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一面旗幟掀起的騷亂,小心擦槍走火

群眾運動,人多口雜,最容易擦槍走火,參加者必須小心。以為做足一切和平措施,但和平的外表看似完美,但其實可如紙般薄,一個小小的火頭,便會星火燎原,變成一場騷亂。

筆者所講的是星期二晚在貝爾格萊德舉行的歐洲國家盃外圍賽,由塞爾維亞主場對阿爾巴尼亞。兩國因領土爭議,素有矛盾,或者正確來說,這是兩個民族間的矛盾。以防球迷衝突,歐洲足協及兩地足總都做足安全措施,拒絕所有客隊阿爾巴尼亞的球迷入場,正所謂「一隻手掌拍不響」,球場裡只得塞爾維亞球迷,相信不容易發生騷亂。

然而,就在上半場末段,一架遙控飛機突然出現在球場上空,飛機掛住一張「大阿爾巴尼亞」的旗幟。在旗上,那片橙色的領土不是阿爾巴尼亞或科索沃,而是阿族人聚居的地方,入面的領土包括塞爾維亞、科索沃;那頭雙頭鷹就是阿爾巴尼亞國旗上的標誌,旁邊兩個人像分別是Ismail Qemal及Isa Boletini,都是以前的阿族革命領袖。

「大阿爾巴尼亞」旗幟在貝爾格萊德上空飄揚。

一直以來,科索沃是塞爾維亞人的地方,但在二戰時,整個被地區被軸心國陣營統治,而科索沃就被劃入阿爾巴尼亞,屬於意大利管治。在這段時間,大量阿爾巴尼亞湧入科索沃,而原居於科索沃的塞族人就被迫離開家園。二戰後,強人鐵托管治整個南斯拉夫,在科索沃實現高度自治,緩和各族人的紛爭。

但在鐵托死後,南斯拉夫開始分裂,以塞爾維亞族人為主的政府打壓科索沃的阿族人,收窄該省的自治權,令阿族人反抗,謀求獨立。塞族人政府決定出兵,殺害科索沃的阿族人。北約介入,轟炸塞爾維亞,逼米洛舍維奇退兵,之後由聯合國接管科索沃。在西方國家的幫助下,科索沃最後獨立。這場戰爭令到塞爾維亞人及阿爾巴尼亞人留下一度永不磨滅的瘡疤。

米度域將「大阿爾巴尼亞」的旗幟拉下來。

兩方職球員發生衝突。

如果歷史恩怨是氧氣,如果場上數以萬計的球迷是燃料,這面「大阿爾巴尼亞」旗幟就是火花。當塞爾維亞後防米度域將旗幟拉下來時,星火就開始燃燒!阿爾巴尼亞球員衝往米度域,搶回旗幟,雙方職球員混戰。很快,看台上的球迷衝落場,拿住雜物,或赤手空拳,追打阿爾巴尼亞球員。阿爾巴尼亞連忙跑入球員通道,但據隊長簡拿所說,他們入到通道後,仍被球場的職員毆打,「就算走到入去,我仍見到隊友被人打,有的打人的更是球場保安。」

效力車路士的塞爾維亞隊長伊雲洛域說:「我難以理解整件事的發生。我可以代表球隊,我們還想比賽下去,當騷亂發生後,我們保護阿爾巴尼亞球員逃入球員通道躲避。我們感到惋惜的是,足球被犧牲了,但我們很難為事件下結論,或者作出評論。」路透社引述塞爾維亞電視台指,警方在包廂拘捕了阿爾巴尼亞總理的弟弟,而塞國外交部長更直指阿國早有預謀,挑釁球迷。

有球迷用膠凳打阿爾巴尼亞球員。
正當塞爾維亞舉國批判阿爾巴尼亞總理策劃此事時,這位阿國總理的弟弟星期三與球員平安回國,他聲稱有被警方叫到一旁問話,但絕對沒有被捕,他強調自己跟遙控飛機毫無關係,「我人生中從未用過遙控飛機,只是買過一架遙控直升機給兒子。我不知這個報道從何而來。」但由這件事看到,觸發群眾情緒比很多人想像中容易,一架飛機及一面旗幟,便導致今次的事件發生。

如果遙控飛機的人是貪玩,那麼他真的十分幼稚,他一時得意的行為,結果違禍深遠。如果遙控飛機的人是故意挑釁群眾,其居心叵測,令人心寒。說到挑釁群眾的人,不禁令筆者起到香港,那些鄉音未改的伯伯、甚麼都不知的大嬸、還有那些戴住口罩的南亞裔人。你追求和平集會,不代表全世界都希望你和平,或者有人會想盡辦法,希望將和平變成動亂,達到某些目的。

防暴警察出動,鎮壓憤怒的塞爾維亞球迷。

在貝爾格萊德的夜空,一面旗幟就令塞爾維亞球員及球迷瘋起來,令到球賽最終腰斬。究竟是誰人遙控飛機,引發這場球迷騷亂?至今仍未知誰策劃,動機是甚麼。不知道哪天,在金鐘會飛來一架怎樣的遙控飛機,或者用其他方法去挑釁原來和平的群眾,但切記怒火中燒、失去理智,因為這樣便正中有心人的下懷。人們會批判挑釁的人,但不會可憐使用暴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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