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客廣告的困境:如何平衡精準場合與規模和程度
引用作者:Ken Doctors ,譯者:ONES Piece 翻譯計劃 梅晨斐、婁家林
譯者按:播客一直受益於其廣告獨有的親和感。在動態程序化廣告植入興起的現在,這種親和感能否持續?我們翻譯了哈佛大學旗下尼曼新聞實驗室(Nieman Lab)新近發表的播客行業系列研究報道,希望能讓讀者對這個領域有更深入的了解。這個系列總共有五篇文章,第一篇是《不再是孤島:播客興起的背後》,下文是第二篇。
“現在是我們節目的贊助商環節。JuliaTurner,先交給你吧?” Slate(是美國一本在線雜誌,在播客興起之際就開始製作自己的播客節目,目前旗下大約有 14 檔節目。)的 StephenMetcalf 如是説。
在周更節目《Culture Gabfest 》播放二十分鐘後,他為這段廣告開完頭,便將話題交給 Turner(Slate 的資深主編) 。
“本節目由 Club W 贊助。Club W,顧名思義,是一傢俱樂部。它會把酒送到您家門口。” Turner 説。“他們跟來自世界各地的樂於創新的酒莊合作,為會員提供多種小批量的手工釀造酒。加入 Club W, 您就可以自由選擇每個月收到的酒的品種和數量。每一瓶酒都百分之百品質保證…… 所以,先完成你的待辦事項中的一項,登陸 clubw.com/culture ,首單可享減免二十元優惠。”
圖片來源:Topsy.fr
Slate 旗下有眾多播客節目,《CultureGabfest 》只是其中之一。這家公司從十年前開始打造播客業務。現在,Slate 的兄弟公司 Panoply,隸屬於由 Graham Holdings 控股的 Slate 集團,已經成為新的播客網絡競賽中一名舉足輕重的玩家了。
商業和新聞之間的傳統高牆,讓 Turner 的廣告背書行為在初聽之下似乎有點怪怪的。Slate 的當家主編怎麼給賣酒的打起了廣告?
歡迎來到播客廣告的奇妙世界。在這個行業裏,這叫做 “主播口播廣告”(“host-read”ads),它似乎是播客革命中的一個時髦概念。實際上,這種形式可以追溯到 Paul Harvey 這類二十世紀末播音主持中的大佬——或者,説到他們,還可以追溯到任何一位在棒球賽況解説中穿插福特、Verizon 或者達美樂披薩廣告的解説員。
那麼,Slate 會讓自家編輯在自己的網站 slate.com 上推廣產品或者服務嗎?
“當然不會!”Slate 集團主席 Jacob Weisberg 回答説。該集團旗下擁有 Slate 和 Panoply 兩家公司。
引用我想如果你在網站上這麼做,會給用户造成困惑。Julia 是負責寫文章的。為什麼她又突然間扯到到某個產品上去了呢?這就好像她在給佳潔士牙膏做背書一樣——那到底是一個廣告還是一篇文章呢?我覺得這樣很不清晰。所以我們不會這麼做。
Weisberg 清楚地認識到了這個矛盾。與此同時,NPR 很長時間內都不允許主播口播廣告,雖然一些節目中已經開始出現。他説:
引用和雜誌行業裏的情況一樣,我認為人們忘記了一些原則,卻又出於原則為一些規則所束縛。有兩個原則:
- 不要讓讀者困惑自己到底在聽一個廣告還是一個節目;
- 廣告不應該對節目內容產生影響。
我認為主播口播廣告不會觸犯到任何一條原則。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則廣告。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在收聽一則廣告…… 這種廣告能很好地與節目融合,所以它們既有效又吸引人,不會像三十秒電視廣告那樣打斷你,“先別看節目先看看這個”。口播廣告前後連貫。
圖片來源:ETCentric
Weisberg 的邏輯很有説服力(而且受到廣泛認同),雖然對於在媒體行業略有經驗的的人來説可能不那麼直觀。他很可能是對的:播客聽眾聽到一些公信度很高的記者突然推銷產品不會感覺太糟。不過沒有人可以保證這一點。
毫無疑問,這邏輯目前看來是行之有效的。熱播節目裏主播口播廣告的每千次展示收費(CPM)可高達 80 美金,比非主播口播廣告價格高兩倍還多。
