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獸攻防戰 下
在他轉身之後的15分鐘，金剛開始後悔。
「WTF，竟然放他走，你腦被撞壞了嗎?」
科南聽到黑豬請假的消息，立馬暴走。
「我相信那個男人。」
金剛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沈穩些，不過徒勞無功。
「你看漫畫看到發傻？我相信這個男人？我相信你頭被打到！」
身為一個阿宅，科南馬上辨識出這台詞是出自於漫畫的三流橋段。
盡信書，不如無書，何況漫畫！
「你要當場看了黑豬，你才會知道我的決定。」
金剛很悶，但他不怪科南，畢竟要自己聽到了，應該也會不高興。
「算了算了，先別管黑豬，要練球了，先去換衣服吧！」
蕭灑跳出來打圓場。
科南根本就聽不進去金剛講什麼，對小矮子來講，練球是大家的事情，他不能接受這種莫名奇妙消失的怪事。雖然還沒有幼稚到為了這種事賭氣不練球，但這幾天他都沒有和金剛講過半句話。
金剛知道自己理屈，會做這決定，他也是有苦難言。
他實在想不出任何辦法，把義安或黑豬帶到可以守歐拉朱萬的程度，這點如果沒有大力協防，絕對被完爆，兩邊在技術差距，可說大學和幼稚園的距離，不是一兩星期甚至一兩年可以彌補的。而阿罵那點，也好不到哪去，頂多傷害少些罷了。
且黑豬那天所散發的氣勢，是完完全全的黃金覇王色，震攝了金剛，科南沒有在場，也不是那麼懂籃球，自然不瞭解金剛的苦衷。
那傢伙也走了太快，才轉身就不見人影，現在連電話都打不通，沒人知道他去了哪兒，好像深怕金剛反悔一樣。
現在，也只能祈禱。
遇到麻煩的不止金剛，義安現在碰上的問題不比金剛小，身為神獸—九尾妖狐的召喚師，他日思夜想，就是不敢開口。
「呃…。」
還有四天，大家就要去pub了，義安戴上鋼盔，頭皮加蓋打算拚命。
「先生，你便秘嗎？表情很奇怪誒？」
開不了口的義安，被九尾嘴炮攻擊。
這倒不能說她敏銳，而是義安欲言又止的表情太奇怪，鐵定有什麼。
況且高個兒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三天，一開始看很新鮮，甚至有些期待，但久了以後很煩。
「你每天和我吃一樣的東西，我拉了妳不怕唷。」
義安回的沒好氣，每天都要被她調戲個兩三次，再笨的人都會還手。
「那你一定有什麼想跟我說，你就老實說吧，可愛的弟弟。」
手指戳戳義安鼻頭，以她的高度有點勉強，常會戳錯邊，義安要略微彎腰配合。
明明是義安心裡有鬼，但奸笑的還是九尾。
「星期x，班上的人要去某某pub，晚上十點，好像在忠孝東路那裡，準時到。」
義安豁出去，對付九尾需要氣魄。
「你說去我就去？」
九尾的眉毛有個特異功能，當她用力挑眉的時候，眉毛和眼睛間的角度，可以變成近乎垂直的角度，這事她很少讓人知道，就連金剛等人也只聽義安說過，唯一看過的，只有大家口中的傻高個兒。
話雖如此，義安看到這表情，反應只有頭痛。
「不然你想怎樣。」
高個兒的氣魄到這裡，只剩強弩之末。
用力挑眉的表情往往代表，她又想要求什麼了，四物雞、青木瓜燉排骨、中將湯、那接下來還有什麼？七七四十九天海景佛跳牆？
「米其林三星級，菲力牛排佐松露鵝肝醬。」
這東西台灣有嗎？
不管她有什麼要求，說的總是輕描淡寫，好像這玩意兒只是排骨便當。
義安卻雙腳一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要知道，九尾只要開口，多半言出必行，但做的都是別人。
