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跡


穿着白色吊帶背心的她,一頭長髮隨風飄揚,漂亮得連飛翔中的小鳥也要俯衝欣賞。「你的髮香 散的匆忙 我已經跟不上」,那不是小鳥對女生的對白,是她無線耳機中輸出的音樂,周杰倫的《軌跡》。她聽着這首有點傷感的音樂,想起那個曾經對她百般呵護的男生,靜靜地坐在河堤上,雙手托着腮,發着呆地看着河水,一泛一泛的,靜寂無語。

很多人喜歡她,但她卻只能嫁給一個聲稱千百年前就擁有她的他。她原本與另一個他青梅竹馬,偏偏這個他身不由己,別離前送給她一個承諾,若把她娶走的他背棄諾言,他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然而,娶她的人用盡心思哄她快樂,答應讓她幸福,還訂下一個半世紀的契約,若那期限過後他仍不死,那或者可以再續下去。

她一直生活如常,生活算是富足。丈夫對她不怎樣管束,她想要的財富及發展,他都一一滿足她,她要漂亮的衣裳及華麗的汽車,都一一實現。有時候,她甚至認為自己比起與那個青梅竹馬的他生活更幸福,至少在她熟識的文字及文化中生活,也認識更多與她同根生的朋友。

世事無常,只是下嫁了數年,丈夫對生活的種種突然變得很壓抑,似是中了邪般對她百般抱怨。有時候性生活不愉快,丈夫會暗示她有外遇,揶揄她在外與男人交歡後冷落丈夫。有時候生活拮据,丈夫會怪責她不思進取,閒賦在家無所事事。

她這天打扮得漂亮如昔,打算外出散步,無線耳機連接iPhone後,一直塞在耳朵裡,悠揚的音樂一直往耳道最深處輸送。她漂亮的臉容開始變得疲倦,雙腳走了不短的路,卻看不到前路,眼前有一條河水尚算清澈的河。河的兩旁種有一列柳樹,她走到河邊坐下來,眼神空洞地看着河水,想念那些甜蜜和悲傷的日子。

幸福對女人來說看似簡單,只要疼她愛她,不專制不無理,有時給她一點私人空間,給予她一點小驚喜,小快樂,她就會快樂,會小鳥依人愛他如初。把空間收窄,壓制她的想法和自由,即便她睡在床上被他扒光了衣服,她仍會默默淚流。

河水清清向東流,眼淚悄悄面上走。空氣中凝聚着不捨及無奈,雖然丈夫漸行漸遠,那種無理及不解令她心灰,然而她卻記得那個青梅竹馬的他。只要安靜地生活下去,她相信那個他會沿着既有的軌跡,來到她身邊,兌現他的諾言,然後連同健壯的一些人,好好教訓那個背信棄義的專橫丈夫。

註:圖片取自互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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