尤其對於那些採用 “直復(direct response)營銷”(一種在任何地點產生可度量的反應或達成交易而使用一種或幾種廣告媒體的互相作用的市場營銷體系,起源於郵購活動。) 的公司,比如 Club W、 MailChimp、Blue Apron、Squarespace、Casper Mattresses,主播口播廣告非常有效。
每一個推廣產品都在該播客都擁有一個專屬鏈接,可以直接衡量廣告效果,提供投資回報率相關數據。贊助商支付高昂的費用就是因為這樣做效果明顯,回報率高。這些贊助商不需要聽眾數據。我們會使用“優惠碼”, 而且這已經被證實了:我們喜歡嘗試主播推薦的東西。
很多公司,比如 Midroll Media 和 Panoply, 它們的廣告投放幾乎被主播口播廣告壟斷;剛剛晉升 Midroll 公司首席營收官的 Lex Friedman,預計 95% 的廣告都用了主播口播的形式。
在播客節目中場出現的廣告可以賣到每千次展示 15 至 80 美金,而更老牌的播客的開場前廣告則可以賣到 10 美金以上。
這樣的價格已經很不錯了,商業網絡電台的廣告一般只有每千次展示 3 美金,而數字媒體廣告平均也不會高於個位數。
圖片來源:Digital Trends
播客廣告業的增長
考慮到去年我們看到的創業熱潮,可以説資本總是逐利的。而廣告,作為創業公司主要的營收來源,驅動着這個行業的發展。付費訂閲仍處於萌芽階段。(我們會在本系列的第三篇文章討論這個話題。)
媒體研究機構 Bridge Ratings 指出,播客廣告業務去年增長了 48%,直至 2020 年會繼續以每年 25% 的速度增長,屆時廣告收入將達到 3.95 億美金。大部分業內人士認為這是個合理的市場規模。
今年,Bridge 認為播客廣告的總收入為 1.67 億美金。不過有些人覺得這個數字被高估,大部分人認為是 1.4 億美金或更多。但數字媒體領域的管理層也許會對這麼微不足道的數字嗤之以鼻。
目前來説,播客廣告收入佔全美國數字廣告收入總額的千分之三左右。但是對於非常看好播客行業的人來説,或者一家能把播客廣告加入自己原有的電台/數字廣告打包出售的主打音頻服務的公司來説,這只是冰山一角。
其實,隨着動態廣告服務的技術從幾年前剛投入應用到如今成為行業慣例,現有廣告位的規模以及精準投放的潛力會大大提升廣告銷售的機會。如果只是把新廣告投放到已經播出數週、數月但人氣不減的播客裏——從《CarTalk》到 Alec Baldwin 的《Here’s the Thing》不等——這就意味着廣告可投放空間能劇增 400%。
圖片來源:Business Insider
到時我們再回顧現在,很快會覺得舊體系很落後。
Panoply 從早前推出 Megaphone 播客平台時就開始採用動態廣告植入技術。主席 Weisberg 描述了一下之前的做法:
引用在 2014 年第一季《Serial》裏面,廣告都是被錄下來的——主播口播廣告同節目一起錄製。你可以算算,要讓別人把節目裏(不知道能播放幾次的)廣告位買下來,要報個什麼價格。然後要是你能讓這個廣告有一百人次的收聽,那就算超額完成任務了。
但最終,廣告市場無法在這個基礎上運轉起來。你需要讓人能購買確定數量的東西。使用動態系統,你就可以讓口播廣告時刻保持更新了。
換句話説,《Serial》——以其夢幻般的收聽成績 ——廉價出售了自己的廣告。
最近 Art19 在這個領域嶄露頭角,説明美國的人氣播客節目正在迅速採納動態植入技術。這家位於舊金山的公司成立於 2011 年,但直到今年早些時候才開始有起色。
六月份的時候,Art19 公佈了三家新客户(Wondery、Midroll Media 和 DGitalMedia)。與此同時,就在上週,基於它蒸蒸日上的播客業務,《紐約時報》也正式與 Art19 簽署了動態植入的合作協議。
動態植入廣告通過三種方式來增加播客的變現,而這些方法都是數字媒體老手們所熟悉的:
- 允許新廣告(以主播口播或者其他形式)在常青節目裏實時插入,這些節目經常還保留着原來的廣告。這樣一來,如果你收聽一期三個月前的 《Serial》節目 ,你就不必聽三個月前那則舊廣告了。
