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壇第一禁忌:同性戀

在球壇,有項禁忌叫同性戀。到目前為止,從未有一位在頂級聯賽效力的現役球員出櫃。難道頂級足球員是個獨特的行業,絕不會有同性戀的人?假設一支球隊約有25人,一個聯賽約有500個球員,英超、西甲、德甲、意甲4大聯賽合共約有2000個球員,你跟我說入面一個同性戀者也沒有?也未免太欠缺說服力。

在現今社會,同志平權已成輿論的大趨勢。在這種氣氛之下,越來越多球壇中人勸喻同志勇敢出櫃。不過,現在情況十分有趣,很多人都勸同志出櫃,但卻沒有同志球員站出來。始終足球是個陽剛的世界,而在固有概念中,同性戀就等於娘娘腔或弱者,所以同志球員一旦出櫃,就很可能被那些思想封閉的教練或隊友歧視,葬送足球事業。

在2002年,史高拉利帶領巴西出戰世界盃前,他曾經說:「如果隊中有任何同志球員,我就會逐他們離隊。」有記者曾問卡斯辛奴,意大利國家隊中有沒有同性戀者,他說:「我們當中有同性戀者?這是他們私人的事,但我不希望球隊入面有這樣的人。」阿積士教練法蘭迪保亞前年說過,頂級球員中沒有同志,因為同志的運動能力不如異性戀者;此話更引來廣泛批評。

無論以上言論是對是錯,但可以見到,儘管越來越多球員支持同志平權,但無可否認,球壇中仍有班教練及球員,他們對同性戀者存介心,甚至是厭惡。這班人害怕被扣上歧視同性戀、違反人權的帽子,他們不會公開與同性戀平權的人對著幹,但他們面對同性戀的態度都是傾向保守。另外,不排除部分人在社會道德的壓力下,口頭上平等對待同性戀者,但在心底裡,卻視同志球員為異類。

在英格蘭球壇史上第一位出櫃的著名球員是Justin Fashanu,他曾是第一位過百萬鎊身價的黑人球員。1990年,29歲的Justin Fashanu決定出櫃,之後成為球壇浪人,很多球會都不收留他。後來,他涉嫌性搔擾男童被告,1998年,他為了表明清白,決定自殺。在遺書中,他表示自己是同性戀,肯定得不到公平審判,故以死明志,堅持自己的清白。Justin Fashanu悲慘的遭遇,相信亦嚇怕了不少同志球員。

他是Justin Fashanu,一位下場悲慘的同性戀球員。

這些年來,在北歐的聯賽,或者英格蘭的業餘聯賽中,都有同志球員出櫃,但去到頂級聯賽,就從未發生過。近兩年,先後有兩位較知名的球員出櫃,但他們都是在決定結束足球生涯後去宣佈,包括退役又再復出的洛杉磯銀河中場羅比羅渣士以及前德國國腳希斯佩加。

先說一說羅比羅渣士的出櫃經過。2013年2月,羅比羅渣士遭英冠球隊列斯聯解約,他認為足球事業前景暗淡,看不到未來,便於25歲之齡宣佈掛靴,而且反正都退出球壇,他決定順道宣佈出櫃。他說:「過去25年,我一直擔驚受怕,擔心別人知道真正的我。足球是我得以放鬆的地方,也是我的目標,也是令我肯定自己的身分。」

羅比羅渣士在去年出櫃,之後加盟洛杉磯銀河。

他其後接受訪問指,足球是個不容許同性戀的世界,「如果我還在足球的世界,我根本不可能出櫃,因為從未有人做過。這是個怪異且令人失望的事實。試幻想,當你每日去訓練時,就像大光燈下的馬戲團一樣,的確會令人瘋狂。我很驚,我害怕隊友會怎樣看我,我的出櫃會否改變他們。雖然我還是我,但當我們在更衣室及巴士上,他們對我的態度會否不同呢?」

作為一位同性戀者,羅比羅渣士知不知球壇尚有其他同志呢?他搖頭道:「我不知道誰是,但我肯定,有不少球員都是同志。有位好朋友問過我,知不知哪位球員有可能是基。我思前想後,也不能確定。為了足球的前途,我們都變成出色的演員,避免外界知道自己的性取向。經理人會訓練我們做訪問以及出席活動,去建立一個足球員的形象。從未有過一個球員跟我說過『多謝羅比,我都是基。』」

本住反正退役的心態,羅比羅渣士成為繼Justin Fashanu後,第2位在英格蘭落班的職業球員宣佈出櫃。不過,世事往往很奇妙,也許足球的世界沒有羅比羅渣士想像中黑暗,羅比羅渣士掛靴幾個月後,美職的洛杉磯銀河就伸出橄欖枝,簽他做球員。羅比羅渣士曾入選美國國家隊,又踢過英冠,現效美職,應該是現役球壇上實力最強的同性戀球員。

32歲的希斯佩加是知名度最高的同性戀足球員,他是德國國腳,踢過韋斯咸、阿士東維拉、愛華頓、拉素、史特加及禾夫斯堡等球會,但他也是到退役後,才敢出櫃的。受傷患困擾,希斯佩加在去年9月退役,到今年1月,他宣佈出櫃,目的是為了鼓勵更多同志球員站出來,「我想更多人談論同性戀。退役後,我開始思考,也許我能幫助一些和我經歷相似的同性戀足球員,這樣他們就會意識到即便一個國家隊球員也可能是同性戀。我希望給他們勇氣。」

希斯佩加在退役後半年宣佈出櫃,是歷史上知名度最高的球員宣佈出櫃。

然而,希斯佩加及羅比羅渣士的出櫃雷聲大、雨點小,只是掀起了一陣子人人呼籲球員出櫃的潮流,但沒有人和應。一位化名尼高的德國同志球員在今年6月接受德國傳媒訪問,自爆被隊友及教練歧視,「因緣際會,我的隊友知道我是基。在一課訓練後,我走回更衣室洗澡,發現沒有隊友赤裸,全部都穿著底褲,我當然感到奇怪,起初不知是甚麼事,後來就知道因為我。」

尼高效力一枝德甲球隊的U19青年梯隊,「季尾後,我不在躋身一隊的名單,他們說我踢得差,但我明明過了一個出色的球季。這件事令我知道足球世界不接受同性戀,在短期內都不會轉變。在希斯佩加出櫃後,我一度以為球壇歧視同性戀的問題會改變,但原來變差了。傳媒雖然不斷正面報道,但報道往往跟場上的現實不同。作為同性戀者,我覺得希斯佩加出櫃反而刺激了右翼分子,令到恐同症更加嚴重。」

總結這些年足球世界對同性戀的態度,只能說表面上有改善,例如越來越少人夠膽公開歧視同性戀,但由希斯佩加及羅比羅渣士決定退役後才出櫃的事實,加上尼高今夏的爆料,可見在球壇中,同性戀仍然是一種忌諱。

後記:好友咕嚕肉想知道同性戀球員在球壇的故事,所以搜集資料,寫了這一篇。多謝你的提議!

資料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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