九尾能不能傾國傾城，沒人看過，不過她絕對能傾人，躺在地上的義安可以做證。
義安總算不負眾望，搬開大家心中最重的那塊石頭，違約危機解除。除了不知情的小花、和苦主義安之外，所有人都彈冠稱慶。
其實大家不是沒心沒肺，可是這種東西就像山神選祭品，你能管神選誰嗎？即然義安被選上，大家只能希望他一路好走，每年記得上香，掃墓時不忘所有人聚聚，最後買頭神豬讓你好好吃一年。
安心上路！
米其林菲力佐松露鵝肝無法兌現，但義安家成了九尾的飯館，她還會帶妹妹來蹭飯。
電鍋裡正煮著芋頭稀飯，義安下午在場上接受魔鬼特訓，整整二個小時和金剛一對一，操的七暈八素。
高個兒體力著實不錯，在高強度的單打特訓下，還有力氣熬出一鍋讓九尾滿意的粥。
按照原定計劃，義安必需面對史陶德邁爾，幾乎所有擋切都是由他和他們班的主控發起，歐拉朱萬只負責單打，哪個位字看他心情。
「他們班的後衛只能算是B級，頂多B+。」
「速度是快，可是愛亂衝，如果不是那個歐拉朱萬鎮的住，他的數據會很難看。」
「不過他們班需要他這樣打，不然雙塔壓力會非常大。」
金剛看著影片，仔細分析著。
「對付這種後衛，我最有心得了。」
金剛露出招牌笑容，牙齒一閃一閃亮晶晶。
義安坐在沙發，腦袋空空，根本不懂場上在搞什麼。
從開始打球到現在，他幾乎憑本能，鮮少有對手需要他換防，但這種情況可能要有點改變。
「這傢伙很愛切，命中率也不錯，不過跳投就還好，如果真的不小心對上他，不要守太緊，放投。」
「這樣子打個一兩次沒進，對方就會放棄擋拆，改打歐拉朱萬這個點。」
「如果不小心給他過了也沒關係，不要停跟到最後，可以的話把底線踩死，不要讓他過。」
「千萬別跳，你和他差了起碼有二十公分，你手伸著就可以蓋他，跳起來反而給他機會。」
金剛很認真的站在義安前面講解，這些動作今天下午義安起碼做了兩個小時，高個兒閉著眼睛都可以夢到。
「呵~呵~呵。」
九尾打了個大呵欠，她也聽的很煩。
今天不用上班，神獸躺在義安家最大張的沙發，百無聊賴看著電視，妹妹背對著發光的營幕，專心寫功課，完全忽視後頭那又臭又長的八點檔，也聽不到金剛永無休止的嘮叨。
「噹！」
電鍋跳了。
「飯在那裡。」
一直沒說話的義安手指指電鍋，今晚吃芋頭排骨粥，蠻簡單的。
排骨要先慢火煮過，去掉雜質和油，然後粥要燉的軟硬適中，不能太稀，也不能太黏，那個芋頭也有些講究，要仔細的炒過，再把焦掉的部分去掉，才能下鍋，讓它帶有些油香味兒，還有芋頭的甘甜。
這算省事，真的。
「嗯。」
她手也指指粥，義安嘆口氣，輕輕的。
一碗粥捧到了九尾面前，要不是金剛還在面前，他可能得把粥吹涼一點，一口口餵她吃。
「怎麼都搶不到球阿，你比人家高了一個頭也！」
九尾一面吃粥，一面看著電腦上的球賽，一面數落義安。
一群人爭球的可笑模樣，對她來說比八點檔有趣。
「我才打多久？」
義安沒什麼好氣，這幾天一直被人數落，脾氣再好都難免厭煩。
「拿出信心，你是我的寵物。」
她說的理所當然，神獸養凡人當寵物其實不奇怪。
奇怪的是，她一直想把凡人當神寵。
「哪有寵物做飯給主人吃的…。」
義安說的一臉委曲，不知不覺高個兒已經認命，雖然喜歡做菜，但也有想偷懶的時候，可是自從神獸降臨後，他每天煮飯，難有一天偷懶。
「這不就有了？诶，不要不賞臉耶，外面可是有多少人排隊要做飯給我吃。」
她沒胡吹，如果現在去酒店高登一呼，可能還真的會有人馬上舉手答有，裡面還不乏超跑車主。
