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裡戲外】超級英雄電影中的罪與罰- DC 世界中的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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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殺特攻:超能暴隊》的主角都是罪大惡極的犯人。

最近《自殺特攻:超能暴隊》的預告片公布,引起了不少超級英雄電影粉絲的期待。《自殺特攻:超能暴隊》當中的主角都是罪大惡極的犯人,卻被政府利用去解決不能見光而又必須解決的問題,這算是電影爭議性和話題性最大的地方。這種故事設定,會不會讓你有一些在道德上隱約感到不安呢?

撰文:陳新

政府在犯罪

事實上,在 DC 超級英雄的世界當中,政府的角色通常都不是正義,執行「正義」的多數是主角,例如超人、蝙蝠俠。這種強調英雄的角色的做法,在過往強調個人英雄主義的美國社會相當受歡迎;來到了現代,則變成了對無能政府的反思,成為了對何謂「正義」的探討。

對比一般的英雄電影來說,政府的角色一般就是要維持正義,或者所謂「正義的一方」要打敗邪惡,維持應有的正義。但《自殺特攻:超能暴隊》的劇情卻是以罪犯來對付罪犯,以維持「正義」。當美國政府必須從事一些不光明的任務時,便會以小隊執行任務,即使任務失敗,政府可以把責任推給小隊,也不需要救援,因此小組自稱自己是「自殺突擊隊」。

理論上,這是一種政府犯罪。社會學家馬克斯·韋伯指政府「壟斷正當使用武力」有其正當性,是根基於創造共識來對政府和人民制定的一套常識性規則。更甚者,當自殺突擊隊對於權威服從意願之高,願去做出超乎任何尺度的行為時,就引發了「服從型犯罪」。

超人為了堅持「正義」,堅持不肯以殺人的方式,阻止人類傷亡。

應然的報應

在刑罰學中有一個基本理論-應報理論。簡單來說就是指刑罰是犯罪的應報,是自然的因果報應。進一步來說,罪責必須與刑罰相等。這個定律在DC的漫畫世界當中一直頗為穩妥。

在傳統意義上的美國電影,鮮有罪責與刑罰不相等地情況;但反過來說,這些刑罰卻又只有幾個答案:不外乎死和坐牢。作為一個奉信天主、基督教的國家,死亡這種結局往往不是最好的選擇,因為生與死只有神可以決定,所以奸角的死亡一般都是「上天的安排」,而不是主角的主動選擇行為,這種安排也更能體現美國相信的自由民主平等精神。 年代最近的典型例子是2013年的《超人:鋼鐵英雄》電影中,超人的同鄉 Zod 對地球人類發動了種族滅絕,直到最後關頭 Zod 當著超人面要殺人,超人才出手把 Zod 殺死,事後還要嚎叫贖罪。

這種嚴謹到近乎不合理的正義,與「以牙還牙」不大相同,講求的是尋求刑罰的根源合理性,而非單單等量回饋。《自殺特攻:超能暴隊》就像一部橫空出世的作品,把這種保持良久的慣例打破;就像宣告為了保持表面的正義,行必要的惡需要的。

《蝙蝠俠》電影三部曲以反思何謂正義作主軸,是近年難得一見出色的黑色電影。

正義聯盟的「正義」

像自殺小隊、蝙蝠俠,甚至 Marvel 的死侍之類的角色,一般通稱作反英雄。他們都有著部分的英雄特質,但也有重大缺陷,以至有時候可以把他們當做罪犯。在 DC 世界中,基本上反英雄主要出現在蝙蝠俠的世界,包括自殺小隊這些相關的作品;但在 Marvel 的世界中,除了美國隊長,基本上每一個搬上大螢幕的角色都是反英雄。這也造就了 Marvel電影有更多的思考空間,到底什麼是「正義」。

過去十幾年來,電影中DC的世界一直被認為沒有 Marvel 的世界來的貼近現實,這不僅是因為Marvel經常會講劇情聯繫到現實發生過的事,更重要的是,DC 明擺要高舉的正義過於崇高、做作和表明(蝙蝠俠故事相關的系列除外)。這點也可一從 Marvel 的復仇者聯盟,和 DC 的正義聯盟的名稱看出來;Marvel 是真小人,DC 或許只是一個高舉個人英雄主義的偽君子,較少對正義、英雄等作出反思(再強調一次蝙蝠俠系列除外)。

《自殺特攻:超能暴隊》或許是 DC 反擊 Marvel 世界的缺口,重新讓觀眾反思故事世界中的「正義」為何物,雖然 Marvel 即將有《死侍》電影的上映,希望到時候的《自殺特攻:超能暴隊》不會讓觀眾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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