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雜」不等如「嚴肅」

打從2001年開始,大師Richard Mille就以絕不妥協的態度來製作腕錶,他本人也說過目標不只是製作高級複雜腕錶,因為在他眼中已經是太容易了,Richard要當的,是成為鐘錶業界的「一級方程式」。憑著他的一份激情,加上大膽創新,不同物料、不同功能的腕錶,品牌也曾製作過,那還有甚麼好玩呢?於是,他今次邀得著名塗鴉藝術家Cyril Kongo合作,在其鏤通腕錶之上大玩graffiti。

街頭塗鴉×前衛製錶

以往,塗鴉藝術往往與都市內各大高牆緊密相連,也是為世所不容的一項藝術,雖然食環署(如果在香港)見一幅,剷一幅,不過不論是英國的Banksy,或是法國的Space Invaders,其作品都被藝術界肯定,在拍賣會場上也必定有價有市。而生於1969年法國圖盧茲,目前居住在巴黎,以Cyril Kongo之名行走江湖的Cyril Phan,自學成才,僅在10年之內便在法國以至歐洲的藝術、文化世界的中脫穎而出,他不斷開闊藝術視野,作品已不局限於塗鴉,而是通過更全面的藝術表達臻至成熟。在本質上,Kongo已經將塗鴉改造成一種流派。究竟這次這位前衛藝術家遇上最前衛製錶大師跨界合作會是甚麼玩法?玩法就是,把整枚鏤通機芯成為了Kongo的畫布,讓他任意塗鴉。

 曾經,不少鐘錶品牌都把contemporary art融入腕錶設計之中,但大多都是止於在錶盤上或(及)錶殼外動筆畫畫,而Richard Mille卻不只於此,這枚RM 68-01是跟Kongo的手繪畫作完全二合為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以這枚陀飛輪機芯不僅是腕錶的配件,更是Kongo展現靈感與創造才能的畫布,聽起來非常簡單,但其實充滿學問,因為落在機芯零件上的油彩的厚度,多一分也足夠影響走時運作。

機芯上色 難上加難

確實在此之前,從未有一枚腕錶能夠在橋板和機芯底板上進行藝術創作,先看看腕錶背面,由機芯底板的中央圖案向四周輻射開去,呈現出將顏料潑向牆面的效果。而正面的機芯橋板形成的弧線角度各異,宛如街頭壁畫藝術中狂野的筆劃一般。錶殼由NTPT碳纖維錶身和黑陶外圈構成。而錶殼採用非對稱式設計,從9時至3時方向上,厚度逐漸變薄;從12時和6時方向上,高度逐漸變低,這使RM 68-01別樹一格,全球限量發行30枚。

01. 相信Richard Mille給Kongo唯一的規限,就是擒縱擺輪不能碰,但陀飛輪搭橋就可以大玩特玩。

02. Kongo作品可見於世界各地,不止於在藝術館之內。

03. 原來Kongo使用開的噴漆油顏料,在腕錶上未能使用,要花時間重新開發。

 

玩顏色 出神入化

Richard Mille製錶,從來創新,這不僅在研發複雜功能之上,在用色方面也是「去得好盡」,好像品牌為牙買加飛人Yohan Blake製作的一系列腕錶作品,RM 61-01的錶殼用上輕柔的NTPT碳纖維外,嵌入機芯正面的綠色懸浮式橋板經過陽極電鍍處理和手工描繪,讓人想起Blake的家鄉牙買加之餘,也想起他「野獸」這極具霸氣的外號。而RM 59-01的錶殼更是綠得大膽,是不一般的綠,透明錶殼有點像啫喱,當中帶點黑色微點,是數百萬計的納米碳纖維管,令質料又輕又硬,這透明錶殼再搭配上一個翠綠的錶盤內框,襯上幾條綠黃獸爪,史無前例。

而不論是在今年初的SIHH中發表的RM 011,或是Richard Mille先生為好朋友拿度製作的RM 035-02,都用上一種結合NTPT碳纖維及TPT石英材質,再加上一種赤紅色的樹脂,使此石英纖維而激發出熱辣辣的火紅色。說到火,當然還有錶盤上飾有高熱火焰的RM 26-02 Evil Eye,鮮艷搶眼的火焰及Evil Eye眼睛圖案出自日內瓦雕刻大師Olivier Vaucher手筆,以大明火琺瑯工藝打造而成,鮮艷搶眼,就連品牌最著名的陀飛輪也得比下去。

縱使品牌過往在用色之上是如何出色,但這次找來Kongo以手繪graffiti方式修飾腕錶及機芯,又是另一項獨一無二的創舉。不僅僅是簡單的噴塗,Kongo需要重新思考自己的塗鴉技巧,在極其有限的機芯表面展示自己的藝術手法,而他真正的成功在於將機芯的每一個部件都完美的微型塗鴉噴繪,拓展了鐘錶技術的邊界。

04. 機芯的鏤通底板,呈現出顏料潑向牆上的效果。

05. Cyril Kongo本人。

 
自述製作過程 準備一年

要說到RM 68-01的製作,怎能不找來Kongo本人跟大家娓娓道來呢?「今次使用的作畫技術就花了一年多時間反覆研究而成,為避免破壞機芯的平衡,從而不影響腕錶的功能,作畫前必須嚴格控制顏料的重量,最後製作團隊研發出特殊顏料,才解決了這個難題。」Kongo稱。這種顏料顏色亮麗、永不褪色,並能完美依附於鈦合金的零件表面,且不受拆裝影響。另外,食神滔曾經話過,打邊爐最緊要係個爐,而Kongo就話,塗鴉最緊要的工具,就是噴槍。Kongo說:「在街頭或是畫布創作,用的噴槍都是較大型的,但這次要在如此微小的機芯之上噴繪,需要把噴槍重新調整,使每次噴出一滴極小的顏料液滴,才能夠精準地在各零件上噴繪各種色彩。」

「包括噴槍等各種繪畫工具都經過長時間的研發,才讓我能夠在腕錶上約5平方厘米之間內作畫。」其實這次Kongo不是在一枚完成品上創作,而是在腕錶中每一個零件之噴上顏料,有些部件僅有幾毫米長,有些甚至更細小:「當中一些特定圖案,其實是無法直接上色的,所以會先用筆尖特別精細的鋼筆勾畫輪廓。另外我有時在直接在腕錶著色時先作一些坑紋,這可使顏料貼服的落在零件表面,既能體現視覺效果,又不會因為過量使用顏料而破壞機芯的平衡。如同為整輛汽車塗鴉,底盤、引擎和每個活塞都須單獨作畫。」

對Kongo來說,在錶上塗鴉,跟在其他地方塗鴉一樣,沒有甚麼大不同:「我來自塗鴉世界,所有作品皆源於此。我在街上學習塗鴉,那裡便是我學習繪畫的學校。我需要與塗鴉的世界保持緊密聯繫,同時,又要關注外面發生的一切。不管是在巨牆、畫布或是其他物體的表面塗鴉,這都是有著自己代碼的語言,也是一種獨特的筆墨敘述。我的創作既不局限於單一的空間也不受限於某種特定物體的表面,所以只要可以表達我的訊息,在任何地方作畫也是沒分別的。」

 

TEXT / ANSON T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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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men's uno (http://hk.mensuno.asia/node/%E3%80%8C%E8%A4%87%E9%9B%9C%E3%80%8D%E4%B8%8D%E7%AD%89%E5%A6%82%E3%80%8C%E5%9A%B4%E8%82%85%E3%80%8D-63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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