偏偏義安剛好是不會舉手的那個。
金剛在旁笑的開心，他確定神獸應該對義安有興趣，只是不知道程度有多少。
「妳在外面吃的應該也不錯阿！為什麼這麼喜歡義安的菜?」
看現在氣氛一片祥和，金剛趁機問個讓他好奇的問題。
「我喜歡有人在家做菜的感覺，當然也要好吃才行。」
九尾說著，胸前的小貓被她抱的喘不過氣來，拚命往外鑽。
寵物的寵物，還是寵物，都可以拿來蹂躪的，為了神獸，義安每星期都要幫貓修指甲。
「這麼簡單?」
金剛看著錄影帶，問的不很認真。
「不然多複雜？這裡又不是酒店？就算是酒店，光看目地，其實也很單純，只是有的沒的步數很多而已。」
九尾隨手扔了罐啤酒，金剛接過，這時義安已呈現半昏迷狀態。他最近每天下午都要和金剛，這也是為什麼九尾大人願意吃粥的原因。
金剛開了酒，咕嘟咕嘟的灌下去，這九尾，如果改叫酒尾，其實也蠻適合的。
「好像也是啦，可是，話說，為什麼妳找的到這份工作阿？年紀太小人家會用喔？」
金剛擦擦嘴。
「你又知道我是什麼工作？或是我做這個工作，是為了什麼?」
九尾問道，眉毛輕輕搖晃，雖然還沒傳說中的九十度，也夠金剛緊張了。
她的眉毛，等同狐妖尾巴，在臉沒有什麼表情的時候，眉毛就是風向球，用來觀察她心情指數的重要指標。
如果抖動的太頻繁，就代表說有事，好壞不一定。
「不就跟夜店有關係。」
金剛說的很模糊，這種事除非對方和你很好，不然別隨便問比較好。
刻意把「酒店」改成「夜店」，給愛面子的九尾保留些顏面。
誤闖禁區的漢子，感到四周危機四伏。
「算是啦，我也不想。」
她的神情有點黯然，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是放棄了。
安全下莊，金剛額頭流了滴汗。
剛剛燈光好氣氛佳，一時失去戒心，踩入雷區差點回不來。
「如果這不是妳想做的事，那就去做想做的事阿。」
躺在地上當屍體的義安突然冒出了一句話，講的模模糊糊，但聽的清清楚楚。
不可否認，義安對九尾有好感，但對她討生活的地方，無法接受。
「我現在做什麼，比較重要。」
九尾認真而嚴肅的神情，讓在場的朋友不是很習慣。
義安不擅爭辯，氣氛有點沈重，想講點什麼，腦袋卻什麼都擠不出來。
直視著九尾的目光，彌留中的義安難得沒退縮。
「都很重要吧….。」
金剛嚇了一跳，原來這兩個人可以把場面搞的這麼僵。
「唉….金剛、樂咖，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們這麼幸運，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的。」
無論其他人怎麼想，神獸仍是個人，世俗的哀愁，她一樣也少不了，甚至更多。
「可是，如果你不為「想做什麼」做些什麼，那你的「想做什麼」終究只會是想想。」
義安的腦汁快乾了，這話饒舌，對嘴巴不靈敏的他，有些困難。
「那你想做什麼?」
九尾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義安這話可真繞，但好像有點道理。
一時間無法反駁，神獸為維持威嚴，隨口丟出個問題，轉移焦點。
「呃….，我沒想過。」
義安被反將一軍，這問題真的沒想過。
小時候夢想總很多，但長大了以後，才發現，它是一個又一個的泡沫。
「哈….你先想一個吧….，也許你說的是對的，但我沒想過。」
披頭散髮，九尾躺在沙發上，直視上頭的燈管，浪費能源的電視開著，無人理會。
