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在巴士站化妝的女子


許久不見,那個總是在同一個巴士站化妝的短裙女子。防疫浪潮下,許多女子都愛上遮蔽了大部分臉部的美麗時刻,而她則是個善於展示眼睛嬌媚的女子,她看着我的眼神,教我記得一輩子。對上一次看見她,是在聖誕節前一天,她依舊坐在巴士站的長椅上,拿出化妝用品來,戴着口罩,集中只為眼睛化妝。

阿銀將電話遞給我看,說他早前看到一個「口罩女友」的貼,稱只要1000元就可以同過浪漫聖誕,可以做女朋友應該做的事情,但條件是讓她全程都不脫下口罩。我認得這個戴口罩的女人,正是那個在巴士站化妝的女子。原來她利用口罩下營造的美麗,從事一些不道德交易。因為我對阿銀這淫蟲太了解,他大概是深入了解過這個口罩女友後,才向我炫耀的。他說這個女友在口罩下極漂亮動人,身材也姣好,身體每一吋肌膚都嫩白勝雪。我卻對這些話沒有興趣,希望他能夠說出重點來。

「你沒有機會的了,她說我是她的最後一個客人!」阿銀趾高氣揚地說。我開始討厭這個自侍戴口罩後而變得漂亮的女人,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女人,永遠都只是活在幻想下,無論對她或對人,都不真實。阿銀卻說她有一段感人的故事,他在完成了解她的過程中,也被她深深打動,額外給予她500元作為打賞。
阿銀說她是他見過戴着口罩下最漂亮的女人,而那個約會她真的全程沒有脫過口罩,即使她陪他到酒吧喝酒,她竟然用了一個可以放進飲管的口罩,就那樣隔着口罩吸啜着烈酒,令阿銀嘖嘖稱奇。我問阿銀,那她有沒有透露堅持戴口罩的理由。阿銀卻說那是秘密,是他和她之間的秘密。是以我向他舉了中指,就揮袖離去。

我特意走到那個巴士站,其實無意想去與那個女子相遇,卻又讓我再次看見她。她也看見我,站起來用她那迷魂般的眼神看着我。我直接向她提出請她喝一杯酒的要求,她竟然答應了,看來她一直知道我有留意她。

我好奇她會否喝酒時也用阿銀所說的飲管口罩,不過,當她點了一杯Mojito後,竟然脫掉口罩,瞇眼呷了一口酒。我第一次看見沒有戴口罩的她,嘴唇嫣紅,蘋果肌飽滿,下巴尖尖的,笑起來就如那杯Mojito般很容易令人醉倒。

眼前的她是個標準的美人胚子,漂亮得就如人工打造那樣。我為自己遇上這個無論是否遮蔽臉龐都漂亮動人的女子而暗喜,打算施展混身解數對她展開熱烈追求。當我欣賞眼前這美人,喝一口酒後,她卻拿出手機來,展示一張她半拉開口罩的相片。

我看見那張相片後,幾乎把我含在口中的酒都吐了出來。相片中沒有口罩遮蔽的嘴厚而黑,是坊間說的臘腸嘴,而牙齒是向外哨的,那種程度有着將嘴巴撐爆的危機,下巴呈現「屁股坑」,可以說眼睛是100分的話,那臉的下半部是負100分。

「為什麼你要給我看這相片,破壞了我對你的愛慕。」我不客氣地對她說,內心又盤算着,其實她的美真的是製造出來的,要馬上懸崖勒馬。她神情肅穆地再喝一口酒,然後又展現一張相片給我看。那張相喚起我回憶,就是小學六年級時,我們常取笑那個單眼皮豆豉眼、臘腸嘴、屎忽下巴的陳美真!

我當下愕然,難道眼前的這個漂亮得令我也心動的女人,就是當年常被我取笑的醜八怪陳美真。正當我想再問她時,她卻狠狠地將她那杯喝剩一半的Mojito撥向我的臉。我還未來得及反應,她就揮袖離去了。

而我的眼睛和口鼻都沾了酒,我淺嚐一口酒,然後發覺那杯她喝過的Mojito酒杯上,縈迴着當年我取笑她的畫面。

註:圖片取自互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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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籤: 口罩  化妝  防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