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憨男離奇失婚電影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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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t you want somebody to love,
don't you need somebody to love.
Don't you?


【電影】


這是一部有幽默感的劇情片，描述在1967的美國明尼蘇達州，有一位猶太籍中年男子，身為物理老師、某人的老公、某孩子們的老爸，他試著做一個正經好人，但是他自己、他身邊的人、他身邊的人的身邊的人，帶給他瑣瑣碎碎的事情，他該怎麼辦？


'A Serious Man'是導演二人組柯恩兄弟的作品，預告片就已經明示他們獨特的說故事觀點和幽默感。劇中主角Larry和我們一樣會遇到生活中的瑣事，特別的是他的身分和他所在的時空環境，保守的年代、生活規矩相對嚴謹的猶太人、學校老師以及主角本身正經嚴肅的個性，這些主客觀因素可以幫助他冷靜面對生活，還是綑綁他，令他快要瘋掉？看著Larry的生活故事，就像看著柯恩兄弟導演，兩位冷面笑匠在對我們說一個有趣的故事。


【雨木隨筆】


'A Serious Man'是一個幽默的故事，它包含每次都有效的東西，以及獨特的東西，那些是什麼？


正經八百
人的性格有很多種，正經八百是其中一種，也是很有趣的一種，因為正經人對事情的反應有他們的一套，如果觀察入微就會感到有趣，劇中主角Larry正是如此，所以他對事情的反應很有趣。想像一個怕癢的人，善意的捉弄他，他會有怕癢的反應；同樣的方式對待不怕癢的人，怎麼做都不會起反應的。換句話說，把所有發生在Larry身上的事情，換作發生在另一個人身上，他不會有Larry才有的反應，也就不會有'A Serious Man'逗趣的橋段。


有一場戲，Larry在學校教書，主任告訴他，學校收到投訴，內容是對Larry的負面批評，主任判斷這件事情應該告訴Larry，並且還想表示學校相信Larry，像這樣的投訴是起不了負面印象的，可是主任邊說邊強調這兩點，他們相信Larry，同時他們也認為告訴Larry有發生這樣的投訴是比較合適的作法。

進一步想想，主任認為不可以講清楚是誰投訴，也不可以說明白針對哪一件事情投訴。換其他角度來看，如果相信Larry是一位稱職的教師，這樣的投訴也不是不可以徹底忽略；如果判斷某種點到為止比較妥當，那是否意味著手中握有七分罪證但是嘴上情留三分？如果假設難道會不會…


有時候，人會對我們做一些事情，像那位主任一樣，我們不知道他們的動機，就算我們推敲，也無法推敲出什麼所以然，請想像如果我們恰巧是正經八百的人，遇到這樣的情況只會有一個念頭──好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偏偏Larry沒有辦法弄清楚怎麼回事，因此，Larry感到心煩。這樣說來哪有幽默感！難道幸災樂禍，取笑別人心煩嗎？當然不是，無論我們是不是猶太人，這段戲仍然讓我們聯想生活中許多相似的經驗，例如我們可能是正經八百的人，但是我們比較低的可能同時擁有正經的性格、哲學的思維、小說的描述，把我們內心煩悶的抽象感覺，生動具體的傳達給其他人知道。也許煩悶的事情是秘密，我們不想告訴其他人；也許不是秘密，我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不管怎麼樣，透過看電影可以看見例子，而且從任何一方來看，正經人會煩這樣的事，這樣的事會煩到正經人，甚至我們已經在真實生活中遇過，感到「他的例子舉得很貼切，對，就是那樣，但是有一點點誇張了啦。」


幽默
誇張屬於幽默的一種變化方式，幽默是取自人們熟悉的事物並且加以變化，最重要的是熟悉，如果拿人們陌生的事物加以變化，說穿了就已經不太知道那是什麼了還加以變化，也就不會產生幽默感，或是用現代的話來說，不太懂那是什麼幽默。


有一段戲是Larry回家，他在外面發生很多不如意的事情，其實他一到家也沒有特別想要傾訴，他只是平靜的進了家門。他的老婆正在跟他談離婚，所以問他有沒有和律師通電話，並且催促他積極一點去辦離婚手續；他的青春期女兒特別在意打扮，但是洗手間一直被叔叔霸佔，所以他女兒成天關心叔叔到底用完洗手間了沒；他的兒子需要看電視，可是電視天線歪掉了，導致畫面不清晰，他的兒子迫切需要爸爸爬上屋頂調整天線。Larry的家庭成員此起彼落在他面前說著自己關心的事情，尤其女兒每說一次洗手間，叔叔在裡面就會跟著回答馬上就出來啦（事實上也沒看見什麼馬上），以上的東西組合在短短幾分鐘之內產生幽默感，家有時候是…讓我們感到…不算高興，也不至於生氣，它就是給我們一種鬧哄哄的感覺。


如果我們是Larry，在上述的情境裡感到開心，你們看！家庭成員多麼在乎我、需要我，一回家就急著要我如此這般那樣。可是，這樣想像似乎太聖人了；相反的，我們因此生氣，大聲嚷嚷你們知道我今天在外面發生多少事情嗎！這當然不是一個問句，所以出現的是驚嘆號，有時候，我們聽到許多，出氣了又似乎不近人情，家人們並不知道Larry在外面遇到哪些事情。那個橋段呈現一種家的理性又感性、但是又何奈、好氣又好笑的混搭的幽默感。


難道不找個人來愛
'A Serious Man'留有一種餘韻，主角接到一通電話，到底後來是怎樣，開放式的結局呈現給觀眾。餘韻給我們很棒的啟發，而且它的確包含一段「韻」，Jefferson Airplane演唱的'Somebody to love'（他們還有很多很棒的歌曲，例如'White Rabbit'），副歌歌詞唱到Don't you want somebody to love, Don't you need somebody to love，難道不找個人來愛嗎？這又是一個問句但它不是為了問出某個答案的問句。


生活中的大事小事只會一件兩件三件持續不斷的發生，我們也許可以做好某些事，但是我們不能做完所有事，因此感到煩悶，勇敢面對也好，私心逃避也好，它就是那樣，不會因為我們怎麼做了，事情就做完了。煩怎麼辦？最理想也最幸福的方式就是愛，就像歌曲唱的「找個人來愛」，除了對人，對事物也需要愛，它是一種納，也是一種容，畢竟人事物往往不完全吻合我們所期望的樣子，尤其不是的時候，愛可以讓我們好過一點，只要我們好受一點，周圍的一切也會跟著好一點。


原文發表於雨木觀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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