想做什麼？
「WTF，竟然放他走，你腦被撞壞了嗎?」
科南聽到黑豬請假的消息，立馬暴走。
「我相信那個男人。」
金剛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沈穩些，不過徒勞無功。
「你看漫畫看到發傻？我相信這個男人？我相信你頭被打到！」
身為一個阿宅，科南馬上辨識出這台詞是出自於漫畫的三流橋段。
盡信書，不如無書，何況漫畫！
「你要當場看了黑豬，你才會知道我的決定。」
金剛很悶，但他不怪科南，畢竟要自己聽到了，應該也會不高興。
「算了算了，先別管黑豬，要練球了，先去換衣服吧！」
蕭灑跳出來打圓場。
科南根本就聽不進去金剛講什麼，對小矮子來講，練球是大家的事情，他不能接受這種莫名奇妙消失的怪事。雖然還沒有幼稚到為了這種事賭氣不練球，但這幾天他都沒有和金剛講過半句話。
金剛知道自己理屈，會做這決定，他也是有苦難言。
他實在想不出任何辦法，把義安或黑豬帶到可以守歐拉朱萬的程度，這點如果沒有大力協防，絕對被完爆，兩邊在技術差距，可說大學和幼稚園的距離，不是一兩星期甚至一兩年可以彌補的。而阿罵那點，也好不到哪去，頂多傷害少些罷了。
且黑豬那天所散發的氣勢，是完完全全的黃金覇王色，震攝了金剛，科南沒有在場，也不是那麼懂籃球，自然不瞭解金剛的苦衷。
那傢伙也走了太快，才轉身就不見人影，現在連電話都打不通，沒人知道他去了哪兒，好像深怕金剛反悔一樣。
現在，也只能祈禱。
遇到麻煩的不止金剛，義安現在碰上的問題不比金剛小，身為神獸—九尾妖狐的召喚師，他日思夜想，就是不敢開口。
「呃…。」
還有四天，大家就要去pub了，義安戴上鋼盔，頭皮加蓋打算拚命。
「先生，你便秘嗎？表情很奇怪誒？」
開不了口的義安，被九尾嘴炮攻擊。
這倒不能說她敏銳，而是義安欲言又止的表情太奇怪，鐵定有什麼。
況且高個兒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三天，一開始看很新鮮，甚至有些期待，但久了以後很煩。
「你每天和我吃一樣的東西，我拉了妳不怕唷。」
義安回的沒好氣，每天都要被她調戲個兩三次，再笨的人都會還手。
「那你一定有什麼想跟我說，你就老實說吧，可愛的弟弟。」
手指戳戳義安鼻頭，以她的高度有點勉強，常會戳錯邊，義安要略微彎腰配合。
明明是義安心裡有鬼，但奸笑的還是九尾。
「星期x，班上的人要去某某pub，晚上十點，好像在忠孝東路那裡，準時到。」
義安豁出去，對付九尾需要氣魄。
「你說去我就去？」
九尾的眉毛有個特異功能，當她用力挑眉的時候，眉毛和眼睛間的角度，可以變成近乎垂直的角度，這事她很少讓人知道，就連金剛等人也只聽義安說過，唯一看過的，只有大家口中的傻高個兒。
話雖如此，義安看到這表情，反應只有頭痛。
「不然你想怎樣。」
高個兒的氣魄到這裡，只剩強弩之末。
用力挑眉的表情往往代表，她又想要求什麼了，四物雞、青木瓜燉排骨、中將湯、那接下來還有什麼？七七四十九天海景佛跳牆？
「米其林三星級，菲力牛排佐松露鵝肝醬。」
這東西台灣有嗎？
不管她有什麼要求，說的總是輕描淡寫，好像這玩意兒只是排骨便當。
義安卻雙腳一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要知道，九尾只要開口，多半言出必行，但做的都是別人。
九尾能不能傾國傾城，沒人看過，不過她絕對能傾人，躺在地上的義安可以做證。
