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怎麼活這一生,才會覺得值得呢?

人要怎麼活這一生,才會覺得值得呢?

托爾斯泰晚年寫了一部很薄、也很感人的小說:【伊凡˙伊列區之死】

探討一個問題:

伊凡˙伊列區是個高等法院檢察長,有一個人人羨慕的漂亮太太,交往的都是彼得堡的上流階級和貴族。

他從小聰明伶俐,善於察言觀色,也善於應對逢迎。因為出身貧苦,所以從小就力爭上游,立志要出人頭地。他聰明又用功,很順利地拿到人人稱羨的大學文憑。 進入法院以後,他比別人更用心辦案,也擅長交際,所以就比同事更快地獲得各種升遷的機會。

在人生最高峰的中年時,他和美麗的太太搬進了彼得堡寬敞的豪宅裡,開始用心佈置這個家。就在掛窗簾的時候,他從高高的梯子上摔下來,從此臥病不起。 從小到大,他第一次有很多時間去看他身週的人,以及他這一生真正所擁有的。雖然他很用心佈置這個房子,極力想要擺脫中產階級的品味,但是從傢俱到窗簾,沒有一樣東西和他相同社會階級的人有任何的不同。

就像他的一生, 雖然他一直都不甘心當平凡人,但是卻也從來不曾追求過任何和別人不一樣的東西。因為,他從來都不曾知道自己在追求的是什麼,也從來也不曾認真問過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麼!整個一生,他只是活在別人的期許和羨慕之中。

所有他曾追求過的東西,都只是因為別人認為那些東西很體面,值得稱許或羨慕,而沒有一樣是他自己要的。就像他的婚姻,不是因為兩人相愛,而是因為大家都認為他們兩人條件相當,未來將是非常體面的一對。

臥病以後,他那愛慕虛榮的的太太和女兒從來不曾真正關心過他。其實,他也從來不曾關心過別人。醫生不在乎他的疼痛與憂慮,不把他當作一個有感覺有思想的人,只是機械化地用專業角度在處理他的身體。

這就像他在法院一貫的風格,他只想從專業角度把所有的案件冷漠而優雅地處理掉,冷漠到近乎無情與殘酷。即使發現當事人有冤屈或不得已的苦衷,他還是硬著鐵石心腸依法辦事。

他的同事沒有人同情他,反而整天在打聽他的遺缺可以帶給哪些人升遷的機會,就如同他以往在類似場合下會有的一貫作風。

把他和家人聯結在一起的力量不是愛情與親情,而是虛榮心和一家人的面子;把他和同事連結在一起的,不是同事的情誼或關懷,而是社交的利益和人脈網絡的經營。沒有人是真心地活著,大家都只是活在別人的期許和羨慕裡!

當他看透了這一切,突然發現他從來不曾有過真心的喜悅和眼淚, 不曾為自己的心願而生活、奮鬥,他的一生根本都是虛假的、空洞的、不值得的。他很想從頭來過,嘗試過一種更貼心、更真實的人生。

但是,他已經是絕症的末期,沒有第二次的機會了!人生最可怕的,莫過於在人生已經不可能再重頭開始的時刻裡,卻對自己有過的一生感到後悔、不值得!

那麼,人要怎麼活這一生,才會覺得值得呢?我們曾否認真地想過?

妳願意花多少時間去準備妳的婚禮?很多人都願意花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去籌備。 那麼,妳是否曾經花一整天的時間去想想:「什麼是妳這一生中最想擁有、最珍貴的東西?」不曾有過!

太忙了,國中開始忙聯考,聯考後還有聯考,大學畢業後還有研究所,研究所畢業後要進園區。進了園區更忙,忙得有家歸不得,有些人連想生小孩都找不到時間。

那麼,你會不會是第二個伊凡˙伊列區,臨死的時候才對一生後悔?

「不會吧!想辦法賺錢解決現實的問題比較實際,沒有必要花時間去想『人生觀』這種無意義的問題!」真的嗎?

大部分的人從一懂事開始就活在怕被別人比下去的恐懼當中,所以終其一生,他們只有在現實的恐嚇下拼命地力爭上游,追求財富與權勢,作為武裝自己和踐踏別人的工具,卻從來沒有機會停下腳步來好好地想一想:這樣子做,真的會解決他們的問題嗎?

如果喜歡我們的文章,請即分享到︰

< 1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