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進村屋的雪糕車
雪糕車的音樂,是一種大人小孩都喜歡的旋律。夏天烈日正熾烈,在家與小女兒玩着積木時,突然隱約聽到那種熟悉的聲響,我站起來走出露台去看看,若是馬路上行走的雪糕車應該不會播放音樂,而那聲音距離愈來愈近,就像在樓下那樣,卒之我們走去睡房望出窗外,發覺竟然真的有一架雪糕車停泊在空地上。
小女兒歡喜若狂的尖叫,她的聲音比起雪糕車的音樂更大聲。我也十分雀躍,初時也懷疑會不會是因為壞車了臨時駛進村內維修,後來被不如取笑我,維修何以會播音樂,還要深入村莊的深深處?我也沒有問她是否同意,立時捉着女兒,戴了她的青蛙布口罩,一支箭衝到樓下的空地。
負責看守停車場的姨姨一早就拿了硬幣排隊買雪糕,想不到荒蕪的村莊平時連士多都要跑到村口才勉強買到一枝水,此刻竟然有一架活生生的雪糕車,駛進村內,揚起音樂,讓周遭的村民都慕名趕至。我拿了共值二十四元的硬幣,與小女兒排隊,接過新地筒的一刻,她快樂得忘了自己戴了口罩,要把雪糕放進口裡。
雪糕車叔叔是個戴黃色口罩的,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的青狀男士。我問他為何會開進村裡,他說若村口能讓他進來,他都會進來,而停車場姨姨就說會經常叫他進來,也叫他開一下音樂,讓更多村民來買雪糕。
記得六年前搬進村時,那時的生活圈是半小時的,起碼要搭半小時巴士才能出到市區買日用品,而村口有一間士多,可以買一碗餐蛋麵。如今這生活圈縮短至約十分鐘,不是村口開了超市,只是我可以駕車去超市。
雪糕車於我印象中只停留在遊客區,大尾督也有看見過和買過,在家對出就的確是第一次,神奇超卓美味。
排隊買雪糕的小孩都穿着拖鞋短褲,也有師奶,還有那個常拖着一隻軍犬的老伯,一架會開進村莊的雪糕車,被它吸引到來買雪糕的,除了小孩外,有更多感覺的是大人,無論是像我這種半大叔,還是像平時拖着大狗的真老伯。
那杯雪糕在烈日下溶得很快,我叫小女兒站在車前讓我快速拍幾張照,結果是沒有一張成功的,差點就把雪糕跌在地上。後來只選了一張轉過口去看車的,似乎雪糕才是主角。
我馬上抱着她奔跑回家,她一邊吃,雪糕一邊溶,然後整隻手都是粘粘的白色,她卻嘻嘻哈哈的,似乎對悶熱而又被迫長期困在家裡的小孩來說,一架開進村裡的雪糕車,好比遊樂場裡塵封的滑梯,慰藉了小孩的口腹之慾,更填充了納悶的心靈。
我把相片發到群組請村裡的人去買雪糕,我以為車會留守至傍晚。不過,當我吃完雪糕洗完手後,再走向睡房的窗戶望過去,發覺雪糕車已駛走了。
雪糕車前後只停留了約二十分鐘,也許它那天的使命,是要到不同村莊送甜,讓一剎那的甜,溶化大人和小孩的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