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立醫院陪診記

今日陪朋友到公立醫院看眼科。
醫院安排的時間是早上八點半,原以為這個時間應該沒有甚麼人,怎料來到,醫院的等候大堂坐滿了人,當刻才知道甚麼叫人滿為患。當刻,我明白診症紙上的那個時間只是一個參考而己。
就現場所見,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紀的公公婆婆。
大約半小時後,聽到姑娘開咪叫友人進入30號房,只見眼前只有1–3號房,何來有30號房呢?左找右找時才發現地上有數條顏色指示線,引領往其他診症室,於是我們跟著指示穿過迂迴曲折的通道。這才發現這裡別有洞天,通道的左右兩房皆是診症室,而每隔幾個診症室的中間,又安插了幾十張椅子給人等候時專用。剛才的候診區和這裡比較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不知為何,我突然想起星期日馬會的投注站,同樣被擠得水泄不通,針也插不入的那種。
以為來到30號房就可以見醫生?錯了。見醫生前要做一些眼部基本檢查,只見姑娘眼明手快,三兩下功夫便檢查完畢。其驚人的速度快到友人以為還沒開始。初步檢查完畢,就是再精確些的檢查。如是者,我們繼續等待另一場檢查。輪到友人時,只見這姑娘做事更快、更有效率,發出指示時沒有用上多餘字眼,也沒有時間容許病人思考。當姑娘叫「用左手掩住左眼」時,像我這種左右不分的人,我才發現我還在思考哪隻是左手、哪隻是右手,友人當然也不例外。姑娘果然見慣大場面,只見她一心多用,一邊不停記錄,一邊不停重覆指示,一邊不時望望友人,確保OKAY便隨時開始。心想那些經常空談時間管理術的人,倒不如來這裡看看姑娘是如何做事的。
時間一分一秘地在等待中流失,到了十點半仍未等到見醫生。其實也明白,無論眾人做事如何快、狠、準,醫護人手就只有這麼幾個,每次的檢查又是這麼細緻,根本沒可能追上來看診的人,難怪經常看到有人讓座,而站著等的人或許也麻目了。終於!聽到廣播叫友人的名字。說來奇怪,不知為何我當刻有種像獲獎的感覺。只見醫生比姑娘更懂得善用時間,不消幾秒便閱畢病人病歷,正當我為之感到驚訝時,醫生已問完診。下一秒,我連醫生的樣子也還沒看清,便被喚去預約下期覆診。臨走時,看見一位婆婆轉來轉去,問她要去哪,她說要去43號房,我只指了方向。現在想起來,實在不應該,因為姑娘有可能叫了幾次婆婆的名字,如果仍不見人,會押後診症,婆婆隨時等了整個早上都未看到症。
從其他人口中得知,今日的等候時間已算是最短。但面對人口老化,醫療人手不足,變種病毒出現等種種問題,醫療負荷只會日益嚴峻,將來排專科或者有如輪候公屋,排到時,不是病情惡劇了便是上了天堂。人老了,去得最多的不是附近的茶樓或者樓下的公園,而是醫院。趁著稍為年輕,多點注意健康。而此刻妙想天開的,竟是希望當局提供全民身體檢查,防患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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