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小孩的地鐵

在首爾的五天裡，我們每一天都以地鐵出行。人山人海的地鐵，有一個超級令人訝異的現象，並不是在乘列車時會有喪屍湧進來，而是根據女兒的觀察，我們這五天來乘地鐵的次數不亞於20次，我們可以說幾乎看不見小孩，除了偶爾的遊客外，幾乎每一程都看不見本地孩子，孩子少得令我女兒成為車廂裡最特別的風景，她的出現，當地人會向她投以友善而和悅的眼神，有好幾個公公和婆婆都主動跟女兒打招呼。
女兒說，她在五天的旅程裡，只遇見過大約20個小朋友，已包括遊客。而我們乘地鐵時，的確看不到一個，連中學生都很少，主要是青年及中老年人，也許首爾的孩子比較富裕，出入都乘坐私家車。或者他們嫌棄要不停上落樓梯的地鐵，寧願選擇搭巴士。不過，我卻找到印證我們觀察的可怕數據，原來南韓的出生率在全球排行倒數第一，在經合組織38個成員國中，是唯一一個總和生育率低於1的國家。

根據統計，韓國總和生育率連續10年墊底，而至2021年起，生育率跌穿1，2022年降至0.78，而去年更進一步跌至0.72。當中，首爾的生育率屬全國最低，連總統也在今年6月宣布進入「全國人口緊急狀態」。

當地悲觀估計，到了明年，其總和生育率恐怕下跌至0.61。而綜觀全球平均數據，世界上一些最先進的經濟體國家的平均出生比率仍然有1.6。不過，其實香港在2022年的總和生育率，也只有0.91，即一名女士只生不足1個小朋友。
有趣的是，我們乘搭地鐵時，幾乎每一個站都人山人海，部分車站比起香港更擠迫，但我們幾乎看不見小孩，也沒有見到家庭，甚至是拖手的情侶。有一晚，我們見到一個年輕女子，疑似醉了睡在地鐵的座位上，也沒有人去理會她，恍似這情況，是日常所見。

我們要到了去Lego Land那天，才在高速列車上，見到一位年輕媽媽帶着兩個男孩去樂園玩，這畫面令女兒十分驚訝。而南韓政府花費逾2700億美元去鼓勵生育，惟似乎成效不彰。有一個畫面特別令我印象深刻，就是地鐵裡除了關愛座外，在很多車廂裡都會特意留兩個位置作為孕婦專座，塗上粉紅色，用韓，英、中及日語清楚列明，而無論車廂有多擠迫，這個專座，始終留空予真正懷孕的婦女。

若說地鐵太辛苦，小孩都不願搭，或可理解。但我們走在街上，去商場，甚至大型主題樂園，出現的本地小孩仍然少之又少。女兒會問，為何首爾沒有戶外兒童遊樂場，平日她出走外地，都總要玩一下異地滑梯。我說笑地指，或者不足夠小朋友玩，政府覺得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