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戲影評】《思.裂》:無須特技-只玩懸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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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似乎特別害怕「差異」。

在現實中,如果我們發現,身邊竟會有人,和自己如此不同——行為乖僻、言行奇異、無法理解,就會把他們自動歸類作「異類」,急急回避,好像一旦和他們接觸,馬上就會吃大虧一樣。不過另一方面,我們卻又對他們懷有極為濃厚的興趣。精神病人為題的電影,數之不盡,不停面世。《二十四個比利》有份掀起精神病電影熱潮,今天又有《思.裂》(Split)上映。

【撰文:高堡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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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成本懸疑佳作

《思.裂》引起很多人誤會,以為和1977年的真人真事《二十四個比利》有關。當時,有個叫比利的美國人,強姦了三位女性。心理學家卻力證他有精神分裂,還發現他的身體內,竟有多達24個人格。因此,他成為歷史上第一個,因為這個病獲判無罪的人,震驚全球。當事人前年去世,但事件依然引起無數人的興趣,故事多番改編成小說和電影。

今次的《思.裂》,就由印度裔名導沙也馬蘭M. Night Shyamalan執導。 沙也馬蘭以《鬼眼》(The Sixth Sense)馳名天下,可惜後來越拍越差,未知是否因為前作名氣太大?新作《思.裂》是低成本作品,不玩重金特技,卻拍出一部難得的懸疑佳作。以人格分裂作招徠,配以《末世街10號》(10 Cloverfield Lane)的密室禁錮,題材吸引。電影低預算?一樣可以叫你乖乖掏腰包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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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導心思細密

本片以懸念為契機,人格分裂的主角,不斷說出很多似是而非而神秘莫名的字眼,讓觀眾在緊張的等待中,一邊思考遭拐走的少女會有什麼命運,一邊暗捏一把汗。不過,若單論懸念,我認為此作始終不及《末世街10號》高明。電影無法營造環環相扣的疑團,誤導思考,讓觀眾不停修改對真相的看法,急切想尋找答案。

《思.裂》最厲害的,是把人格分裂刻劃得維妙維肖。飾演主角的James Andrew McAvo應記一功,但編導心思細密,也很重要。一來,電影沒有相信什麼「人多好辦事」,非要把24個人格,統統演過一遍才過癮。重質不重量,集中只演幾個對比突出的人格,正是聰明編導之處。二來,電影甫開始時,以衣著和舉止分辨不同人格,但觀眾熟悉後,就索性只以細微的表情作分野,俐落自然。

此外,每個角色的癖好興趣亦有不同。例如有人格常常用手巾拭淨,反映這個人有潔癖;又以饒舌發音,代表小孩子的人格。可見細節認真,很有心思。單看James Andrew McAvo傳神的演繹傳神,已值回票價,十分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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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念的力量

電影提出了有趣的一點,就是主觀可以壓倒客觀,信念可以支配事實。人,可以瞬間改變自己整個身體。電影中的主角,只要改變人格,就可以能人所不能。新聞上,也有媽媽救人心切,不知道從何突然湧現力量,竟可把一部車整架抬起來。我不熟悉心理學,不知是否屬實,但信念力量驚人,卻肯定是事實。

最後,如果還要挑剔的話,就是導演對女性的心理描寫,顯然有點吃力。從以前開始,Night Shyamalan就不善處理女角,今次亦然。三位女性中,有兩個大吵大鬧,令人厭惡。女主角和其他人的交流,不算吸引,以不斷閃回,刻劃心理,也不算精彩。

不過,整體上電影仍然十分出色。影評人對導演要求高,大概是因為他的前作。

但要求導演一直有無窮無盡石破天驚的創意,就未免太過苛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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