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光影與迷幻旋律：有關 VR 音響藝術的創想與現實
在我站本週二的更新內容《可視化旋律再臨：VR 音頻播放器 vrAMP 上線》一文當中，我們看到了又一款把「音樂可視化」當作賣點的 VR 音頻播放器——vrAMP。不過，從資訊報道的角度來看，這篇文章的內容似乎多少有些奇怪——真正關於播放器本身的介紹無論篇幅還是順位都被放在遠離核心的次要位置上，佔據正文主要篇幅的居然是圍繞「迷幻」和音樂展開的一系列個人觀點陳述——「這種奇怪的行文內容究竟是怎麼回事？」
好吧，我坦白，身為我廠目前首屈一指的夜市 DJ 外加民間土搖愛好者，各種不走尋常路的實驗性音樂項目向來是我個人的興趣所在，即便是 vrAMP 這種目前依舊有形無質的半成品，依舊可以勾起我不少關注與遐想——因此週二的那條新聞裏才會被近乎放肆地添加那麼多即興發揮的感觸隨筆，倘若給諸位帶來了困擾，請容我在此向大家致歉。不過在另一方面，儘管只是個人興趣一家之言，但對於 VR 系統在音樂製作與 Live 中的應用，我確實在很久以前就積累了不少可供分享的心得與創想，今天，就不妨讓我們一起來看個究竟吧。
可視化的旋律，可控化的光影
無論是 Virtual Desktop 的視覺音頻播放功能，還是作為獨立程序存在的 vrAMP，這些把「可視化」當作賣點的 VR 音樂播放器儘管可以產生流光溢彩的全景視覺效果，但遺憾的是，可以針對光影細節進行編輯調節的功能依舊處於缺席狀態。誠然，如果是出自缺乏經驗的創作者之手，那麼實際產生的效果無疑要遠遠遜色於播放器根據旋律節拍自動生成的畫面——至少在流暢度和自然度方面幾乎是必敗的，這點稍微有些視頻編輯經驗的朋友都能理解；更何況，相比於標準的 MV 乃至 AMV 或者 MAD，對於大多數主流類型的音樂來説，純粹由光影構成的流媒體畫面似乎也很難吸引觀眾，這點看看 MTV 電視台的精選集以及國內外在線視頻「音樂」分類的排行榜就不難知曉答案。
不過，儘管實用度和適用範圍不見得會有多出色，但這種可以自定義調整光效的音樂工具並非毫無可取之處：至少對於擁有一定舞台經驗的 DJ 來説，倘若能夠根據自己的混音曲目 DIY 吻合節拍旋律細節的變幻光影畫面，那麼最終放呈現在視頻流媒體平台上的作品肯定會比只能放張專輯封面湊數的舊方案更受歡迎——即便是和當前廣受熱捧的「VR 微電影」相比，相對於那些畸變的畫面與蒼白無力的鏡頭語言表現手段，畫面更為抽象寫意的矢量化光影 MV 無論在製作的自由度還是表現力方面都要出色太多。不僅如此，倘若你所創作的正好是 Trance 這種把「迷幻」和「節拍」放在同等地位的曲目類型，那麼這種 MV 的效果肯定會給你和你的聽眾帶來更多驚喜。
觸摸虛幻的調音台
有了可以自由定義的畫面效果，旋律的感染力有所上升自然是好的，不過……我們為何不來換個思路，試試用 VR 互動系統來直接編輯創作音樂呢？
對於經驗豐富的高手如你來説，也許面前筆記本上的 SONAR 已經是綽綽有餘；但對於數量廣泛的門外漢（例如我自己就是）而言，這種專業人士專屬的工具未免有些太過複雜了——在我們眼中，指望用一個鼠標指針去對付那些眼花繚亂的開關、旋鈕和推子，簡直無異於用牙籤去挑戰新幾內亞的巨蜥。然而，倘若是在虛擬現實的環境中，倘若那些之前只能存在於平面顯示器上的控制開關可以出現在我們這種 VR 玩家面前，那麼情況立刻就會大不一樣：
相比於不敢輕舉妄動的傳統平面軟件，當我們意識到可以用雙手直接操縱那些曾經令人眼花繚亂望而生畏的開關羣落時，存在於心理上的負擔隔閡立刻就會消失大半——「虛擬」的前提讓我們放下了「可能會損壞」的負荷，「現實」的觀感則讓我們打消了「入門會很難」的障礙，取而代之的是「隨心所欲上手一試」的好奇心催生的探索欲。事實證明，儘管距離 100% 的直覺式交互還有不小的差距，但現階段的 VR 設備利用體感操作來降低軟件的上手操作門檻成效已經相當可觀，這點只要看看 Tilt Brush 的上手實況就不難理解。
