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在世界以外的他

如果今天所提及的名字是賴恩・約瑟夫・韋遜(Ryan Joseph Wilson),大家可能會誤以為他只是另一個在地方小聯賽打滾、踢了一輩子足球也還是寂寂無名的小人物。但如果筆者告訴你,這個人曾經是曼聯的球員,為曼聯效力了23個球季,總共為曼聯上陣了953場,入了168球,為曼聯贏得了13座英超冠軍、4座聯賽盃冠軍、2次歐聯冠軍,對了,還曾經當個曼聯教練...... 精明的讀者可能已經聞到一絲線索。對,這個人,其實就是傑斯(Ryan Giggs)。



Ryan Joseph Wilson的確是傑斯,不過是小時候的他。他的父親姓Wilson,是英格蘭人;母親姓Giggs,是威爾斯人。小Wilson在父母分居後改回跟隨母姓,並且放棄了代表英格蘭的權利,改為代表威爾斯。然而,相信當時不多人會想像得到,這位曾經效力英格蘭學童隊的小Giggs,日後會成為曼聯的傳奇、威爾斯的希望,和英格蘭永遠的痛。



1991年對傑斯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一年:當年他不單首次以職業球員的身份為曼聯上陣,更是以17歲之齡成為威爾斯歷來最年輕的大國腳,這個紀錄一直到2006年才被巴爾(Gareth Bale)打破。傑斯在曼聯可謂平步青雲,個人榮譽與球隊獎項一個接一個;但他國家隊的生涯就恰恰相反,昔日被喻為92班的一眾曼聯球員都在世界杯或其他國際賽事留下過不少足跡,唯獨欠缺傑斯的身影。

威爾斯在歷史上只曾各一次晉身世界盃(1958)及歐國盃(1976)。每隔兩年,傑斯就會獨自一個留在家中,看著電視機內,自己在球會的好隊友好朋友在國際賽場上努力拼搏。他無法分享他們贏球的喜悅,也不能在輸球出局後給他們一個安慰的擁抱。



不知道大家有否曾經想像過,如果當日傑斯沒有效忠威爾斯,而是繼續為英格蘭上陣,會是怎麼的情況?筆者記得有一次看英格蘭的比賽,當年碧咸史高斯等人還屬當打之時,球評說了一句:「英格蘭,就係爭咁隻左翼!」如果傑斯代表的是英格蘭,是否又可以減輕碧咸的負擔?又會否多一個突破點可以撕裂對手防線?甚至到了近代,又會否多一個老大哥可以身先士卒帶領軍心散漫的英軍?我們永遠無從得知。



2012年倫敦奧運會,英國決定聯合英格蘭、北愛爾蘭、蘇格蘭及威爾斯,組成了大不列顛隊(Team Great Britian),而傑斯則被指名成為球隊隊長。這名當時39歲的老將終於一圓他的國際比賽夢,只是身邊的已經不再是當年勇奪三冠王的戰友,而是一群乳臭未乾的小伙子。



有些人沒得選,生出來天分再好成就再高,卻注定一輩子和國際舞台無緣。但傑斯原來是有選擇的,但卻為了忠於母親而選擇了這條不歸路。或許這就是傑斯選擇了威爾斯的後果:無法在最燦爛輝煌的日子在國際舞台上大展拳腳,反而在日暮之年成為了帶著小伙子們去爭取經驗的人。這會有遺憾嗎?我相信一定會有,但遺憾的不只有他,還有全球的球迷。或許,這也是對偉大的另一種定義:當你看不到他的時候,你一定會懷念他。

向那從未在世界杯上出現、卻令人思念的背影致敬

威爾斯巫師-傑斯
The Welsh Wizard - Ryan Gig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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