- 針對不同聽眾投放不同廣告,首先基於地理位置進行投放,這是已經成為行業標準的基於人口屬性、地理位置進行的數字廣告投放方式在播客領域的第一種應用。
- 使用 Art19、Panoply 或者其他定製化播放平台,收集聽眾數據。
圖片來源:Wikipedia
Panoply 的 Megaphone、AdsWizz、PRX 的 Dovetail、RawVoice / Blubrry 和 Libsyn,以及其他公司,也提供類似功能。老牌電台技術供應商 Triton 的一些經典產品也提供此類服務。
廣告的程序化投放在播客行業才剛剛起步,這讓我們回想起這種模式在數字媒體其他領域所歷經的演變。
Upfront 年度大會標誌着播客廣告的出現
很多公司都不會透露自家的播客廣告營收,但是通常認為 NPR、Midroll Media 和 PodcastOne 這三家公司的銷售額都超過了一千萬。
“播客會被主流廣告商廣泛接受的。”HernanLopez 堅稱。在一月份之前,Lopez 掌管着 21 世紀福克斯在世界各地的 350 個有線電視台,覆蓋超過 16 億客户。
但他結束了自己在那裏 20 年的廣播事業,一月份在洛杉磯創建了受眾更窄的播客公司 Wondery;而福克斯正是他們的種子投資人之一。
Lopez 覺得自己找回了從事媒體的初心。他在 2016 年一大堆等待着播客廣告模式瓜熟蒂落的創業公司當中,確定着自己的位置。他説:
引用我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有線電視和廣播公司。這已經是 27 年前在阿根廷的事了。有線電視的廣告業那時候才剛剛起步。現在的音頻點播行業與那時的有線電視很像。
圖片來源:FOX 5 DC
Wondery,與同行一樣,喜歡直復營銷。但是毫無疑問,這只是行業的第一階段。
上週在曼哈頓市中心時代公司大廈的亨利 · 魯斯禮堂裏,12 家播客公司進一步激發了播客廣告的熱潮。美國互動廣告局(InteractiveAdvertising Bureau)在那主辦了第二屆 Podcast Upfront 年度大會。
12 家出席活動的公司——包括 NPR、ESPN、HowStuffWorks、時代公司、紐約公共廣播電台、AdLarge、CBS 電台的 Play.it、Authentic、Midroll、Panoply、PodcastOne 和 Wondery——每家都有 20 分鐘時間向經銷商推銷現有和即將推出的節目。播客達人 Malcolm Gladwell、Alix Spiegel 和 Michael Rapaport 則在現場娛樂觀眾。
這麼做的目的是,除了那些目前為止已在播客廣告業內立足的採用直復營銷的廣告商,還要去接觸那些大金主——品牌廣告主——因為他們才剛剛涉足這一領域。
很多業內人士會告訴你,隨着品牌廣告主的到來——想想寶潔、通用汽車和通用電氣——播客的商業化前景已經得到了保障。那時候,播客將從一門小而美的生意變成廣告業內一名舉足輕重的玩家,一方面能獲得傳統電台的預算,另一方面能通過數字媒體廣告獲得收入,而後者明年就將成為美國最大的廣告收入來源。
NPM(為 NPR 在播客、廣播和數字媒體銷售廣告的機構)總監 Bryan Moffett 説:
引用對我來説令人鼓舞的地方是 (那些財富 100 強大品牌)不僅把他們的電台廣告策略帶到播客廣告試驗中來,他們還願意傾聽、學習,並嘗試利用這種獨特的形式。
圖片來源:YouTube
最大的品牌想拿到最熱門的 25 檔播客的廣告位置。對於 NPR 而言,這包括 《TED Radio Hour》和《Planet Money》這兩檔節目。Moffett 説:
引用我們現在拿到了一些小几十萬、大幾十萬的播客廣告項目,所以説真的有公司在正兒八緊地往這塊投錢。不僅僅是些一萬、兩萬或者三萬美金的訂單…… 十一年前 NPR 剛開始做播客的時候,我就在這了。當時我們跟謳歌汽車簽了單五十萬美金的生意,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但接下來的八年則再無斬獲。現在我們又回到了老地方。
Moffett 説 NPR 的播客營收每年會翻一倍,過去三年中已經增長了十倍。
怎樣才能再接再厲呢?
