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聽到那闕歌⋯嗎? - 《給缺席的人唱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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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這次聽馮允謙的新歌,真的哭了。
這首歌上架前還在說《土撥鼠之日》暫時是本年度由黃偉文填詞的作品中,我最喜歡的(我幾鍾意嗰個曲+詞+編無限loop嘅玩法),但幾天後,這份歌詞,可能是繼《有今生沒來世》後,我最喜愛的歌詞。

從歌曲整體來看的話,就是一首很馮允謙的ballad。旋律上的一些特色如連續三連音和groove也是馮允謙獨有的,而編曲上亦因為旋律上的推程而十分正路。當然,編曲上的心思,還是聽得出的。從intro和第一段verse的琴聲雖則簡單,但能帶入當中思緒和空間,而第一段chorus和後段緊接的verse的琴聲加上effect時亦能增加空間感。另外,歌中strings的出現亦挺能帶動人進入當中的思緒。而ending的部分,我以為會保留演唱會中的編排,讓strings有一小段solo。但最後「我依家在唱 讓你可找到我」的留白,加上馮允謙不溫不火的vocal,足矣。

到了這份歌詞的部分,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類似的經驗呢?當自己在台上表演時,總是先找找自己的朋友和家人是否在現場(當然唔係好明顯咁揾啦,仲表演緊架),看不到他們在場時,總是不能放下內心的石頭。

小弟是有類似經驗的,看到自己熟人時,內心的確是放鬆了許多。但這份歌詞,講述的就是你知道你在台上尋找的那位親人⋯

永遠缺席。

這首正是馮允謙寫給嫲嫲的歌,而黃偉文亦寫了一份入心的歌詞。頭兩段verse和pre chorus能描述在台上「偷望」的心態。從一開始的「一邊唱但未停在偷望」,數數有多少親友觀看,到了encore還在找,但無奈的是那個人已注定缺席,甚至已在另一個世界裝飾自己的新居。但,最痛的是「人生上到高處 你卻在星空遠方」,正是最能表達馮允謙的一句歌詞,自己事業到了高峰之時,親人卻無法見證。那這一切,還值不值得?

縱然對方已注定缺席,無法欣賞這場演唱會,亦不知道對方在另一個世界有沒有聽自己唱歌,只能幻想對方坐在觀眾席拍和。但,對方不在自己身邊並不代表對方不在生活;為對方唱那闕歌時,仍相信會思念對方,仍是聯繫雙方的一闕歌。

而缺席的原因,從來不只因為對方已去了另一個世界,更多的是因為選擇在世界的另一邊生活而被迫分開。在一個充滿散聚的年代,Wyman告訴我們的是「同行或獨活都不怯懦」,仍相信總有再跟對方相見的一天,仍要相信能「那日見」。

但,正如早前的post《如果承諾只能是謊話》中提及,這種期待,歸根到底也許只是我們一廂情願。我們會提出承諾,就是因為我們當刻沒有能力做到,不是嗎?《給缺席的人唱首歌》再次令我明白到世事無常,甚至難聽一點說的話,就是上帝想帶你到另一個世界時,可能就注定缺席;當我們有能力兌現承諾之時,對方也許已沒有機會見證。我們能做的,也許真的只有珍惜。面對離別時,也許仍需麻醉劑令自己繼續勇敢生存下去。

「缺席」這回事,也許已成事實。有時無奈的是,天意的確不可違。但,感謝馮允謙的新歌,給了我們4分鐘時間反思,亦用了4分鐘,觸動了我。

希望他的嫲嫲在另一個世界能聽到。

《給缺席的人唱首歌》

唱/曲:馮允謙
詞:黃偉文
編/監:周錫漢

延伸閱讀:《如果承諾只能是謊話》

延伸聆聽:

《停半分鐘聽一闕歌》

唱:許廷鏗
曲:Cousin Fung/黃兆銘
詞:6號@RubberBand
編:黃兆銘
監:于逸堯@人山人海/周錫漢

《山旮旯》

唱:馮允謙
曲:王菀之
詞:黃偉文
編:周錫漢/黃兆銘
監:周錫漢


曾經為你唱那闕歌的人,你有認真聽嗎?他的心意,你收到嗎?

「曾動人情節 拒絕點播」。

如果當初收不到,也許以後再也沒有機會收到;你想為他唱一闕歌作回應時,他也無緣聽到,或者,只能在另一個世界聽到。

世上許多「不可抗力」,令當初的承諾無法兌現,令場館那座位永遠空置,令他永遠缺席這演唱會。
「你錯過點唱 還是為你點」。

因此,有機會唱的時候,唱吧。有機會聽的時候,聽吧。

「你眼前人 還請捉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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