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她
偶然閃過一張穿着畢業袍與一個女同學的合照,那是2011年的相片,時間軸調至那個時光,她自那年後就沒有再見,甚至facebook的時間軸也停留在那個刻度,要找她就如刻舟求劍那樣,那把劍永永遠遠都不會重見天日。她是個低調而善良的女生,也許不問世事,有點不吃人間煙火,卻記得我,也因為她記得我,所以我想寫一點文字。
畢業那年,城大很熱鬧。我很記得Twins當年的一句歌詞,愛到入城大也分開,預計之中,那年也是我和前度分開的一年,就在我畢業前的大約一個月,那時候的確很惆悵,然後放棄了畢業旅行,放棄了很多人生計劃,那年六月就已經進入地產版工作,也踏進了改變人生的另一個時空。
這樣寫,也許會令人誤會。其實這個停留在2011年的她,是我的大學同學,我和她萍水相逢,而我的前度是浸會大學的。大學很多同學都自畢業後沒再見,甚至沒聯絡,不過大多都有在社交網站更新近況,所以誰結婚誰生仔我都略知一二。
唯獨是她,把時空停住了,這些年來從未見過她更新過近況。我的想像是她早在畢業數年內與愛人移民去冰島生活,每天在桃花源裡過着不問世事的生活,拋開香港的凡俗,避免類似我這種麻煩份子要她從冰島寄一張明信片回來。
那張畢業合照,也不記得是誰拍攝的,但善良的她不曾將任何個人照片上載(也許設定了權限不讓未夠熟稔的朋友看見),唯獨這一輯相片,就毫不吝嗇地公開,除了我,當然還有很多大學同學,還有她的父母,我當年還有留言稱讚她爸爸是個型佬。
今年是2020年,她facebook最後一個更新就是2011年,故此我推斷她早已荒廢了這地方,也許在IG會有較新資訊,但作為老餅的我當年和現在也沒有她的IG。我不打算透過文字短訊嘗試聯系她,因為那是刻舟求劍。
後來,我在一個荒廢了七至八年的WhatsApp群組裡,發現了她的名字。我就抱着一試無妨的心態,去嘗試尋找她,向她打一聲招呼。香港人通常不會輕易更改手機號碼,除非移民了或遇到重大變故。我在開場白就告訴她我的中文全名,也強調了自己「不是sell保險」,因為多年沒見的同學突然來電或短訊,下一句對白就是「你想不想生活多點保障」。
其實不然,有很多中學或大學同學與我聯繫或重聚的,都沒有向我推銷什麼,反而很多人被我推銷了買我的書,而我的推銷訂閱技巧更不墈,予人一種賣保險卻又不能讓人信服及相信有回報或保障的感覺。我的書及文字,真的如付諸流水,通常只會擱在一邊。
不想拉得太遠,我那晚上凌晨近二時才發短訊的,所以未有回應是很正常的事。果然,翌日早上九時零一分,她就傳給我一個Hello的手勢,然後我問她是否仍住在香港,她回答了一句簡單的yes,後來我問她有做過記者嗎,她就以中文回答說從未入過行。
後來的對話,都是中文的。有些人不太願意對話時,通常只會簡單的用英文回覆yes或I see,然後就沒有了然後。用中文(口語)對話的朋友,從來都是善良而記得我的朋友。
當然,她有問我最近還好嗎,其實我沒有在看少女漫畫。我告訴她我早就結婚了,女兒也快四歲。她否認了我假設在冰島隱居的說法,卻說會在這一兩年內結婚。唉呀,曝露了年紀,其實她比我年輕,而且早在當年已有穩定的情人。
我沒有問她結婚對象是不是當年的他,那顯然不重要。我們只談了工作,我這些年都是文字記者,她就是個很厲害的工程師。想不到她弱質女流,竟有如此厲害的工作。
通常我會用一篇文章去描寫一個人,特別是一個女生,都會引起不如的一些不滿。而這個她之所以要堅持寫一次,是因為她很像現在我認識的一個人,有着相同姓氏,性格也相近,說是失散了的姊妹卻太誇張,但若然她們在街上遇見,可能都會有一刻想問對方「你幾似我」。
p.s.我的大學同學大概會猜到她是誰,在心中就好,或可私下向她問好,不必公開公布她身份或tag她之類
註:相片當然不是她,取自互聯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