如果你問一個人什麼是阻礙播客高速增長的原因,他/她肯定會説:下載。
有大量證據顯示播客擁有巨大的流量,但它不像其他數字媒體產品一樣能實現追蹤。最大問題在於:雖然播客公司一般都能獲得(不過經常不太準確)下載量這一數據,但在多數場景下,發佈方不知道用户下載後有沒有聽,或者聽了多久。
由此得知,支撐着這個小小行業的——但不得不説很成功——是不完整的數據。位於斯德哥爾摩的播客平台創新公司 Acast 的首席商務官 Sarah van Mosel 説:
引用這個行業缺乏的東西之一是明確的市場規模。所以,雖然現在你看到很多關於那些鎂光燈下的創業公司的報道,但沒有人真正知道聽眾羣體到底有多大。如果我是做營銷的,想覆蓋上百萬人,我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Van Mosel,曾就職於紐約公共廣播電台,是美國互動廣告局兩個委員會其中之一的負責人,專門負責廣告和技術的標準化工作。這些團體持續推進各項標準,上週還推出了一份定義性的文件,以期實現更好的標準。超過 36 家播客公司的代表參與其中,標誌着播客專業化又往前跨了一步。
圖片來源:YouTube
但是,目前還沒有一個類似 Nielson 或者 comScore 的機構來告訴我們真實的收聽數據。我們看到的數據都是很零碎的。
Stitcher 和 Google Play 提供的下載相關數據在業內獲得了部分好評,但是他們的市場佔有率有限。另外,那些自己提供播放器或使用 Art19 播放平台的內容發佈方,當然能夠知道很多關於聽眾在特定場景下的收聽習慣的信息。
那麼,為什麼收聽行為沒有被更好地量化呢?
蘋果的行業主導角色至關重要,況且這個行業還沒有獲得足夠資金使得任何一家公司能實現這些功能。但到 2017 年,這一切可能會有所變化。有消息稱會出現更全面的收聽數據統計產品。到時候,Van Mosel 表示:
引用我覺得這將會是革命性的一刻。
不過這些現在都還只是推測,播客行業才逐漸脱離 Lex Friedman 所謂的 “小作坊” 階段。關於收聽數據,有以下幾種推測,而廣告銷售也會以不同方式來填補數據空白:
- 針對特定節目制定調研,了解聽眾的收聽習慣以及他們對於廣告的認知。廣告調研 ——為少數大型廣告商提供——衡量例如購買慾望、品牌偏好和看法以及對廣告的回憶等因素。
- 向採用直復營銷的廣告主取經。畢竟,如果聽眾沒有好好在聽節目, Squarespace 和 MailChimp 也不會一次次在這上面花大錢。
- 進行更大範圍的聽眾調研,比如像 Edison Research 調查的一樣,對主要播客聽眾的行為進行追蹤。
圖片來源: Pillow Talk
“調查數據顯示,用户下載後至少會收聽其中 75% 的節目,有時甚至高達 80% 以上。” Edison 策略和營銷副總裁 Tom Webster 説。
再説,Webster 表示,收聽播客越來越像收看在線視頻。當聽眾下載的時候,“聽播客最常見的做法是點擊下載然後馬上收聽…… 我想不看好播客的人會認為用户點擊下載節目後,就再也不會去聽了。(這種擔憂)真的正在逐漸消失。”
因此數據監測就要靠行業觀察者了。播客的數據監測跟其他數字媒體的數據監測還差得遠,但是跟電視業非常接近。
引用電視業有用户調查、研究和專題討論,而這些我們也都有。
除了規模還是規模
廣告商確實想要更精準的數據,但是他們同時也想要足夠大的規模——通過更高的預算覆蓋更多用户。有線電視行家 Lopez 也承認這個問題的存在。
引用(播客)的規模還是不夠大。現在,每五個人當中就有一個人收聽播客。這就相當於每個月有 5700 萬人,但是當你接觸一些想覆蓋所有人的廣告商時,這數字聽上去就很小。
大部分人相信這個道理:要接觸更大的廣告商,你得變成一名更大的玩家。所以我們看到幾乎所有的播客公司都在擴張。
“快速擴張” 是矽谷的信條,如今在播客行業也是。他們會告訴你,原創內容是核心部分之一——但是大多數人相信,單憑這些製作費用高昂的內容本身是無法快速壯大的。所以他們彙集了很多類似的內容——那些加強品牌認知、關注度以及能夠提供廣告位置的內容。