所以説，儘管不能指望諸多未曾受過專業訓練的玩家能夠利用 VR 版的專業音頻製作工具創作出水準一流的曲子，但至少在軟件本身以及籍此產生的作品普及與接受度方面，全面 VR 化帶來的收益還是非常可觀的；而對於專業人士來説，即便 VR 化的傳統音樂製作軟件無法代替控制枱和 MIDI 鍵盤的手感，但如果換個角度來説，結合前文的觀點，原生於 VR 平台的音樂製作工具並非毫無使用價值：
從光影到旋律：可視化的 Jockey 新世代
在上面的第一段文字中，我們闡述了旋律可視化效果加以可控化的實際價值；緊隨其後的第二段文字中，我們又分析了 VR 體感交互環境對數字化音樂創作的實際意義；那麼，倘若把以上兩者結合起來，又會產生什麼樣的效果呢？
答案其實並不複雜。讓我們來想象一下這幅畫面：
你頭戴 VR 頭顯，佩戴體感交互手套，眼前是一片純黑色的虛空，監聽耳機中則是一片寂靜；冥想片刻，一線來自直覺的靈感被你敏鋭地捕捉進思維中，迅速與記憶中素材庫產生了對應；好極了，是時候開始了；
你低下頭，左手掌心向上分開五指，素材庫列表立刻出現在指尖位置上，就像一連串散發着熒光的幾何形體；你迅速找到了當前需要的那個素材，伸出右手準確地把它摘出來，抬起頭，面向黑色的虛空：
「要有光。」
你丟出了右手中的熒光幾何體。投入虛空之後，片刻之前還是縮略圖狀態的素材立刻膨脹擴大，顯露出了原本的形狀；節奏鮮明的旋律打破了片刻前的寂靜，同時，一道規則閃爍的光束也點亮了漆黑的場景；顯然，這種中規中矩的效果無法讓任何觀眾滿意，不過這僅僅是個開始——你伸出雙手，接二連三的素材出現在虛空中，然後逐一被剪輯、拉伸、熔接和混合；在你雙手的引導下，原本在虛空中只能以固定模式呈現的光影元素相互搭配，生成了全新的矢量圖形；原本單調無趣的音軌也在同步的互相融合後，逐漸產生了全新的旋律。最終，片刻前依舊是一片漆黑的 VR 虛空就被你所創作的節拍光影徹底點亮，與此同時，成千上萬戴着 VR 頭顯的頻道觀眾注視着你利用雙手讓這一切從無到有誕生的完整流程，如痴如醉地沉迷在你所創造的旋律幻象之中。
顯然，以上這番奇妙景象很難在現實中的派對上完整呈現——畢竟能夠同時兼任 DJ 和 LJ 的 Live Jockey 可不多見。然而，如果換做是在 VR 世界當中，如果把機械感十足的物理開關換成更符合直覺的手勢化操作，如果把光影效果的控制與旋律節拍的編輯完整同步起來，那麼，實現上文中的景象又有多少技術難度呢?
事實上，儘管依舊處於初級階段，但在理念上這份創想存在交集的軟件已經出現在了 Steams 上——沒錯，我指的就是 TheWave。可以預見，在並不遙遠的未來，隨着民用 VR 設備的進一步普及和相關設備的進一步完善，活躍於酒吧夜場的 DJ 將迎來更廣闊的發揮空間——雖然散發着灼熱氣息的真實人羣可能會從眼前消失，但你在線上所創作的每一部傑作，都將會給無數遠隔千里的觀眾來帶視聽感受上的全面衝擊；他們的歡呼將比以往的圍觀者更熱烈，他們的數量更在以往受眾的幾十甚至上百倍以上，而你，將為 VR 音樂行業帶來全新的神話。
讓我們在下次的 VR 音樂節上相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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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TECH2IP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