墨爾本城。韋拿表示,他會在這屆世界盃後退出國家隊,「我不想說再見,但明顯地,今屆世界盃會是我最後一次代表西班牙。看看我的年紀,我的競技水平,我可以給球隊的一切,我認為這是時候。」
可是,韋拿不捨得離開,他之後反口,暗示自己仍會等待國家隊的召喚,「自從我懂事以來,我的夢想就是為西班牙比賽。我多麼希望,整個人生都在做這件事,但這是不可能的,代表國家隊的日子來到尾聲。當我決定去美職效力時,我會有幾個月缺乏比賽狀態,我就知很難可以繼續入選國家隊。不過,在幾個月後,或者半年後,看看我的狀態吧。如果教練仍然召我入隊,我會很高興,但我知很困難,做人還是要面對現實。」
完成今屆世界盃後,韋拿97次代表西班牙上陣入59球,另外他參加過3屆世界盃,共入9球,是西班牙在世界盃入波最多的球員。韋拿帶住紀錄及榮譽,離開歐洲主流聯賽,他未來還會否繼續披上「狂牛軍團」的戰衣?還看迪保斯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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