在 2016 年,這意味着大量借鑑 Netflix 和亞馬遜的 “推式營銷”。而這裏被借鑑的商業模式主要是數字視頻。
圖片來源:wondery
簡單來説,這説明要做好兩件事情:
- 要儘快在一個大品牌下聚集起儘可能多的內容。
- 製作能凸顯一個新的播客品牌的原創內容,創造下一個 Panoply、Wonder 或者 Midroll。
Wondery 在誕生八個月內,就已經積累了十檔節目,並打算快速添加更多節目。
Midroll 率先提供了一種典型的垂直一體化解決方案,而且野心不小。E.W. Scripps 去年買下了這家公司,並進一步投資來帶動業務增長。Midroll 有 45 檔原創節目,併為 200 多個節目代理廣告業務。
一年前,採取直復營銷的廣告佔了所有廣告業務的 70%,剩下的則來自品牌廣告,Friedman 説。一年後的現在,品牌廣告——包括 Dunkin’ Donuts, American Express 和亞馬遜的 Kindle——佔比上升為 50%。
PodcastOne, 簽約了一個又一個的流行文化名人,目前旗下有超過 200 檔節目。如果説公共媒體播客是 “陽”,那 PodcastOne 可算是與之互補的“陰” 了。
Gimlet Media 選擇了一條與眾不同的路。“我們想在長尾末端建立業務。” Gimlet 的 CEO Matt Lieber 説。他和聯合創始人 Alex Blumberg 把其中的經歷都詳細記錄在他們自己的熱門播客《StartUp》裏面。
引用如果你在長尾末端做好品牌,不管這個生態系統怎麼演變,在傳播渠道方面你總會更有優勢。有些人嘗試在播客長尾上面做生意。這不是我們想要做的。我們是想打造連鎖節目。
所以在年底之前,Gimlet 在現有的 6 檔節目——包括《Reply All》和《Science Vs.》——的基礎上還會再增加 4 檔新節目.。
Gimlet 的思路是,只關注質量而不是數量。公司 55 名員工中有 40 名員工專注於內容,技術部分完全外包。Gimlet 想做一個讓人聽到名字就想去聽它節目的品牌。
圖片來源:CBCCBC
這也是 JennaWeiss-Berman 想在她的 “播客工坊” Pineapple Street 上看到的效果。Pineapple Street 剛剛推出跟 New York Times 合作的《StillProcessnig》節目。
“我們想做到 iTunes 排行榜的前 100 甚至前 10。我覺得只有那些節目才能最終賺到錢——那些表現真正出色的節目。” 她這麼説,也是這麼跟潛在的合作伙伴佈道的。“現在很多公司,媒體公司,都想做個 20 檔播客出來。而我們試圖告訴他們:先把一檔做得足夠好。”
Gimlet 看到了數字媒體領域裏面品牌內容(branded content)的價值,於是出資成立了一個部門。在它內部的 Gimlet Studios 裏,五名員工分別與福特汽車、戴爾、聯想、百事可樂及其他公司合作,最近還開始與惠普一起組織一場宣傳活動。在這方面,Gimlet 是追隨 Panoly 的腳步,後者已經是這個行業早期的領頭羊。
去年秋天,它為通用打造的《The Message》 節目大獲成功,現在更是大舉進軍品牌內容這個領域。Panoply 可説是一家另類的公司,既是一個高質量原創內容的來源(如 Gladwell 的 《Revisionist History》、 Slate 的播客),也是品牌內容方面的領軍人物。
品牌、品牌、品牌。這就是我們在播客商業化裏面最常聽到的詞。而在這方面,許多創業公司需要面對來自 NPR 和紐約公共廣播電台的競爭。
這些機構有能力橫跨播客、廣播、數字媒體等領域進行營銷,這是他們目前能夠充分利用的優勢。
“我們可以跟這些大品牌更加密切地合作,制定一些在廣播、數字媒體以及播客等多種平台上的計劃,相得益彰。” NPM 的 Moffett 説。事實上,他們可以根據時間段推送,比如説,將晚上和週末的播客作為在開車時收聽的電台的補充。
這種邊聽節目邊賣貨的商業模式,讓一個轉折點浮出水面。
紐約公共廣播電台 CEO Laura Walker 在營收數據中觀察到了播客迅猛的增速。“現在的廣告贊助收入中有 50%來自數字業務部門,與其它途徑持平。” 這是一個重大的轉折點。而數字業務,自然包括 app、網站、流媒體和播客——它們的播客在 Podtrac 的最新播客排行榜上位居第二,緊隨 NPR 其後。
