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年前的今日
偶然下,尋回了那些寫了十多年的日記,2003年3月26日那篇,正正是沙士肆虐期間寫下的。那年我中三,記憶很模糊了,只是知道自己的想法,原來很多年後已經有所改變,有關戴口罩的看法,也會勾上一點浪漫。
誰會想到沙士17年後的武漢肺炎,是強勁千倍的全球病毒。當年沙士爆發時,香港人都如臨大敵,正如我寫到「看到病毒的可怖,大家都知道不做好防預措施的話,下一個受感染的會,是自己。」那時候是全所未見的不明病毒,學校首先原來沒有停課,原來只是不准開冷氣及把所有窗戶打開而已。
原來在3月26日那天,學校會破天荒向每個學生派一個口罩,我形容是十年難得一見,然而同學都戴上,我卻因口罩的味道而沒有戴,還慶幸我能活到今天,否則也難再寫這篇回顧。我不記得學校派的口罩究竟是N95還是外科口罩,因我當年已有氣管敏感,是不願意戴口罩的主因(或借口)。
不知天高地厚的中學生,看世界的眼光卻也有點灰。當年的確未曾看見過大量人士戴口罩,皆因港人戴口罩的習慣是沙士之後才形成的,那時在街上看到不是特定人士也戴口罩,那的確會有點害怕,「這個埸面是否代表著世界的末日正向我們步近呢,還是它的末日是因為戰爭而到臨的呢?」換着是現在,口罩竟是國際兵家必爭之物,也可能是引發戰爭的源頭,的確不能少覤。
今年疫情爆發之時,我在寫相關文章時,也寫了一篇冠上浪漫元素的短篇。看回當年的這篇後,我才發覺那種基因早已植根。「一雙男女一起戴上了口罩,還在口罩上各自簽了對方的名字呢,這可以說是末世中的浪漫美嗎?」這句看得人冷汗直流,但可笑的是,我在最近寫的一篇「收到你的口罩已經太遲」時,卻也寫了「有一對男女更特別在各自口罩上寫了一個字,男的寫了「口」,女的寫了「勿」」,看來那種幻想,原來十七年前已有。
我記得當年並不太着重口罩,我很多時候都沒有戴。即使疫情到了很嚴峻的時刻,當年今日因沙士去世的人已有十個,而目前香港因武肺而逝的人是四個,不是對比死亡人數,而是那種對口罩使用的程度,直接反映的防疫的成效上。少不更事的我最後寫到口罩要留給專業人士戴,其實引引中有種不恥戴口罩的況味,不過到了抗疫時刻,那個小孩不戴口罩,定必會被人口誅筆伐。
最後,也如當年的自己寫法一樣,不希望口罩成為日用品,只希冀疫症過去,讓口罩留給醫生及清潔工人,只在特定的工作環境時戴上,而非如今般,每人每時每刻都必須戴上口罩防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