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母校》

《重返母校》

乘車到母校,司機好奇查問假日到學校的原因,我回應是參與開放日。車輛往母校出發,路程跟舊日一樣,兩邊街道的建築物卻改變了許多,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外面下著微雨,路面帶點擠塞,司機趁着空檔又跟我聊天,問我離校多少年,我自曝年齡地回應「十多年了」。

司機一笑,說能繼續跟學校有連繫是難得,然後他說自己也即將要參與同學聚會。 我表示佩服和欣賞,經歷數十年洗禮後,仍能喊出同學的名字,還可以相約聚首,是難能可貴的友誼。

說著說著,司機突然感慨:「前星期,我出席了一位老師的喪禮。」 我沉默了,一時間說不出回應。 司機見狀便再說了幾句「人生苦短」的大道理打圓場。

「世事就這樣,有些人不見面的話,就真的再見不了!」司機補充。

我深深嘆息,這些句愈是說得灑脫,代表經歷無能為力的事情愈多。

我下車踏進母校,恰時有另一對家長帶著子女離開。 新舊交替,舊去新來,本是常事。

學弟學妹介紹著不同的活動環節,看出他們盡心盡力為學校辦事。 他們的用心,歸功於他們對學校的歸屬感;他們的歸屬感,也建基於師生和同學間的感情。

昔日的班房化身成不同的活動區,學生們忙碌地轉個不停,縱然人面全非,在我眼中仍是那個充滿青春活力的地方,那些年的一張張笑臉,都印在腦海裡。

校園歲月的無知、傻氣、幼稚、任性;同學之間的暗戀、單戀、苦戀、初戀,當中有些曾經是「不堪回首」,卻在今天成為了再也追不回的青春。

參觀途中遇到了很多老師,彼此熱切地打招呼,有些已忘了姓名,但仍記得從前他/她授課時的種種。 舊生當中有人帶著伴侶和孩子前來,老師為學生的成長感恩,學生為老師的白髮而感觸。

曾聽說人是校園的主體,我卻仍為所有人都是校園的過客。畢業後,或許都會再相遇,或許都不再見,但老師和同學都是注定相識的貴人,在校園的點點滴滴,是成長中最舉足輕重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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