圖片來源:Industry
數字媒體之所以能成為贊助商廣告收入的主要來源要歸功於播客業務帶來的廣告收入,她説。
當然,Walker 仍然喜歡電台主打節目(《RadioLab》和《Onthe Media》)傳統的廣播聯賣(broadcasting syndication)模式(廣播聯賣是指在電視廣播網不經手的情況下,各電視台和廣播電台直接對外銷售電視和廣播節目的播放權),但她説那 38 檔播客的廣告費更高——而且貌似更加穩定。
引用我覺得我們的經驗告訴我們從在不同時間段全國範圍內播放的節目——比如 《RadioLab》 或者 《Wait, Wait, Don’t Tell Me》——獲得電台廣告贊助比通過播客獲取廣告贊助更難、更不持續…… 其實如果你的播客做得很大,通過它賺錢比全國性電台還更容易些。
所有的播客廣告銷售面對的都是一個隨時在變動的廣告買方市場。誰會買播客廣告呢?有可能是電台,也有可能是數字媒體。這重現了早期廣告購買的混亂場面,但紙媒、數媒和廣播的預算——以及決策——都在非常緩慢地理出頭緒。
廣告商會不會在排名 200 開外的節目中尋求聽眾用户?利基市場呢?
播客老手 Eric Nuzum 現在是 Audible 旗下 Channel 項目的總監。他説,“我老爸在聽兩個有關木工的播客,而我老媽也會聽兩個關於縫紉的播客。而他們已經年近八十了。”
“Bernina 推出一款新的縫紉機壓腳,而我媽從這個播客得知這消息——這對她來説是個很重要的新聞,對吧?對這些壓腳有興趣的人會聽這些播客。而越來越多的品牌意識到了這點。Bernina 會説,‘我為什麼要花上千美元在雜誌上登廣告或者發廣告郵件?通過播客,我能用更低的價格達到同樣的效果——而我覆蓋到的人羣全都是有縫紉機的人。’”
圖片來源:Music Radio Creative Blog
廣告程序化帶來的風險
那麼這種程序化廣告到底會增加盈利還是毀掉這個行業?程序化廣告——廣告和聽眾之間的自動數據匹配 ——現在影響着大部分的數字廣告。它已經成為稀缺性——以及質量——的宿敵。
現在,播客區別於其他覆蓋用户的途徑的主要因素就是 “溢價” 銷售。所謂的 “溢價”——在播客領域以及高端數媒與紙媒中——意味着高質量的內容,一羣富裕且受過良好教育的用户,以及稀缺性 。
把這三個因素和媒體公司結合起來,包括播主,廣告價格有希望高於程序化廣告的價格。
但是程序化廣告對於 “溢價” 的威脅與日俱增——如果播主最終覺得不得不採用程序化技術,就跟他們的數字出版同行那樣。如果廣告主能用低價的程序化廣告來覆蓋到他們的目標聽眾。
例如聽 American Public Media 的《Dinner Party Download》的嬉皮聽眾,或者聽《The Longest Shortest Time》的初為人母的聽眾,或者 Recode 的技術老鳥,他們還會繼續支付相對高昂的 “溢價” 廣告費用麼?
Midroll 的 Friedman 很早就已經進入這個行業,推廣他自己的播客。他早就知道程序化廣告遲早會進入這個行業,但是他希望它不會壟斷、毀掉這個行業。
引用有些節目會(使用程序化廣告)。有些節目會一直玩 “插入、彈出、提前錄製” 那一套。他們會一直使用程序化廣告。程序化廣告簡單得多——費用也便宜得多。
但這也正是問題所在,不是嗎?因為這會導致價格戰。那些廣告的效率更低,所以廣告商對它們也不會有深刻印象。這種技術會演變成另一種東西,而不是真正有影響力的事物。而且聽眾也會討厭它,不是嗎?
對於聽眾來説,這種廣告很糟糕,因為這就把播客變成了電台廣播。這是電台最糟糕的地方,這些刺耳的廣告打斷了你的收聽體驗,讓你難以沉浸其中,一點都不想再聽下去。
引用本文原載於 niemanlab.org,作者 Ken Doctor,由 ONES Piece 翻譯計劃 梅晨斐、婁家林 翻譯。
題圖來源:Podlobe
資料來源:愛範兒(ifan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