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這個藝術展,你認為科技是人類生態系統的侵略物種嗎?


“原住民”指的是什麼呢?這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無論你詢問的對象是一隻松鼠還是一位 Facebook 的工程師。

這片一千英畝的面積讓舊金山的金門公園(Golden Gate Park)看上去像是城市中的一處自然之地。實際上,公園內幾乎沒有什麼是一開始就存在於此的。19世紀末,公園最初的設計者將大部分沙丘填滿整個公園,種上了成千上萬的樹木。他們帶來了不屬於當地的植物,例如澳洲的桉樹和亞洲的櫻花樹,並且從東海岸運送松鼠過來。

金山公園內的動植物羣激發了 Jane Kim 的靈感,希望探尋舊金山城市環境的社會生態學。

一場主題名為“(no)NATIVE ”的藝術展,於七月一日到三日在金門公園的 de young 博物館舉辦,作為 Artist-in-residence(根據維基百科的解釋:某個項目或機構邀請藝術家、學術專家等各種形式的創作者在一定時期內搬離常住的環境,在新的環境中進行創作)的 Jane Kim 思考了金門公園作為城市整體一部分的“不自然”的歷史發展狀況。什麼才真正屬於舊金山?植物還是另外上千的軟件工程師?

Jane Kim 是一位視覺藝術家、科學插畫家和 Ink Dwell 的創始人。 Ink Dwell 則是一個創作鼓勵人類愛護地球的藝術作品的工作室。

“什麼東西是真正最初就存在於舊金山呢?這個想法對我來説是一個有趣的問題。” Kim 説,“我開始真正認識到沒有什麼東西是純粹天然的。不是人類,不是植物,也不是我們今天的珍稀動物。”

藝術展上的大部分畫作都涉及到科技產業。“將科技和自然兩者結合起來進行比較和寄託意藴,是一種有趣的方式來談論環境和城市社會系統的問題。”


其中一幅繪畫中可以看到,疊放在一張 1890 年的不動產地圖上,是一個裝滿了來到城市的灰松鼠的亞馬遜紙箱。灰松鼠來自加利福尼亞,舊金山當地不常見的物種。

“這個公園在維多利亞時代就已經存在,當時的人們着力於完全剷除我們現在看來是最原始的生物。” Kim 説,“這樣的行為和我們今天考慮綠地和生態系統的環保想法是完全不同的。當時的人們完全沒有興趣來維持舊金山原始的形態。”


甚至到了今天,人類依然對我們想要留在環境中的原生物種進行選擇。在一幅名為“地盤戰”的作品上,一隻狐狸和一隻叢林狼在爭奪一條 Facebook 的勛帶,靈感來源於現實中在 Facebook 上存在的狐狸一家(擁有一個超過十萬點讚的粉絲專頁@FB Fox)。狐狸讓人覺得很可愛,與此同時叢林狼通常被視為危險的“害蟲”,而許多公園,包括金門公園,實際上並沒有這兩種生物的存在。

在另一幅作品上,烏鴉用 iPhone 的充電線編織到築在桉樹上的巢。桉樹源於澳洲,由於其與當地其它物種對立競爭並且還有可能引發火災,今天在某些地區桉樹被移植出去。但因為桉樹在當地存在已久,超過一個世紀,許多居民並不希望桉樹被遷離。烏鴉還有一些其它當地的物種也適應了桉樹的存在。

畫中的 iPhone 充電線使其和當今社會的事物聯繫在一起:科技公司,如同桉樹一樣,塑造了舊金山今天的形態。“桉樹對於我來説,不是單純的好或壞”, Kim 説。問題在於樹木是否就應該由於某些原因被移植,而城市又想要發展成什麼樣的形態。

“當我們開始詢問關於這些植物去留或者是否是‘原住民’的問題時,我們需要開始將這樣的問題和人類來進行對比,而我認為應該睜大眼睛去適應和接受來做出決定。”她説,“這是一場集體性的公眾輿論辯論,關乎城市人類羣體將要接受什麼樣的方式來推動城市的向前發展。”

科技產業是否真的如題所指是城市中的侵略性物種?


Jane Kim 認為科技產業就像舊金山的“外來者”桉樹,但桉樹也曾作為“原住民”被遷移。我認為,沒有什麼能夠一直存在且永恆不朽的。人類社會需要進步,日新月異的科技技術促使着人類生活的城市環境隨之跟進改變,科技塑造的全球化時代下的流動性無可避免。


技術和價值的關係問題歷來也是討論的重要話題,“技術中性論”認為,技術本身並沒有善惡之分,取決其性質的是使用技術的人。科技對於社會生態系統的價值定義關鍵也在於人類的把握。

當然科技的更新不能建立在完全破壞原生自然環境的前提下,新來的事物可能是侵略者,但也可以與原先的環境進行融合,塑造更優異的城市生活形態。

引用本文轉載自 FastCompany 文章《This San Francisco Art Show Compares The Tech Industry To Invasive Species》的基礎上進行修改。

題圖來源:Facebook:@Ink Dwell

插圖來源:FastCompany123RF


資料來源:愛範兒(ifan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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