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The Normal Heart》 看見同性戀-當年1981與今年2014

電影中的故事,發生在1981年的美國紐約,距離我們至今並沒有很遠。

象徵著解放、歡呼、派對的同性戀當代。當人人在陽光和燈光底下,揭露渴望,以為從此獲得甩開手銬的時候。就在同性戀圈子當中,不知名的病毒爆發了。

身邊的朋友一個一個染病,然後死去。致力協助的醫生告誡他們,要停止性行為。同志們大為抵抗這個論說,並說這不可能。對於未知的危險,從最初的不以為然,到進入緊張,然後開始意識到危機已經來臨。

(圖片來源:IMDb劇照)

電影中的主軸角色,包括主角Ned,合辦了男同健康危機組織(Gay Men's Health Crisis)。在生死線間掙扎,望爭取社會關注,及政府撥款研究。組織一次又一次的被拒之門外,根本沒有任何援助。並無政府官員受理,甚至想盡辦法會見市長,希望獲得注意,都徒勞無功。

「為什麼我們要死了卻沒人在乎?五百萬買棟房子嗎?政府連幾分錢都不給。你還是覺得我病態,我只是一秒鐘都忍受不下去了。除非你當我和你平等,否則我不會找你。我們的健康同等重要。」

Ned對提供他法律咨詢的兄長,如此說。從中可以看見親如兄弟的關係,中間隔著一道裂縫。這是異性戀與同性戀的分野。Ned對兄長咆哮出他的心聲,我們的健康同等重要。

「所有不主動站出來的同志,不為自救而抗爭的同志,都是在幫助殺害其他的同志。在你嚇得屁滾尿流,並採取行動之前,我們還要死多少人?」

Ned的伴侶Felix對電話那頭說。所有袖手旁觀的人,都是同謀。

故事一層一層的推進,嘗試了各種方法。建立熱線、籌款、向政府爭取。在裡面可以看到幾年來不同時刻,不同的人的挫敗、眼淚和崩潰。然而卻一直被政府所無視,不採取行動,就如同任由他們去死。

(圖片來源:IMDb劇照)

「我們一直在壓抑自己,你都不記得了嗎?你不知道我們不用躲,沒有愧疚,大膽去愛,有多重要嗎?你怎麼就不明白?我這輩子一直恨自己是同志,個子矮,還是猶太人。所以你繼續告訴大家,告訴大家我們錯了。我很抱歉,總有一天有人會站出來,會一刀捅向你,告訴你,你抗爭的事,你這輩子都是扯談。」

Mickey一直接受他人的咨詢,回應相關疑問,然而這裡面,很多事情他根本不知道答案。他花了十五年的時間,去為同性戀的自由權利鬥爭,就為了解放,為了能活在陽光底下。可是如今不知名的病毒扼殺了這個權利,他掙扎、彷徨的對Ned說著這一切。因為他找不到答案,他覺得這個無解的問題,折磨著他的信念。

社會聽不到他們的怒吼,沒有人關心,沒有人理解。只是一昧的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們。甚至站在組織外面,舉著牌子反對他們,要讓同性戀滾。電影裡,不停的出現這樣一個畫面,從電話裡接聽朋友死去的消息。一次又一次,一個又一個,他們眼睜睜的看著朋友和愛人離去,卻無能為力。而政府卻一再忽視問題,社會大眾無聲。

直到1985年9月17日,總統Ronald Reagan首次在公開場合,提及愛滋病。在記者招待會上,稱愛滋病研究是"top priority"。而在1986年底,共有24559人死亡。當今美國總統Obama公開支持同性戀相關議題,作為全球其中一個同性婚姻合化法的國家,美國多個州相繼通過同性婚姻。

反觀台灣政府,從2013年10月提案到現在,法案已經躺在立法會多時。而馬英九總統曾表示同性婚姻合法化是個爭議性議題,所以要得到社會共識。然而根據台灣民眾對「同性婚姻」的看法,2012-2013各媒體與伴侶盟民調結果。支持同性戀婚姻合化法的民眾比例,從十年前的25%支持率,到2014年的今天,比例已達到53%支持率,37%反對率。

2013年11月30日,護家盟反同婚集會。其糾察隊以人牆,手連手的圍捕同性婚姻支持者,種種一夫一妻的言論充斥各處。顯得台灣的婚姻觀,於站在護家盟那邊的人眼裡,同性戀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危害下一代的。

2014年5月29日,立法院第五會期結束。據悉,伴侶盟探詢下,確認召集委員廖正井和呂學樟,在私下協議交由廖正井委員負責排案。可是,關於同性婚姻平權法案,並沒有排入過司法法制委員會議程。更甚的是,台北市長參選人連勝文先生,強調自己有不少朋友是同志,但同時指社會共識不足夠,連連拒絕表態支持同性婚姻。

這難道不是電影的一大寫照嗎?總統的避重就輕,對比著電影裡的政府;反對的大眾,以家庭、宗教、道德的名義,對比著電影裡喊著滾出去的人群。滿嘴危害小孩、不會愛領養的小孩、破壞婚姻價值等等,在同性戀者身上打下一個又一個的標籤。政府官員遲遲不排案,視婚姻平權如無物,對比著電影裡的總統顧問。

1981年的故事,因為忽視,死去了24559人,他們當中許多人本應更早獲得關注。今天2014年,同性戀者、跨性別者及各種性少數,仍然飽受欺凌,仍然能看到不堪壓力,而選擇輕生的人。

除了能看到LGBTQ群體舉辦的同志遊行,看到他們驕傲之姿。大家又會不會看到在背後,獨自緊抱自己,掙扎在生與死邊緣的他們。那些你們眼觸不及,但卻深刻的印在他們心底裡的痛楚。

想了解更多的話,請觀賞這部電影,你將會看見真實呈現屢敗屢戰的爭取和不棄的愛。容我在最後再引用電影中,一段聲嘶力竭的剖白。

「我們一直在壓抑自己,你都不記得了嗎?你不知道我們不用躲,沒有愧疚,大膽去愛,有多重要嗎?你怎麼就不明白?」


(己發表文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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