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眼 - 紫蜜語

「我可不可以拉着你的衣角而行呢?」我害羞地問他。也許,這似是傻乎乎的動作,可是,它對我的意義很大。我一邊拉着他的黑色外衣,手肘的拉置而走,一邊在回想三年前……

在三年前十二月八日,那個奇怪的病突然來襲。其後,很多日子都要到旺角中心看專科醫生。那病使我看不清楚東西,因而令我缺乏安全感。就在那時開始,當媽媽帶着我去看醫生時,我總會用我的手,緊緊地挑緊媽媽外衣的衣角,緩步而行。但眼前的景象,總令我害怕︰一個個模糊的路人面貌,有特大字體的路牌要有接近和它們親吻的距離才看到,還有「幻化」的四周景象,令我不得不只垂頭看着地面。

奇怪的奇總是有奇怪的行徑,康復了,又在這數星期回來探訪我。在上星期六晚,我擔心着︰「明天怎辦呢?糟糕了!他會不會接受我這一個奇怪的請求呢?」儘管他回應說他不會拒絕,但我還在擔心我的請求太唐突了。

星期天,這個請求困在我心中良久,掙扎着說,還是不說。終於,我鼓起勇氣,問他︰「我可不可以拉着你的衣角而行呢?」他答允了。

就這樣,我拉着他的外衣,走過了連接旺角東站的行人天穚。若是從前的我,我會垂着頭走,走每一步也膽戰心驚,彎着腰,因我極缺乏安全感,所以老是躲在媽媽身後。幸好,我當時沒有長長的頭髮,也沒穿白色的衣服。但昨天,我抬着頭,挺着腰,大步大步地向前走。是他給我鼓勵,默默地給我支持,還說永遠就在「我」那邊,我找到了安全感!

那時,我腦內的點唱機在播放着一首歌,而這首歌,是一個朋友給我的祝福。對,《你是我的眼》,蕭煌奇的精采作品。「你是我的眼嗎?」我很好奇,在欲問之際,也許,我早已得到完滿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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