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




他告訴我,有一個很喜歡的女孩,她的花名叫荔枝,不是長得很像黎姿,只是一般夏天時才會食用的荔枝。很多女孩都以水果為名,諸如車厘子,蕃茄,西瓜,甚至橙,可能她們想取其清新之意,而且大多是甜中帶酸的水果,讓喜歡她們的男人有時甜,有時酸,頗具心思。只是,我的朋友Y喜歡的荔枝,既不甜也不酸,卻總令他夢迴。

Y二十多歲,六呎高,長得俊朗,加一點小腹肌,略有財富及才華,在籃球場上,能夠連續擦花三下漂亮扭過對手瀟灑上籃得分,總是獲得一些水果系女孩青睞,曾經有一個漂亮的車厘子對他死心塌地,Y卻無動於衷。

荔枝,是一個長得不算超級好看的女孩,不願意去化很漂亮的妝容,只是流露一種冷艷,簡單白晢的皮膚,戴一幅黑色粗框眼鏡,隔着鏡片,也看得到她的雙眼明麗動人。對了,往往就是這種女孩,才會令男神動心。

「為什麼她叫荔枝?」我禁不住問他。Y約了我在酒吧聊天,各自點了一杯雞尾酒。

「她總是回答我『沒有必要向你解釋』。」Y無奈地指,當每個女人都向他獻殷勤的時候,荔枝總是冷漠無情的。不過,Y和她卻是聊得來的朋友,她會去球場看他打籃球,亦會和他一起吃譚仔。

「她不知道我喜歡她,我不想急着表白,怕嚇走她。」Y舉起他手中的Death in the afternoon,喝了一口。

「你這溝女界的Thanos,不用戴手套也能輕易令她們迷戀你的。」我不屑地說,然後呷了一口Cuba Libre。

Y說,他也不明白,荔枝是不是也會被他的外表和才華吸引。只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沒有以往和女朋友一起時的壓迫。荔枝來自單親家庭,她是姐姐,家中尚有弟妹。她要出來工作幫補家計,去連鎖飲品店工作,就是珍珠奶茶之類的。Y常常去光顧,雖然他不喜歡珍珠奶茶那種奶味,有時候還會喝到肚瀉。

「鄰家女孩,不像其他女人那樣抱懷送抱,所以覺得有挑戰『性』?」我故意把性字提聲,知道Y這傢伙,一年也處理不少女孩,當中也不乏水果系。
「我真的這麼壞嗎?我的形象很好啊!」Y不會向外暴露他的花花公子身分,與她相好的女人,也被他哄得密不透風。

「如果吃了荔枝後,是不是就不會再喜歡她?」我把說話講得很白,他也懂我的意思。

Y再喝了一口Death in the afternoon,似乎一臉惆悵。

「我想,這個荔枝之所以叫荔枝,除了因為她白裡透紅外,也因為她很燥底吧?」我自作聰明地說,其實也不理解Y的煩惱是什麼。

「她的確長得漂亮,不是那種IG上一看就知是假臉的女孩,你明白嗎?」Y說了一句廢話。

「Thanos,上吧,哪會有你不能降服的對手?」我已按捺不住,這個男神竟然如斯拖泥帶水。

Y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一口氣乾了那杯Death in the afternoon。一向自信滿滿的他,竟然為了一顆荔枝而在飲悶酒。

我拍拍他的肩膀,知道他只是想找我宣洩一下,其實也沒有說什麼,Y的為人就是這樣,也許過往得到的女人來得易,也走得快。不乏驚為天人的女神,也有身材火辣的淫娃,但每一次拍拖,都不超過兩個月。後來有一段時間,他憑着外表和財富,一個月內和十九個不同的女人上床,不是迫她們的。

不過,Y每次和女人發生不可理解的關係後,總是約我去酒吧。他不會分享和那些女人性愛的細節,不過偶爾也會說說她們有沒有高潮,他都說很多只是裝出來的,沒有真正戀愛的女人,很難有這種東西,他一副看破麈世的臉。

「喂,你不會剛吃了荔枝吧?」我才醒起他每次約我飲酒的目的。

「我想她成為我唯一的女人,所以我想佔有她。」Y的回答,令我滿頭問號。

我也乾了杯中的Cuba Libre,「那是不是上了她,就在不久前?」

「對,而且和以往的女人不同,我想她懷孕。」Y坦白地說。

我看着他,一臉無言。我也沒有必要罵他是仆街,不知道那樣做有沒有犯法,但他的確說了,懷孕很就會娶她。如果說喜歡或想永久擁有一個女人,就要先讓她懷孕的話,那他是真的愛她,還是只把她當作是一個被自己綁死的玩偶。

半年過去,夏天也變了冬天。冬天沒有荔枝,即使是有,也不新鮮。Y的荔枝沒有因為那次而懷孕,卻因此而和Y訣別。

Y的花花公子形象依然密不透風,麻木地與更多水果系女孩纏綿時,他卻總會想起荔枝。

註:圖片取自互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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