義安總算不負眾望，搬開大家心中最重的那塊石頭，違約危機解除。除了不知情的小花、和苦主義安之外，所有人都彈冠稱慶。
其實大家不是沒心沒肺，可是這種東西就像山神選祭品，你能管神選誰嗎？即然義安被選上，大家只能希望他一路好走，每年記得上香，掃墓時不忘所有人聚聚，最後買頭神豬讓你好好吃一年。
安心上路！
米其林菲力佐松露鵝肝無法兌現，但義安家成了九尾的飯館，她還會帶妹妹來蹭飯。
電鍋裡正煮著芋頭稀飯，義安下午在場上接受魔鬼特訓，整整二個小時和金剛一對一，操的七暈八素。
高個兒體力著實不錯，在高強度的單打特訓下，還有力氣熬出一鍋讓九尾滿意的粥。
按照原定計劃，義安必需面對史陶德邁爾，幾乎所有擋切都是由他和他們班的主控發起，歐拉朱萬只負責單打，哪個位字看他心情。
「他們班的後衛只能算是B級，頂多B+。」
「速度是快，可是愛亂衝，如果不是那個歐拉朱萬鎮的住，他的數據會很難看。」
「不過他們班需要他這樣打，不然雙塔壓力會非常大。」
金剛看著影片，仔細分析著。
「對付這種後衛，我最有心得了。」
金剛露出招牌笑容，牙齒一閃一閃亮晶晶。
義安坐在沙發，腦袋空空，根本不懂場上在搞什麼。
從開始打球到現在，他幾乎憑本能，鮮少有對手需要他換防，但這種情況可能要有點改變。
「這傢伙很愛切，命中率也不錯，不過跳投就還好，如果真的不小心對上他，不要守太緊，放投。」
「這樣子打個一兩次沒進，對方就會放棄擋拆，改打歐拉朱萬這個點。」
「如果不小心給他過了也沒關係，不要停跟到最後，可以的話把底線踩死，不要讓他過。」
「千萬別跳，你和他差了起碼有二十公分，你手伸著就可以蓋他，跳起來反而給他機會。」
金剛很認真的站在義安前面講解，這些動作今天下午義安起碼做了兩個小時，高個兒閉著眼睛都可以夢到。
「呵~呵~呵。」
九尾打了個大呵欠，她也聽的很煩。
今天不用上班，神獸躺在義安家最大張的沙發，百無聊賴看著電視，妹妹背對著發光的營幕，專心寫功課，完全忽視後頭那又臭又長的八點檔，也聽不到金剛永無休止的嘮叨。
「噹！」
電鍋跳了。
「飯在那裡。」
一直沒說話的義安手指指電鍋，今晚吃芋頭排骨粥，蠻簡單的。
排骨要先慢火煮過，去掉雜質和油，然後粥要燉的軟硬適中，不能太稀，也不能太黏，那個芋頭也有些講究，要仔細的炒過，再把焦掉的部分去掉，才能下鍋，讓它帶有些油香味兒，還有芋頭的甘甜。
這算省事，真的。
「嗯。」
她手也指指粥，義安嘆口氣，輕輕的。
一碗粥捧到了九尾面前，要不是金剛還在面前，他可能得把粥吹涼一點，一口口餵她吃。
「怎麼都搶不到球阿，你比人家高了一個頭也！」
九尾一面吃粥，一面看著電腦上的球賽，一面數落義安。
一群人爭球的可笑模樣，對她來說比八點檔有趣。
「我才打多久？」
義安沒什麼好氣，這幾天一直被人數落，脾氣再好都難免厭煩。
「拿出信心，你是我的寵物。」
她說的理所當然，神獸養凡人當寵物其實不奇怪。
奇怪的是，她一直想把凡人當神寵。
「哪有寵物做飯給主人吃的…。」
義安說的一臉委曲，不知不覺高個兒已經認命，雖然喜歡做菜，但也有想偷懶的時候，可是自從神獸降臨後，他每天煮飯，難有一天偷懶。
「這不就有了？诶，不要不賞臉耶，外面可是有多少人排隊要做飯給我吃。」
她沒胡吹，如果現在去酒店高登一呼，可能還真的會有人馬上舉手答有，裡面還不乏超跑車主。
偏偏義安剛好是不會舉手的那個。
金剛在旁笑的開心，他確定神獸應該對義安有興趣，只是不知道程度有多少。
