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並沒有給予人類打橄欖球的天賦 – 我夢見震盪效應 (vol.39, s2ep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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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死亡原因，
和這個人生前怎麼過日子很有關係…


【電影】


這是一部真人真事，醫學題材的電影，描述一位在美國匹茲堡工作的遺體檢驗師，從病理學的角度，研判離奇死因，揭發職業運動員的職業災害，研究報告產生的影響，不僅對職業運動聯盟造成利益衝突，還對美國人民狂熱的國球運動造成打擊，檢驗師能否為了科學與正義，說出真相？


整部片引用許多醫學專有名詞，最淺白的恐怕是片名腦震盪，似乎只有專業人士才看得懂電影在演什麼？事實上，順著劇情發展，劇中人物嘗試以平易近人的例子說明運動傷害，所以觀賞這部電影的時候，我們都可以明白電影想要說的這項職業運動造成的職業災害是什麼。


Will Smith領銜主演，由於故事來自於真人真事，男主角Omalu博士確有其人，Smith帶有奈及利亞口音在電影裡面說英文，揣摩的非常生動，也因此象徵著非美國本土居民，為了科學與正義，嘗試揭發真相，告訴美國人民事實是什麼，那就像是一個外人跑來告訴我們哪裡出錯了，接受或不接受，引人省思。


【雨木隨筆】

'Concussion'是一個好故事，世界上最會說故事的就是生活，生活就是真人真事，真人真事也就成了我們所在的世界，alright, I went too far…回到'Concussion'，它帶給我們什麼樣的啟發？


職業哲學


電影男主角Dr. Omalu，當他檢驗退休的美式足球員的遺體，讓我們聯想到人們時常說屍體不會說謊，他以病理專業研判死因並不是表面看起來的樣子，死因有問題，進而深入研究，嘗試確定到底是什麼原因。


其中，最有意思的是Dr. Omalu的專業路線包含了某種…職業哲學，他相信一個人的死亡原因，和這個人生前怎麼過日子很有關係。當然這不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的意思，而是當我們查不出來一個人死因，從瞭解這個人生前發生過哪些事情，對於推理這個人的死因是很有幫助。


這是一種職業哲學，男主角相信這一套，他就會往這方面去找答案；換個角度看，同樣是檢驗師，與男主角一模一樣的專業背景，但是相信遺體呈現的事實，這個人就會根據眼前看見的一切，往這方面去查證。要說哪一種比較厲害？…嗯…與其比較高下，不如說某某已經找到東西願意相信，比起某某還沒找到東西願意相信，前面那位某某很幸運，而且我認為也是一種幸福。


做好功課


在電影裡面我們看到男主角舉的例子：

引用啄木鳥每天啄木12,000次，可以承受自身1000倍的阻力，牠們有自己的避震器，就像專屬的安全帶，才不會那麼容易受到腦震盪。但是，人類不是啄木鳥，人類的頭沒有那些避震的構造，超過60個標準重力的衝擊，人就會發生腦震盪，而一場橄欖球比賽，鋒衛之間的衝撞達到100個標準重力衝擊。

也許我們不是物理專家、病理學家，但是我們仍然可以感到以上運動傷害對人類生命的威脅，引用男主角的原話：上天並沒有給予人類打橄欖球的天賦。


這一段話具備科學的魅力，它不一定可以說服每一個人，但是它絕對可以引起每一個人的注意。有時候，引人注意的方法有很多，但是引起人真正注意我們想要說的內容，方法卻不多，而且還蠻單調老套，那就是做好我們的準備，做好我們的功課。


小人物和大聯盟


電影裡這位博士做足功課之後，接下來他要做什麼？他想辦法告訴大家。讀者們讀到小人物和大聯盟，或是讀者們看過'Concussion'，是不是以為我嘗試分享某個觀感──為了公平、為了正義，小人物如此這般那樣，挺身而出說真話。…其實不完全如此，這只是後來，我想說的是之前的過程，因為那更有意思。


Dr. Omalu每天檢驗遺體，檢驗遺體是他的工作，日復一日，直到他面對一具職業橄欖球員的遺體，表面與一般人的遺體並無二致，但是死因離奇，於是他開始深入研究真相，當他找到真相並且想要說出口，卻已經不是一開始研究調查那麼單純了。有時候，事情就是如此，容我借用你的聯想力，我們稍微跳躍，Steve Jobs一開始和他的夥伴，兩個人在車庫研究一個小東西，那個東西後來叫作電腦。繼續前走，電腦必須銷售，才能所謂的改善人類的生活，不是嗎？換句話說，要把東西橫陳在大家面前，那就不再是做出一樣東西那麼單純了。回到'Concussion'，Dr. Omalu說出他的研究報告，他向大家發出聲音，受到什麼樣迴響？「你的研究可信嗎？」「你是不是討厭橄欖球才這麼做？」當然也有幾通要他盡早放棄的威脅電話。有時候，一個想做點事情的人，很容易成為大家眼中的渾蛋。該怎麼選擇，都不容易。


講清楚說明白


電影好看的地方，也是比較深層的細節，Dr. Omalu雖然執著真相、正義，但是他如凡人一般感嘆，希望自己一開始沒有遇到Michael Webster（離奇死因的橄欖球員遺體），可是，遇到了就是遇到了，他無法袖手旁觀，沒有辦法看著一個一個這樣市民喜愛、帶著光環的運動員，退休了變成社會負擔，然後死得淒涼。那麼…研究也研究了、報告也報告了、真相也真相了，Dr. Omalu想怎樣，或是說這一類逆勢而為的人物，他們到底想怎樣？


「他們是橄欖球職業運動員，知道自己可能會斷手斷腳，他們卻不知道，自己會因為這項職業而心智錯亂。」這是一小段男主角語重心長的演說內容，他要求橄欖球聯盟必須充分告知運動員，這項職業運動所有潛在的威脅，這就是他想要做的。


對任何利益團體來說，充分告知是很麻煩，吃力而且不見得討好的一件事，但是為什麼我們看電影的時候，看到男主角一整個激動，不斷重複說出真相、說出真相！我們也會跟著悸動。說白了就是因為良心，良心是每個人都有的東西，就算是被人家說死沒良心的，其實還是有的。也許我們總是必須面對許多盤根錯節的利益關係，有太多因素需要考量，也許我們時常做出不得以的決定，但是，當我們有得選擇的時候，良心絕對是最好的選項。


原文發表於雨木觀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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