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頓夢想 | 穿過波士頓的時間軸

(轉載自 iranshao.com)

對跑者來説,波士頓是真正的朝聖之路,如同它標識裏的獨角獸一樣——獨角獸隱喻永遠觸不到夢想,它永遠在前方,而你會一直追隨。

1630年創建的波士頓已是美國最古老、最有歷史感的城市之一。橫向對比,五百年不到的歷史又實在很難與悠久靠上邊——正是波士頓誕生5天之後,明末將領袁崇煥被處以極刑。就是説,當東方古國即將迎來又一輪統治更替的桎梏時,波士頓尚未建立起與文明的交集。不過隨後波士頓的發展快速而有力,建立起哈佛大學,發起了美國革命,成為富庶的國際商港,也孕養出一批信奉「努力工作、道德正直、重視教育」的社會公民,有了城市文化的奠基,1822年波士頓得到特許狀,正式取得了城市身份。

如果沒有大的變故,城市文化在建城之初幾乎也隨之建立,並一直延續下去。於是後來的波士頓擁有了眾多名校,市民保守但也開明,揹負着歷史感又不受沉重所累。這兒的職業球隊都有着豐碩的獎盃室,經歷過低谷可從沒有人懷疑他們會就此一蹶不振——城市的勁兒擺着呢。所以當帶隊參加了第一屆現代奧運會,1896年雅典奧運會的John Graham提議將馬拉松搬到波士頓變為城市的運動項目時,似乎已經註定奔跑會在這裏得到長久的延續。
在昨晚,第120屆波士頓馬拉松落下帷幕。沒有紀錄,沒有衞冕(注:指馬拉松項目。女子輪椅組麥克法登完成4連冠),因今夏奧運的存在,昨晚的波士頓馬拉松難説星光耀眼。爆炸案過去3週年,奪回終點線式的激勵慢慢散去,今年的波馬是否稍顯平淡?
可能是應了時下流行的一句話,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總想着搞個大新聞。與轟動性新聞相反,傳承和不變或許才是波士頓擁有如今江湖地位的關鍵。

120年的波士頓馬拉松有過不少故事值得拿出來説道。
比如1907年選手路過Framingha火車站遭遇經過的滿載火車,不得不原地等它慢吞吞經過才得以繼續前進;
1918年,因一戰牽連導致歷史上唯一一次賽事取消,於是選手用10個人的軍事接力賽形式完成了馬拉松;
1924年跟隨馬拉松42.195公里距離的最終確定,賽事告別用了27年的Ashland,往後挪了幾公里,把起點設在Hopkinton鎮並再也沒變過;
1927年遭遇高温,選手們除了與天氣的鏖戰,也要更費力的抬腳奔跑——他們的鞋底被賽道上融化的柏油死死黏住了;
比如1966年芭比吉布冒天下大不韙成為女性跑馬的先驅,到1972年首次正式設立女子組別,昨晚之後,有將近17萬女性完成了波士頓馬拉松;
最近幾十年,衞斯理女校的姑娘們穿着越來越性感,加油分貝卻從來沒減弱過;
2013年的爆炸案陰雲在散去,代表緬懷和紀念的“SR8”基金及Boston Strong字樣成為賽道上的常駐風景;
……
而經過了120年很多故事和經歷後,我們驚訝的發現波士頓馬拉松幾乎沒變過。沒有人想過這條起起伏伏算不上寬敞、甚至因下坡太多不被國際田聯認可的賽道會在某天繞出個大彎,變成新的模樣,也不會期望在這看到華麗的cos服裝和閒庭信步的關門跑者。哪怕一輩子夠不着BQ的門檻,很多人仍願意守着屏幕對賽道每年回味一次,熟悉的説出“尖叫隧道”或“心碎嶺”的名字。跑者們無一不認真對待波馬,謙卑的坐上巴士提前幾個小時趕往遠郊的起點,完成自己夢想的同時也期待能在此體會到曾經那些前輩們的經歷。
對跑者來説,波士頓是真正的朝聖之路。也基於這份認真的虔誠心,文化情懷無限高的波士頓馬拉松很難會讓人感覺乏味,這正如馬塞爾·普魯斯特在《認知電影》裏所説的,真正的發現之旅並非發現新景觀,而是有新的目標。波士頓有它自己的比喻——它的標識是一隻獨角獸,獨角獸在很多國家隱喻為永遠觸不到夢想。它永遠在前方,而你會一直追隨。



資料來源:愛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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