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望


人人期望可達到,不知怎地,看見眼前貨車的可愛圖案時,腦海就響起這句屬於我的童年的熟識歌詞。密斗貨車的車尾,貼了兩張可愛的多啦A夢貼紙,互相呼應,仿似要告訴路人,有煩惱時可走進洞去透透氣,當從另一門口走出來時,也許滿頭問號,但亦可以重現笑臉。在不如意時看見這圖案,內心竟有一番暖意,而車門右下角的心形圖案,在我聽着周殷廷的《三生有幸》時,想起一個故事。

「 日後我們的婚禮,我要播人人期望可達到做進場音樂!」坐在伯大尼小教堂的她,一臉盼待地對我說。
我看着她充滿希冀的臉,忍不住親了她的額角一下。

「會不會被人笑我們幼稚,說到底都是人生大事?」我曾經出席過一個婚禮,新人進場時播放星球大戰配樂,當時引起一陣哄動。

「喜歡上你,我希望自己能一輩子幼稚,那你才可這一生都細心照顧我啊!」她就像個待嫁姑娘般,臉上的小酒渦在她笑時特別好看。

「我答應你,待我儲夠錢後,一定會在這教堂與你行禮,也會請一隊樂隊,現場演奏人人期望可達到。」我知道她最喜歡多啦A夢,喜歡得要在我的車裡,掛滿布偶及貼滿貼紙。

「為什麼那樣沉迷不現實的卡通?」我好奇地問她。

「不是沉迷,是喜歡期望,就像我喜歡你那樣,難道你不現實嗎?」她開始扁嘴,明顯不喜歡我那樣說她。
我坐近她並用手摟着她肩膀,她把頭挨過來。我們坐在這教堂的第一排,靜靜看着前面沒有火光的燭台。我向她承諾,會在兩年內娶她,待我的車供完後就會有比較鬆動的資金。她伸出尾指要與我勾手指尾,「記得要播人人期望可達到。」

其實,人人期望可達到只是第一句歌詞,那首兒歌的名稱是《多啦A夢》。

***

自己不聽勸告,最後無力上訴。周殷廷唱着這句歌詞時,我正坐在伯大尼小教堂的第一排,與MV中的他一樣。我因衝動與人結怨,快要供斷的貨車被人破壞,我花了一大筆錢去維修,而這筆錢原本用作娶她。車斗被人撥漒水,完全淹污了車斗,而我也被漒水撥到,面上留有大片面積的疤痕,從此不再能夠以真面目見人。

她說不介意我變成怪人,甚至會陪我一起重新起步,要坐在我旁邊,陪我一起送貨。不過,我不想她成為怪人太太,這與她的期望不同,她的期望不是人人都可達到,而我已經不能達到她的期望,也讓她哭過和失望過。

一時純情,諾言一同前行。我們都很希望我們的婚禮,能夠在人人期望可達到下走過,如今我坐在這原本預訂了的教堂,卻發現原來已經不能回到以前。她說會陪我重新起步的那天,我故意將貨車衝下山坡,然後貨車翻側了,我逃走了,她受傷昏迷。

我後來被判入獄,她亦對我徹底失望,認為我想和她同歸於盡,已經不是那個共度餘生的男人。我知道只有這樣做,她才會不會再愛我。這個賭博贏了,她在我的世界中消失。數年後得知她結婚了,我戴着口罩及墨鏡和鴨嘴帽,來到伯大尼小教堂,當新人進場時,現場奏起了《多啦A夢》。

做你嘉賓,當做和你擁吻。原來她在那場意外被困時,第一個來救援的消防員拼了命救她,也因為救她而受了重傷,當她清醒過來後,對英勇救她的消防員漸生情愫。後來,她更發現原來消防員也喜歡多啦A夢,而這場婚禮,並不是屬於我和她的,而是屬於,他和她的。

一世輪迴遺憾是我一生的幸運,其實周殷廷唱歌動聽,外型討好。但這世界就是如此,再努力的人都會有被世界遺忘的時候,但我們應該相信愛情以及期望,不一定人人期望可達到,但有實力及夢想的人,都會遇見那個會助你圓夢的多啦A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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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籤: 三生有幸  多啦A夢  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