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的愛

差不多每日都會聽到的------是我母親囉唆的聲音!
出門時永遠會問東問西, 回家又一大堆關於電子產品的問題, 責罵我把東西亂放, 投訴我的懶惰, 埋怨我和父親聲浪太小, 責備父親下班時不打電話報到和常常「偷雞」穿著鞋進屋, 囉唆我父親進食速度不要太快,提醒他吃藥…… 每天沒完沒了, 就像「食帶」一樣!

對了我母親那麼多年, 怎會不知道她喜歡口不對心!

早前因我父親不幸中風, 我母親每天乘坐她最害怕的小巴,上山探望他。出院後,更加悉心照顧: 陪他做復康運動、早上4時起床送他上班、每天為他準備淡而無味的健康午餐。因為要早起,她每晚10時多便睡, 放棄了好最喜愛的深夜追劇習慣。患病之前,每晚我父親到家前一小時, 我母親便會把預先冷氣開著, 好讓我父親回到家有個舒適的環境; 天氣潮濕, 就會開抽濕機,抽得家裡超乾爽; 嘴裡埋怨,但心裡是愛。雖然我是很不滿母親像庸人一樣的侍奉,但我明白,無論我父親多可惡, 我母親那些「愛的回憶」(不論有多稀少), 是可以蓋過任何不好的事, 而且足夠她回味一世……

昨夜, 我見她半夜在看電視 (因我母親不用再送我父親上班), 跟她說了一句:

「可以深夜看電視追劇,是否很『爽』?」

她沒有回答,只輕輕的偷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