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男校時,我那吻過的男孩

仲記得我個初戀拍緊拖嗰時寸我:「睇你個樣都係青頭仔架喇,嚟啦,等姐姐教你。」我嗰年正好十八,仲係青澀懵懂嘅歲月,冷不提防就係月影斑駁嘅樹蔭底下打咗人生第一次車輪。

到我睜開眼嘅時候,我女朋友笑笑口咁望住我講:「第一次算唔錯架啦,都有59分嘅~」我嬲嬲地咁望住佢,「你嬲個樣好可愛哈哈。係咪初吻呢?」佢用一副淫邪嘅眼神斜睨住我,我耷低個頭,因為其實我初吻係發生喺中三嗰年。

大風一揚,球場上勁草搖曳。當一大堆男仔係球場上拼過你死我活嘅時候,總有啲例外,就如我同阿政。當女校班妹妹仔成Q日借頭借路唔上體育堂嗰陣,男校嘅男仔一樣識。每每體育堂嘅時候,當大家都去踢波游水嗰陣,班房只得我同阿政兩個人,留係到唔上堂。

其實我開頭同佢一啲都唔熟,只係知道佢爸爸幾有錢,但一早已經唔係到,一直以黎都係由阿媽湊大佢,所以份人比較斯文,但係男仔堆入面個個都講女講波笑呵呵嘅時候,阿政就好似一股超然世外嘅清流咁,自不然會俾人誤會為hehe之流,基本上無咩事,大家都唔會打擾佢,生怕自己被當係「劍擊學會成員」。

直至有一次又到體育堂時,我睇書睇到一半,隨手放左係枱面之後去廁所。番到黎嗰陣,驀然傳黎阿政溫柔嘅聲線:「你都鍾意睇Nicholas Sparks嘅小說架?」佢眼神閃爍著光芒,好似搵到知音人咁,事實上我又真係Nicholas Sparks嘅Fans黎,於是我地兩個就開始有左個共同話題,多左傾計。

慢慢同佢接觸,發覺佢真係好特別。例如每日放學一定會馬上番屋企練書法,食完番飯之後做功課睇一陣書就訓教,日日幾乎如是。嗰種規律嘅程度好比軍訓咁款,但佢好似樂在其中咁。同佢傾計,就好似同緊維基百科講野咁,問咩都答到有紋有路,真係幾有趣嘅一個存在。To put it simply,佢展示俾我一個全新嘅世界。

時維五月,臨近我生日之際,有一日係抽屜中無意發現有份禮物,我拆開之後見到係True Believer,係Nicholas Sparks啱啱出版嘅新書。

一到左體育堂時,我行過去佢嗰位隔離坐低,想開口多謝佢時,竟然佢先一步開口:「我媽媽想我過去英國讀boarding。」我當下呆左一呆,成個課室只剩低時鐘多餘嘅啲嗒聲。有好多時候,我地明白作為細路係好難改變大人做嘅決定。佢慢慢伏低頭係到啜泣。我唔知點解見到佢側面,可憐得黎又有啲可愛。頭上嘅風扇仍舊轉動,窗外的陽光刺進百葉簾,抖落斑駁的光點。我輕輕把頭湊過去,吻了一下他的臉頰。

「使唔使諗咁耐呀你,係咪中學同男仔錫過呀哈哈。」我望一望女朋友,略帶沉重咁笑一笑,「唔—話—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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