「妳在外面吃的應該也不錯阿！為什麼這麼喜歡義安的菜?」
看現在氣氛一片祥和，金剛趁機問個讓他好奇的問題。
「我喜歡有人在家做菜的感覺，當然也要好吃才行。」
九尾說著，胸前的小貓被她抱的喘不過氣來，拚命往外鑽。
寵物的寵物，還是寵物，都可以拿來蹂躪的，為了神獸，義安每星期都要幫貓修指甲。
「這麼簡單?」
金剛看著錄影帶，問的不很認真。
「不然多複雜？這裡又不是酒店？就算是酒店，光看目地，其實也很單純，只是有的沒的步數很多而已。」
九尾隨手扔了罐啤酒，金剛接過，這時義安已呈現半昏迷狀態。他最近每天下午都要和金剛，這也是為什麼九尾大人願意吃粥的原因。
金剛開了酒，咕嘟咕嘟的灌下去，這九尾，如果改叫酒尾，其實也蠻適合的。
「好像也是啦，可是，話說，為什麼妳找的到這份工作阿？年紀太小人家會用喔？」
金剛擦擦嘴。
「你又知道我是什麼工作？或是我做這個工作，是為了什麼?」
九尾問道，眉毛輕輕搖晃，雖然還沒傳說中的九十度，也夠金剛緊張了。
她的眉毛，等同狐妖尾巴，在臉沒有什麼表情的時候，眉毛就是風向球，用來觀察她心情指數的重要指標。
如果抖動的太頻繁，就代表說有事，好壞不一定。
「不就跟夜店有關係。」
金剛說的很模糊，這種事除非對方和你很好，不然別隨便問比較好。
刻意把「酒店」改成「夜店」，給愛面子的九尾保留些顏面。
誤闖禁區的漢子，感到四周危機四伏。
「算是啦，我也不想。」
她的神情有點黯然，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是放棄了。
安全下莊，金剛額頭流了滴汗。
剛剛燈光好氣氛佳，一時失去戒心，踩入雷區差點回不來。
「如果這不是妳想做的事，那就去做想做的事阿。」
躺在地上當屍體的義安突然冒出了一句話，講的模模糊糊，但聽的清清楚楚。
不可否認，義安對九尾有好感，但對她討生活的地方，無法接受。
「我現在做什麼，比較重要。」
九尾認真而嚴肅的神情，讓在場的朋友不是很習慣。
義安不擅爭辯，氣氛有點沈重，想講點什麼，腦袋卻什麼都擠不出來。
直視著九尾的目光，彌留中的義安難得沒退縮。
「都很重要吧….。」
金剛嚇了一跳，原來這兩個人可以把場面搞的這麼僵。
「唉….金剛、樂咖，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們這麼幸運，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的。」
無論其他人怎麼想，神獸仍是個人，世俗的哀愁，她一樣也少不了，甚至更多。
「可是，如果你不為「想做什麼」做些什麼，那你的「想做什麼」終究只會是想想。」
義安的腦汁快乾了，這話饒舌，對嘴巴不靈敏的他，有些困難。
「那你想做什麼?」
九尾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義安這話可真繞，但好像有點道理。
一時間無法反駁，神獸為維持威嚴，隨口丟出個問題，轉移焦點。
「呃….，我沒想過。」
義安被反將一軍，這問題真的沒想過。
小時候夢想總很多，但長大了以後，才發現，它是一個又一個的泡沫。
「哈….你先想一個吧….，也許你說的是對的，但我沒想過。」
披頭散髮，九尾躺在沙發上，直視上頭的燈管，浪費能源的電視開著，無人理會。
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